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爾傑把人送到學校，天權入口的橋上。因為宇哥不在，他沒有進入天權的權限隻能在學校裏瞎轉悠的時候，終於明白了究竟哪裏不對勁兒。
    他今天根本沒課！
    難怪他今天睡得特別紮實特別心安理得被電話叫醒還模模糊糊神誌不清帶著不情願……
    宇哥明明知道的，知道他今天沒課，更知道他的癖性，既然開車到了學校，不會浪費時間又開車回家隻為睡回籠覺。就像現在他的腳步明顯朝著社團大樓的方向的。
    從這一方麵，宇哥非要選擇今日留下方維夏隻為做什麼例行檢查的原因也終於明白了，因為他今日沒課，若按平日裏的習慣他肯定窩在宇哥家做做實驗偷吃蛋糕消磨時光了。
    今日，宇哥有什麼必須要支開他的理由。
    那是什麼麼呢？君爾傑一腳邁進大樓門口，一邊還在思索：宇哥近日沒見啥特殊的人啊。還是今早宇哥被吵到了想好好睡一覺？可他又不會吵人，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吵到過他……怪委屈了一把。
    最終還是搞不懂，君爾傑加入自己班級籃球隊揮汗成雨時就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
    可能多少還有幾分牽掛吧，君爾傑玩累了並未等方維夏下課——他相信，自有人會告知他的母親——而是徑直開車回去，回的自然是宇哥的家。
    抱著一種近乎“抓奸”的心情，方維夏沒有按門鈴而是偷偷用要鑰匙打開門。
    歐陽宇就坐在客廳，身上還蓋著他特意定製不掉毛的羊毛毯，一如往常，靜靜地睡著。
    看到歐陽宇，君爾傑的疑慮消失了，不是消除了，而是消失了。沒有原委，無緣無故地沒了。
    宇哥就跟每一天宅家的生活一樣，白日裏的宇哥喜歡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軟軟的，暖暖的帶著陽光的氣味。所以睡在客廳並不能代表他做了什麼令人疲憊的事，即使是眼底淡淡的陰影也不過是今日睡眠不佳的證據。
    沒有任何異常可以坐實君爾傑的疑惑，那股子疑惑，就像斷了根的浮泡，戳一下就破了。
    “……爾傑？”迷糊的歐陽宇感覺到人的氣息的存在，睜開眼，“……在我這裏吃晚飯？我去煮麵。”
    “……嗯。”
    第二天，君爾傑整天的課，上完課又立即趕去了歐陽宅，宇哥還是睡著了。這次的疑慮不再是幻想的泡沫，有了實在的根源。
    除了嗜睡之外，他終於又找到了另一個不對勁兒的地方。客廳裏擺放的櫥櫃，因每日擦拭而透著潤滑光滑的表麵，比之以往黯淡了許多。
    在潔癖的宇哥眼裏，這種黯淡就應該如灰塵一樣肮髒。但今天他無視了。
    “……爾傑，”易醒的歐陽宇如同昨日一般睜開，“……你下課了？”
    第三個異常，宇哥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通常他變得淺眠易醒的時候，就是發燒了或是其他有不舒服的地方。
    君爾傑倏地探手，在歐陽宇未反應過來之前摸上他的額頭。果然，有些低燒。
    “宇哥，你在發燒，最近有什麼事煩心麼？”君爾傑擔心取來醫藥箱，在他額頭貼了一張退燒貼，“因為手術的那個手術麼？你給我看過資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啊。”
    “……沒什麼。”歐陽宇慢慢眨了眨眼睛，有些刺疼地眯起。
    君爾傑皺起眉頭，“宇哥，你的用眼過度。你見了方維立對不對，你有事瞞著我。”
    “……爾傑，等手術結束。”
    “好，我等，但我希望你明天最好休息，後天你必須是最佳的狀態，這才是對患者的尊重，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