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毛病了，死不了
    “先喝杯水。你昨晚喝的胃出血，然後就在這兒了。”許錦亦是個領地保護意識非常強的人，加上最晚做了虧心事，方起便三言兩語簡單帶過。
    “謝謝，錢我回頭給你。”隻一句話，許錦亦又退回到殼裏麵。
    “這次合同能簽下來，你功不可沒，醫藥費公司報銷。吃點早飯？”
    許錦亦搖了搖頭，“先回酒店吧，我想先洗個澡。”喝了一晚上酒，又出了一身汗，身上膩得慌。
    宿醉的人，早上都沒什麼胃口。方起本來拿著早餐打算在計程車上吃的，但許錦亦靠著後座，臉色蒼白，根本就還沒怎麼緩過來。車上開著空調，悶得慌，方起想了想，最終還是把早餐放在了一旁。
    “還難受？”
    “老毛病了，死不了。”許錦亦雲淡風輕地說著生與死。
    “年紀輕輕的怎麼比我還老成……師傅，麻煩前麵停下車。”許錦亦疑惑地看著方起開門下車，直到對方將買的熱飲塞在他手上才後知後覺地收回視線，“喝點，暖暖胃。”
    許錦亦條件反射地就想拒絕，不過腦海裏閃過剛剛方起在小雨中的背影，突然覺得手中的牛奶有種溫暖全身的魔力，“謝謝。”
    獨自一人在寒冷的冬夜生活久了，哪怕是一點火柴的微光，也會照亮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回到酒店後，方起把藥遞給許錦亦，提醒他記得吃藥之後，草草吃了點早餐，洗個澡就蒙著被子會周公去了。
    醉酒事件後，兩人和以往並沒什麼區別。
    方起為了掩飾心中某種不可名狀的苗頭，在其後的一個月中減少了和許錦亦的接觸，大多數外商的事情，都甩給了助理。
    許錦亦依然我行我素，不和公司裏任何一個人過多接觸，也從不讓別人越界。
    生意場上打滾的人，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風情場合的應酬。
    午後陽光一位長期的大牌供應商楊胖子請方起吃飯。飯後一幫人想去酒吧聽聽歌，玩一玩。大家都去，方起當然不會沒有眼力介兒的現在就抽身走人。
    這家酒吧在一品天下已經有不短的曆史，周末尤其火爆。
    方起不拒絕欲望但他骨子裏是非常傳統的。他覺得夜場的小姐不幹淨，方起怕染病，所以來這兒他一般都是點個包房公主陪著喝喝酒，玩玩小遊戲，做做樣子。
    今晚也是如此。
    楊胖子一邊在一位清純的小姑娘身上動手動腳，一邊大罵妻子不溫柔不解風情如何如何。
    其他人都笑著附和幾句，還讓小姑娘今晚好好給他解解風情。
    場子裏的味道漸漸地變了味兒，空氣裏彌漫著情欲和糜爛的味道。可能是因為從小在封閉保守的農村長大，方起從來不和人在床以外的地方親密。和前任女友同居的時候，在床以外的地方，最多親吻擁抱一下。
    眼看著對麵小姑娘的衣服都快掛到手臂上了，方起摟著身邊的包房公主，和大家告罪離開，做了一個男人都懂得急不可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