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天賜美人兮名為張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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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秋雨一整夜,青山如黛,山染修眉新綠。一夜的雨使得這山間更是清新怡人,一間木屋便坐落在這片青山之間,木屋雖然不大,卻仍是有幾間房屋,並且極其精致整潔。而這木屋的主人是一名男子,這男子已到了知命之年,但看上去卻要年輕一些,或許他真的知命,才決定在這偏僻的山野之中過著半隱居的生活。
此時這名男子正慵懶得倚在窗前,頭發被整齊得盤起,幾縷青絲垂下,但隱隱約約還是有幾絲白發顯露出來。
他望向窗外,遠目青山,將美景盡收眼底。此時此刻,重重往事竟如泉湧般湧上心頭,思緒萬千,隻見他表情頗有些複雜,但轉念之間嘴角卻不自主地微微揚起,他似是笑了。
此刻,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一個與他共度了將近一半歲月的男子。那個人是君,而自己是臣,最終自己還是選擇遠離他,遠離宮廷,大部分時間遠避在深山中,而自己也無悔於自己的選擇。他便是張良,而那個人便是劉邦。
張良還記他們初遇也是在山間,那時的他正逢而立之年,意氣風發,正巧來到離留縣不遠的軍營附近,當聽聞正是劉邦的軍營駐紮在此時,內心其實有幾分欣喜。畢竟相傳劉邦提劍斬蛇起義,他的確對此人好奇。但後來張良與劉邦真正相處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近乎是崩潰的,這是後話。
張良緩緩步入營帳,心裏頗有些緊張,或許不知對方對自己的想法,所以行動上更是謹慎。
“在下張良,拜見沛公。”張良定了一定,不緊不慢地道出了這句話。
對麵的人側過身,臉上略帶些驚喜,但看到張良的那一刹那,卻是一臉錯愕,緊接著又皺了皺眉。
“你真是張子房?”劉邦無意識地上前了兩步,又追問了一句。
“正是在下。”麵對對麵之人情緒大變,張良也隻是淡淡笑了笑。
“我以為……我以為你是魁梧壯碩的猛漢!!”說著又用手比劃了幾下,“誰想到你……你竟然這麼清瘦纖弱……”麵對麵前纖細的翩翩美男子,劉邦竟有些說不上話。
張良聽到這麼一句話,噗嗤一聲,便拂袖而笑,但神色依舊平靜如水。
“我說的是實話,誰能想到一個纖弱的美男子會去刺殺始皇帝呢?!大家內心想的當然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啊!”劉邦急忙辯解道,臉也變得微微有些紅潤。
美男子……當張良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表情已經僵住了。如果張良生在現代,內心必須吐出一句臥槽,但在當時,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被調戲了。
“去刺殺始皇的為何非得是一個壯漢?”張良淡淡問道。
“或許我是真的對你們這種好讀書的人有所偏見,我以為你們個個怯懦且軟弱,刺殺這種事,你們怎麼可能會產生這種想法?”
“這也要區分人吧,又不是每個書生都軟弱,也不是每個壯漢都勇猛。”
“子房有理,是我判斷太過偏激。看來我真的應該對儒士的想法有所改變了,但是……”話到嘴邊,劉邦還是收回了。
看到劉邦有些猶豫,張良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這笑竟使得他俊美的臉更加銷魂。“畢竟有些觀點很難改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沛公有所顧慮,人之常情啊。”
麵對張良這頗有些銷魂的笑容,劉邦的魂早就沒了,隻是連連點頭,但他的右手已情不自禁得勾住了張良的脖頸,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是張良身為曾經的韓國貴族,並未有什麼人敢這樣勾住他的脖子,他開始覺得有點別扭,但看到劉邦那爽朗的笑容,又覺得這樣很是溫暖,便欣然接受了。
劉邦一邊勾著身旁之人的脖子一邊將他帶到酒席上,他讓張良就坐在他的身邊。
“來來來,子房~咱們喝酒~~不要拘束,就當這裏是你自己的家。”劉邦邊笑邊道,說著自己先拿了個碗飲了一大口。
家……這個這麼多年都未聽見的字,突然就在劉邦的口邊出現了。當張良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內心就像剛剛被閃電擊中了一樣,臉色刹那間黯然失色,很是蒼白。
再堅強的人,麵對國破山河,家破人亡,都不可能不動任何感情,況且這麼多年他從未與任何人提起,此時此刻就好像在心裏沉澱許久的一塊巨石一瞬間在此刻崩塌。
劉邦此刻也慌了神,完全未料到這句話能引起張良神色上這麼的變化,內心甚是不安和焦慮。他明明一直都那麼泰然自若,怎麼會……劉邦趕緊冷靜下來,回想剛才所說的話,突然恍悟……
但偏偏劉邦並不是善於安慰人的人,隻見劉邦情急之下,直接挽起了張良的手,爽快得道了一句:“子房!不要傷心!以後我們這裏就是你的家!隻要你做我的軍師,你就是有家的人了!!”
聽到這句話,張良更是愣住,但轉眼間便輕聲笑了起來。隻看張良趕忙將白色的袖子掩住自己的嘴唇,他好久都沒有這樣釋放自己,發自內心的笑了。
張良的舉止已將身旁的劉邦搞得雲裏霧裏,一頭霧水。現在的劉邦更加搞不懂張良了,但看見張良開心,自己也高興,也便跟著笑了。
“哈哈,子房,你這笑何意?”劉邦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良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隻是不知在下何德何能,既沒有給沛公指點用兵,也沒有給沛公出謀劃策,沛公何以用我為軍師?”
張良凝視著劉邦,眼前的人雖然有些無賴,但並不招人討厭,反而言語間像是有什麼東西絲絲扣入張良的心弦,張良沒有想到自己的心竟是被觸動了。
“既然話到此處,看來是時候請教子房先生了…我最近真是遇到了一件麻煩事,還需子房指點一二啊。”說著劉邦歎了口氣,陷入了沉思。
“哦?”張良微微有些吃驚,畢竟他自認為自己算不上什麼神算子,他也沒想去算,“看來我來得太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