廿八、日向香枝的兩個目的（下）
    第一場筆試（偽）在鳴人的一場大鬧下結束了，還來不及喘氣，第二場試驗就在紅豆胡鬧一般的破窗而入中開始了。
    死亡森林入口前，大蛇丸扮演的鬥笠女‘善意’地歸還了櫻鳴掉落的卷軸，臨走前還不忘打量香枝兩眼。香枝回以交際用笑容：
    ‘不愧是三忍之一，在這麼多暗部的監視下還敢借故接近我，這種膽量和魄力可是我不能及的啊。’
    第七班拿到的是天之軸，香枝也不知道這和原著中是不是相同，但肯定不同的是她代表佐助現在站在這裏的事實。
    “你們兩個聽好了，”她站在阿斯瑪班不遠處對櫻鳴二人說道，“進入這片森林對你們來說是決定能否成為中忍，而對我來說很可能決定的就是生死。因為我在戰爭中樹敵過多，這裏不少人接受了父輩的遺誌前來殺我。雖然他們這種程度我並不放在心上，但是如果你們被抓去作為人質那我也隻能束手就擒了。接下來是團體戰，看似我的存在能給你們倆很大的幫助，其實正好相反，為了你們兩人的安危我必須與你們分開行動。”
    這些雖不全是實話，但的確是香枝能說的最多了。
    “搶奪卷軸的方式大體有三種，一是在終點搶劫成功的隊伍，一是在中途拚搶，還有一種就是在入口處埋伏。因為剛進入森林的隊伍還沒進入狀態易於得手，入口那一段肯定有先進入的小隊埋伏。我護送你們走過那一段，然後你們就去找附近的可靠夥伴結為聯盟。以防萬一，你們把這個戴上，千萬不要丟了。如果遇到致命危險時它會自動啟動，能讓你們隱身10分鍾，趁這期間趕快逃！”
    櫻鳴二人訥訥地接過一條羽毛編製成的手鏈，擔憂地看著香枝。
    “香枝姐，你……會安全回來吧？”
    小櫻有些不安。旁邊的鳴人死死地攥著那條項鏈，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香枝摸摸這兩人的頭，笑著說：“笨蛋！隻要我想，沒有人能殺我。考試結束後我請你們兩個吃一樂拉麵賠罪。”
    不遠處的阿斯瑪班把這三人的對話聽了個真切。
    進入森林時，阿斯瑪班排在卡卡西班的前麵。井野使用考試前苦練的感應之術，馬上感知到了周邊四隊埋伏的小隊，通過心轉身之術對另兩人說道：
    【跟日向香枝說的一樣！前方十點鍾、兩點鍾，後方八點鍾、五點鍾方向各埋伏有一個小隊。不過應該是缺少感知忍者的關係，好像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好機會！我們往九點鍾方向走避開他們！】
    鹿丸、丁次點點頭，迅速行軍離開這個包圍圈。路上，三人仍通過心轉身之術交談著：
    【井野：鹿丸，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不可能放任第七班不管吧？】
    【丁次：說是過了埋伏圈之後就分開了，真有點擔心他們啊……隻有兩個人……】
    【鹿丸：真是麻煩！雖然麻煩也沒辦法，井野，你最大感知距離有多遠？】
    【井野：到這附近的話，感知入口那邊還OK。我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等他們吧。】
    【丁次/鹿丸：嗯。】
    【丁次：不過，他們隻有兩個人，會不會在我們找到他們之前就被……】
    【鹿丸：不會的。那個女人可是刑部長都期望她開口的特殊人物，其他組一定不敢輕易靠近他們。如果不是他們討論的時候正好在我們旁邊，我們也不會知道她……會、離開…】
    鹿丸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閃爍。
    “鹿丸！怎麼了嗎？！”
    井野緊張地上前晃著他，輕聲喃喃：“難道是我的控製力太差查克拉衝擊到他了？……”
    鹿丸突然回神，“我沒事。隻是剛剛，突然想通了一些事。井野，用心轉身之術吧！雖然很麻煩，但還是該讓你們知道，那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
    【井野/丁次：‘在幹什麼’？鹿丸你是什麼意思？】
    【鹿丸：就是說，她的一舉一動都是有意義的。在第一次試驗的教室門口，她不是無意說自己‘不是日向家人’的，而是故意的！我還有寧次最後都被利用了，目的就是引起大家對她的特別注意，後來過來的森乃考官也幫了她一個忙，讓大家覺得她是連木葉情報部都搞不定的角色，真實實力肯定遠遠不止下忍，自然會有遠離他們小隊明哲保身的想法。剛剛她也是特地選擇離我們近的地方說那番話的，目的就是讓小櫻、鳴人等會能順利地和我們結成同盟。】
    【井野：那她的目的是……保護小櫻、鳴人他們？】
    【鹿丸：啊，估計是這樣。剛剛彌久叔叔不是跟我們說過了，她是十四年前和他一起在戰爭中的戰友，當時就為了保護同伴耗盡了查克拉最後和岩忍同歸於盡。當時沒有找到她的屍體，但是也沒想到她還活著。這麼慎重地布局，不留明顯痕跡……這次她進入死亡森林的凶險，恐怕遠遠不止她嘴上說的那麼簡單。保險起見，井野，一旦感知到附近有她的存在，我們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丁次：鹿丸，如果她正處在危險中的話，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好？】
    【井野：笨蛋丁次！你忘了鹿丸叔叔說的嗎，十四年前她就已經有精英上忍的水平了，現在早已經在我們無法估量的高度了。那種高水平的對決我們是插不上手的！】
    【丁次：哦哦，不愧是井野！】
    三人到了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後隱蔽了起來。
    【鹿丸：好了，現在就隻等鳴人和小櫻進來了。】
    一隻烏鴉在天空中飛過。
    宇智波那美宅，止水和那美兩人在室內相對而坐。室外天高雲淡，陽光明媚，室內俊男美女，茶香氤氳。
    那美輕呷一口杯中的七日月之茶，左手抬起，接住了一隻落下的烏鴉。
    “止水，不安嗎？”
    止水低頭，“是有一些。”
    那美遞給烏鴉兩顆花生，烏鴉左歪了歪頭，右歪了歪頭，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兩眼主人的臉色，最後低頭一啄咬住了花生。
    “哦。我還以為一直不近女色，甚至被傳出和鼬的緋聞的你不會為了和女生相親而緊張呢。”
    那美沒有點出，但意有所指。
    止水渾身一緊，強忍著心中澎湃的痛苦，艱難地答了一聲：“是，我知道了。”
    “我向你保證，她會活著走出死亡森林並且和卡卡西有個幸福的未來。止水，專注於更重要的事吧。”
    “……是！”
    那美拿起茶又呷了一口。但是止水麵前那杯一直沒有動。
    “止水，你知道這茶名喚‘七日月’的來由嗎？”
    “！……不知。還請族長大人賜教。”
    “傳說茶之國之前有一望族名為七日月，在抵抗外敵侵略中全族戰死，啜飲他們的血變種而來的野茶便是這‘七日月之茶’，別名也叫作‘離別之茶’，若茶也有茶語的話，它的茶語恐怕就是——‘壯、烈、赴、死’！”
    宇智波那美還是那樣舉重若輕。
    止水一下驚得瞪大了雙眼，看著族長的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敢置信，“族、族長大人！”
    那美伸手止住了他的話，自己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是想與村子搞好關係的，隻是苦於二代火影欺人太甚、三代手中又沒什麼實權。波風水門上位之前，其實我已與他談好，會幫他製約顧問團和其他家族的力量，作為交換他將給予我族公正的待遇，不再做刻意刁難、抹黑、或者挑起家族和村民爭端的事。我自認開了萬花筒寫輪眼後能掌控一切，可是有一件事，我終究沒能阻止得了——”
    一道光在止水眼中閃過：“九尾！”
    “對，就是九尾，”宇智波那美眯起眼睛，想起了往事：“那年九尾從玖辛奈體內被釋放出來，木葉高層馬上懷疑是我所為，想要對整個家族追究責任，可是苦於沒有證據。退而求其次，團藏想出了一個比直接指證更聰明的方法。他鼓動木葉安排宇智波家族在村內留守待查，而非與九尾戰鬥，並且讓暗部對我嚴加監視。我當時也想過就這麼呆在村子裏好了，但是轉念一想，戰鬥結束後村民們和其他忍者們會怎麼看待我們呢？——‘憑什麼我們在外麵浴血奮戰你們卻縮在村子裏？難道你們真的就是放出九尾的凶手？！’——會說這種話嗎？”
    說到這裏時，止水的烏鴉已經吃完了花生飛走了。宇智波那美感受著杯子傳來的溫度，眼神悠遠地看著遠方的天空。天還是那麼藍，默默地包容下了地上的所有陰翳。
    “當我用手刀劈暈暗部，並且下令讓一族中的精英隨我一起去村外對抗九尾時，我就清楚我和村子間再也不能友好相處了。順其自然，之後我就選擇了以強硬的姿態出現，正麵抗爭追求家族的利益。但是……這種正麵的硬碰硬也是有一定限度的。近幾年隨著家族勢力的壯大，木葉對我們越來越警惕，這種強硬的做法已經不能持續了。在十幾天前的高層會談上，我特意選擇了最咄咄逼人的方式，木葉對我的忍耐恐怕已經到極限了吧，所以這次圍捕大蛇丸並沒有讓家族參與。”
    平靜地說完這些，她輕喚了聲止水的名字。
    “是！族長大人！”
    “我差不多，要退出曆史舞台了。但是，在我消失前，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止水驚疑地抬頭看她。
    “我將帶走所有主張一族獨立的激進老頭，為你緩和家族和村子的關係鋪平道路。”
    “！族長，這……”
    那些長老們怎麼會甘心放棄現在的名譽和地位陪您壯烈赴死呢？！
    “你放心，”那美含著笑，語氣中頗有一份自豪地說道：“他們雖然都是冥頑不化的家夥，但都一心為家族好。在耄耋之年還能為家族複興作出一份貢獻，個個激動得把年輕時的盔甲都拿出來了呢！”
    “是！萬分抱歉，是我心胸狹隘了！”
    止水低下頭，眼中一圈水漬默默暈染開來。
    那美笑笑，把止水麵前那一杯七日月之茶往廊外一潑，倒掉了。
    “族長大人，二次試驗開始了！”
    一個暗部出現在院子裏。隨後，由幾位身穿朱紅盔甲、威風凜凜的長老帶領的二十死士團瞬身出現在他身後。
    這些死士中，就有宇智波鼬的父親宇智波富嶽。
    宇智波那美從榻榻米上站起身，“止水，我死後剩下的六位長老馬上會擁立你為新任族長，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她走到屋外，振臂高呼：
    “為了宇智波一族的榮耀！”
    “為了宇智波一族的榮耀！為了宇智波一族的榮耀！為了宇智波一族……”
    那天，為了子孫後代，一輩人決心燃盡他們最後的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