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爾傑氣呼呼掛掉電話，這才發現有人就站在他身後。
    “宇哥？！你好歹出個聲啊嚇死我了……睡醒了？”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歐陽宇穿著睡衣披著毛毯，神情有幾分迷茫幾分冷淡幾分呆傻，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反應比以往更遲鈍，睜著眼睛看了君爾傑幾秒，才反駁：“……你，聲音太響。”才沒聽到他的聲音。
    君爾傑縮了縮脖子，他需要理解為：因為你太吵把我吵醒了麼？呆萌的宇哥也是積威已久得罪不起。
    歐陽宇慢吞吞踱到飯廳，那裏已經擺好君爾傑從家裏拿來的包子和幹媽愛心湯，用保溫壺裝著，還熱乎。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歐陽宇坐下，慢慢地用餐。
    君爾傑反坐在椅子上，手托著下巴靠在椅背上，感覺宇哥哪裏有些奇怪。
    作為被一通電話吵醒的他，難道都不想追究一下對方是誰麼？
    即使是平常的歐陽宇，至少也會用他冷淡慢吞的聲音教育自己一下什麼叫作說話的禮儀吧？
    是完全沒有興趣還是……根本沒有這個餘地？他的身心早已被這段時間的試驗整得疲憊不堪……
    一想這個他就來氣！宇哥在這裏勞心苦勞力苦，方維夏本人倒是悠哉的很！這邊同宇哥做試驗，那邊還有空閑去見明濠！簡直，簡直……
    三心二意風流浪蕩同明濠一樣可惡！好吧，他措辭不對，但就是那個意思……
    “……椅子很好吃麼？”歐陽宇用完早餐，奇怪地看著那椅背磨牙的君爾傑。
    “我哪是在吃椅子，我是在抱不平不甘心！”君爾傑委屈。
    溜達一圈然後把自己窩在沙發裏，歐陽宇舒然送口氣：
    “……因為我，你成功擺脫皇甫蝶；今日夏有事，我休息一天。難得都得空，有何可抱不平不甘心的？”
    君爾傑正經坐到歐陽宇對麵，準備來場嚴肅的對話：“宇哥，你就不好奇我剛剛都和誰打電話麼？”
    “……無外乎三。一，找你的；二，找我的；三，你找的。”
    “唔……”概括得非常籠統且精確。
    “……目的也無外乎三。找你的，幹爸幹媽皇甫蝶，詢問你的日程順便問候我；找我的，老怪老中醫，關心我的身體順便教訓你；你找的，不是與夏就是與明濠相關，應該君氏信息網。”
    “……”全中，君爾傑瞠目結舌地瞪了老半天，隻得出一個結論：“宇哥你偷聽我電話？”
    這回歐陽宇是真瞪了：“……前二者不必多說。第三個，你一直很在意明濠和夏，你人在這不可分身，隻得依靠君家情報。”
    好吧，宇哥即使用他過度耗費的大腦，也依然比自己厲害，君爾傑甘拜下風。
    “還不是宇哥你好像什麼都不打算做，明濠擺明了針對你，我怎麼能放心？”
    不見得是針對他……歐陽宇拉高毛毯遮住大半個臉。
    他後來有和方詳細回憶過明濠第一次見夏時的情景。那最後一句“去見他吧”似乎透著一層深意，似乎在說：去見他吧，去向他驗證……
    可是明濠如何確定夏一定會告訴他？夏的記憶短暫，如果那日他找不到機會或者他覺得不值一說，第二天他便盡數忘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最近幾次見麵，方回頭也有跟他提及，似乎明濠也未曾再試探，真的隻是單純地與夏聊天。
    如果是為他，夏本身並無多少價值，明濠必定是通過夏勾起他的注意，那問題來了，明濠如何確定他已經知道？
    如果不是為他，明濠，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