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陌上無花 第039章 正王借牢獄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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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點了幾隻紅燭,映著地上躺在血汙中的黑服男子,旁邊扔著一把帶血的長劍,三喜一看滿地鮮血,胃裏頓時一陣翻滾,扶著門框,雙腿忍不住打顫。
滌霜臉色嚇得發白,張了張嘴,半天叫了一聲:“公子……”
“進來關上門。”木流凨平淡的吩咐了一句。
滌霜適應了半天,示意三喜先掩緊門,緩緩走到床邊,見床上躺著一位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胸口一片血色,幾根銀針在燭光中閃著冷光,木流凨漠然的坐在床沿上,手中撚著一根銀針,淡定的為北寒衣鎮住了心脈。
滌霜心驚膽戰的張了張嘴,仍隻是叫出一聲:“公子……”
“怎麼?嚇著了?”木流凨微微一笑:“放心吧,他死不了。”他指了指床上的男子,俏皮道:“滌霜,你知道他是誰嗎?”
滌霜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麼刺激血腥的場麵,神色有些恍惚木訥,他搖了搖頭:“誰啊?”
“咱們的大恩人呐,當朝一品丞相,北寒衣。”
滌霜隻覺得手抖得更厲害,心頭竄上股寒意。
市井中一直傳言,當今國主屬心丞相北寒衣,他二人可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所言非虛,那北寒衣在萃仙樓被人刺傷這件事,豈不是飛來橫禍?
三喜扒著床尾,帶著哭腔叫了一聲:“公子,咱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北寒衣是當今國主的心上人,當然是要給他送回去了。”木流凨語中含笑:“你們不用擔心,不會牽連萃仙樓和你們的,最多他會讓我稍微吃點苦頭。”
“主上他會不會一氣之下殺了公子?”滌霜焦急不安道:“聽說當今主上心眼小,尤其是在關於丞相的事上,他更是斤斤計較,公子若是送丞相回去,自己不就危險了嗎?”
“此去性命無憂,隻是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不管怎麼說,我還是鳳瀾國的王爺,就算我真的一文不值,我在西昭國出了事,鳳瀾國在明麵上還是要替我討回公道的。”木流凨淡然自若的收了銀針:“我護住了他的心脈,過了今夜就無礙了,明晨一早,我就給他送回去。”他見滌霜和三喜仍舊一臉沉重,寬慰道:“你們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這麼做也是為了我自己,司馬敬華對我起了非分之想,若我不想法子避避他,恐怕還沒等到他們來接我,我就先死在司馬敬華手上了,借此牢獄之災,正好避開司馬敬華,沒什麼不好的。”
“可是,萬一……”滌霜還是很擔心。
木流凨打斷道:“沒有什麼萬一,北寒衣沒有性命之虞,司馬君榮再氣憤也不會對我怎麼樣,更何況,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北寒衣半個救命恩人呐。”
“可是公子的身體狀況,怎麼受得了牢房的陰暗潮濕?”三喜急切道。
木流凨幽幽望著他,眼中帶著詢問。
三喜一指滌霜,急忙擺脫責任:“是滌霜公子告訴小的的,公子中毒了,需要調養嘛。”
“三喜!”滌霜斥責道:“當日我告訴你這些的時候,你可發過毒誓的,若是說出去,拔舌剜眼。”
“拔舌剜眼算什麼,哪能比公子還可怕。”三喜懼怕的抬眼看看木流凨,趕忙低頭作認罪狀。
木流凨忍不住一笑:“算了,你守好嘴,其他的我不作追究,三喜,你去肅王府取的藥呢,給我。”
三喜將藥瓶給木流凨,忍不住埋怨了幾句:“肅王也是,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知所蹤。”
木流凨不在意道:“肅王又不是咱們的護衛,人家可沒義務天天等咱們呼來喝去,這是咱們自己的事,還是要靠自己的。”
三喜氣呼呼的扭頭不理木流凨,小聲嘀咕著:“反正是肅王不對。”
木流凨聽言未理,又囑咐了幾句:“若期間有人來找我,你們幫忙應付著就行。”
滌霜和三喜齊齊點了頭。
翌日,木流凨鋃鐺入獄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進司馬敬華的耳朵裏。
彼時,他正在書房修補斷魘之才的一幅《春從天上來》,此畫是半品,據說當年斷魘之才為尋知己所作,誰若能補上剩餘殘筆,隻要將此畫傳揚出去,斷魘之才自會親自上門來。
司馬敬華為尋這半幅畫也是煞費苦心,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還是讓他如願以償。
因為木流凨,司馬敬華心情欠佳,便在書房中完善《春從天上來》,正在興頭上,百眏突然出現,冷冷的稟報道:“正王被主上下了死牢。”
“你說什麼?”司馬敬華一愣,蘸足了墨的毛筆上低落一滴墨,在畫上暈開,生生毀了一幅好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