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願生亦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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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傲日夜不停,連著趕了九天九夜的路,直到第十天辰時才趕到帝都。此時已是早市,街上商販絡繹不絕。
一進客棧,右鴻就恭敬的朝著冥傲行禮,“樓主。”
“嗯,情況如何?”冥傲一路走到上座,底下的人還是有眼力的,一見冥傲的樣子,便知道他們這位樓主一定又是連著不睡覺一路趕來的。
“沒什麼大的動靜。”右鴻如實的回道。
“繼續盯著,要是有異動···”冥傲沒有將話說完,但是草除根這個道理右鴻還是懂的。
“是。”右鴻領命道。
“下去吧!”冥傲擺了擺手道,連著趕了十天的路,即便是他也是頂不住的。
“是。”
看著右鴻出去,冥傲便再也顧不得其他,頭一歪就睡著了。
時間一晃,半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是夜,月黑風高。
“動手。”一襲黑衣的冥傲站在一棵百年大樹上,淡淡的說道,樹下便是一座大宅,一句話,兩個字,近三百人的性命不過半個時辰便交代在了這裏。
有時候殺人和被殺,隻在一念之間,此刻如果心軟,他日死的便是自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有些事發生過一次就夠了,發生過一次就刻骨銘心,永遠也無法忘記。
十裏繁華的大街上。
“有趣嗎?”孫玨問道。
“有趣。”上官子悅認真的說道。
“若是換做以前,我早就···”
“早就把我殺了。”上官子悅接了孫玨的後話,“可惜,你不能殺我。”
“你就這麼想死?”孫玨問道。
“能嗎?”上官子悅有些茫然的問道。
“活著不好?”孫玨白眼一翻又問。
“好嗎?”上官子悅不鹹不淡的問道。
“活著才有希望。”孫玨倒也直白。
“可是我看不到。”或許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可是希望在哪?此刻的上官子悅根本就看不到所謂的希望。
“···”孫玨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生亦我所願,死亦我所願。”說罷,上官子悅便大步的朝著前方走去。
“我···我不和你個病癆計較。”孫玨氣呼呼的跟了上去,他才不會這麼沒度量和一個病人計較那麼多。
“沒回來?”冥傲低聲的說道。
“是。”雨雪低著頭,已經準備好受冥傲一掌。可是等了很久預料的懲罰卻沒有來,睜開眼卻見那抹黑色早已遠去,“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驚魂未定的雨雪才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眼前的大門,上官子悅有些惆悵了,果然無論如何,都會回到這裏,拖住行程也不過隻是能晚一點。
“進去吧,你都拖了一個月了,現在到了門口也由不得你。”孫玨自然是知道上官子悅心中所想。
“你說,我會怎麼死呢?”上官子悅回頭對著孫玨微微一笑。
孫玨一愣,像是根本沒想到上官子悅會這麼問。
“要是能快一點就好了,要是能快一點···”上官子悅呢喃著,緩步走進了泯天樓。
“阿傲要是能舍的你死就好了。”看著上官子悅的背影,孫玨無奈的呢喃道。
當上官子悅出現在小院時風霜雨雪兩人嚇了一跳,她們怎麼也想不到,上官子悅可以什麼事都沒有的回來,在她們過去十幾年的印象中,沒有一個人事忤逆了樓主後,還能毫發無損的,一次兩次····
“怎麼了?我不該回來?”上官子悅看著兩人怪異的表情,不由得問道。
“公子你···你沒事?”最終雨雪還是沒有忍住問道。
“有什麼事?”上官子悅反問。
“不不···公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雨雪幹笑著往後退了幾步,她們做下人的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主子們的事自然是少管為妙。
“我要見冥傲。”
五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把風霜雨雪定在了原地。佛祖啊,她們還年輕,還想多活一些日子哎。
“不行嗎?”看著兩人如喪考妣的表情,上官子悅問道。
“不,怎麼會不行,公子你剛回來,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奴婢這就去傳話,雨雪,你伺候公子梳洗一番。”風霜畢竟比雨雪年長一些,反應也比雨雪快。
“哦,好。”雨雪點了點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風霜,你怎麼在這兒?”左蹁躚皺著眉頭看著急急忙忙的風霜。
“左護法好,奴婢是去找樓主的。”風霜停下腳步,朝著左翩躚行了個禮,人家畢竟是個護法,比自己這個小小的丫鬟,地位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樓主最近有很多事要忙,你有什麼事和我說是一樣的。”左翩躚美目一抬道。
“這···”風霜為難的看著左翩躚,左翩躚喜歡樓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要是讓她知道公子回來了,還毫發無損的回來,這還了得。
“不說嗎?”左翩躚塗滿丹蔻的玉指在風霜臉上來回劃弄,隻要稍稍一用力,風霜臉上就會被劃出血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要見樓主嗎?樓主沒空,我這個做護法的自然是要替樓主分憂的。”說罷左翩躚點了風霜的穴道。
“左護法你這是···”
“風霜啊!你待在樓主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樓裏不會留無用之人,你既然身為樓主的貼身侍女,想必功夫不弱,做人偶爾也要學聰明。”
“左護法,奴婢聰不聰明是後話。可若是被樓主知道今日這事,怕是左護法也不好交代吧!”風霜冷冷的說道。
“為了一個外人,樓主總不至於和我翻臉的。”左翩躚微微一笑道。
“那奴婢拭目以待了。”風霜含笑道。
目送著左翩躚遠去,風霜也在暗自運氣,解開穴道,待在這裏的十幾年,她自然是學聰明了的,隻是有些人自認為自己很聰明,卻不想聰明反被聰明誤,樓主心裏邊的人是誰都看不清楚,也難怪這麼些年了隻能當個護法。
“樓主。”右鴻架著半死不活的風霜進了冥傲的書房。
“髒東西扔出去。”嗅到血腥味的冥傲,帶著陰沉的口吻說道。
“樓主,公子要見你,左護法去了小院。”風霜的話音剛落,書房裏哪還有冥傲的影啊。
“裝夠了就起來。”右鴻毫不憐惜的將風霜扔到地上。
“右護法,我好歹也受傷了。”風霜擦了擦嘴角的血站了起來。
“風霜姑娘的功夫怕是比翩躚高上一截吧!”右鴻淡淡的說道。
“總有失手的時候。”風霜笑了笑,理了理有些皺的衣服,全然不顧一身的“傷”。
“···”右鴻有些無語。
“總歸要讓她明白這泯天樓的主人可不是她。”
“你認為樓主會饒了翩躚?”右鴻挑眉。
“嘻嘻···看來樓裏聰明的人不止我一個嘛!”風霜嬉笑著道。
“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隻要能聽能看的人都知道冥傲對上官子悅是真的動了心思的。
“樓裏死個護法對我沒好處,公子會求情的,畢竟他和我們不一樣。”風霜肯定的說道。
“你就這麼肯定?”右鴻覺得有些意外。
“要不我們打個賭?”風霜兩眼放光的看著右鴻。
“我沒錢。”右鴻別過臉去不看風霜,他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老樓主會把這麼個,不怎麼靠譜的人放到樓主身邊保護樓主。
“好吧!改明兒我飛鴿傳書像老樓主哭訴哭訴,讓他給樓主說說,平日裏多給你們一些月錢,省得連打賭的錢都沒有。”
“風霜···”右鴻有些咬牙切齒的喚道。
“好了,不和你玩了,我去那邊看熱鬧。你要不要去?”
“沒你這麼悠閑。”右鴻吐出這麼一句。
“那我走了,對了公子喜歡喝酒尤其是烈酒,下次記得二十年的女兒紅哦。”
看著風霜那得意的樣子,右鴻氣得那叫一個牙癢癢啊!整個泯天樓裏除了樓主,隻怕隻有她才敢同自己這般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