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章 落入險境 堅決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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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君賀一早就起來了,一絲不苟的整理好衣襟,把頭發也梳得尤其仔細,換上第一次看見祝笑悔時類似的素衣。行李並不多,而那匹自己從府裏騎來的馬就停在馬廄裏,現在,就差,自己離開這個房間了。他環顧四周,與祝笑悔相處的大多數時間,兩人就住在這隻隔著一麵牆的房間裏,每夜都感應到有一個人就在那麵牆的後麵跟自己同呼吸。迄今為止,與祝兄的相遇的點點滴滴,都是很值得回憶的,真的,舍得走嗎?
過一會兒,他提好行李,毅然踏出了這個房間,走到祝笑悔的房前,剛要往下敲,卻又停在半空中,緩緩放下手。祝兄,我們就此告別吧。這樣想著,露出一個溫婉笑容,眼睛卻是那麼無神。
下樓,果然藥伯早早就等在那裏,桌前打包著一大堆幹糧,見他來了,亦是遞給他。
“君公子…準備上路了嗎。”
邊君賀點點頭。
“我現在就走。”
“不和少爺道個別?”
邊君賀又搖搖頭。
“等來日再相見,屆時我再與祝兄問好。”
“也好。”藥伯溫和應下,“我送您出去吧。”
他將君賀送到門口,幫他把馬廄裏的良馬牽出來,係上幹糧,把韁繩遞給他。
“那,藥伯,再見了。”說著便摸了摸馬臉,抓緊了赤色韁繩,便往前走了。
目送君賀走遠,才回前庭,想著去看看少爺醒了沒有,便馬上上了樓,打開他房間門時,卻見得一個身著單衣的頎長身影佇立在窗前,背對著門。
“少爺,君公子走了。”
卻聞。
“我知道。”緩緩的轉過身來,仍是麵色微白,氣色卻比昨日好了很多。
“少爺,您的傷還未好,請注意身子。”說著便去拿斜搭在圈椅上的朱色袍子。
“今日哪都不去,你陪我在這裏坐坐吧。”
“藥伯聽您吩咐。”藥伯明白祝笑悔多少還是有些情緒,沒有多說。
“藥伯,”祝笑悔稍頓,聲音略為低沉,“當年我父母來安川,都幹了些什麼呢。”
藥伯聽祝笑悔提起這個事,心中一驚,雖不願提起,卻隻好回答。
“當年,祝夫人說,要是把您帶來一起,來這安川住上一段時日,那就更好了。”
“是啊,若是,當初帶我一起來了,我便是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
也隻有藥伯,聽得出他這平常語氣之下的惆悵。
“少爺,好與不好,又如何去衡定呢,還請不要太去糾結才是。”
祝笑悔回了恩,便是安靜了。
而邊君賀,一直在街上徘徊,不知該去哪,原想離開安川,卻又想起前幾日認識的廖大夫。但如果留在安川,終還是會遇見祝笑悔的,要不然這麼安川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恰巧他們就是選的同一個客棧,還住在隔壁,是緣吧?或許吧。
他就這麼漫無目的閑逛著,還考慮了要不要回京城,回嗎?離府已經有些時日了,不知道老奴現在怎麼樣了,說一點也不擔心,肯定是假的。罷了罷了,現在回去,還真的有種吃敗仗的感覺。
不知不覺又逛到安川河邊,依然金桂飄香,時不時有人駐足欣賞。他來到上次他與祝笑悔賞景的石頭邊,坐了下來。想起自己平日裏總是亂七八糟跟祝笑悔聊著,也不管祝笑悔想不想,其實祝笑悔的確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自己總是挑起各種各樣的話題來找他聊,而藥伯卻說,這樣卻讓他沒那麼像個悶葫蘆了。
打開藥伯給的那一大包幹糧,裏麵還放了好幾個豆沙包,順手一捏,還有微微餘熱,就著美景,嚐了起來。
發現自己喜歡吃豆沙包,也是在認識祝笑悔之後,以後恐怕隻要自己吃起豆沙包,都會想起祝笑悔來。
想到此,竟是笑笑。
然而不遠處,幾個身穿普通布衣的人鬼鬼祟祟在角落壓低聲音談論。
“我們都巡視好幾天了,這樣盲目的走來走去根本找不到要抓的那些人。”其中一個露出懷疑的神情。
“瞎說什麼呢,這是重令。”為首的人嚴肅的盯了他一眼。
“是在是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況且最近安川進出城都把關很嚴,不可能有可疑人混出去。”另一人仔細分析道。
“噓,大家看,那個人,是不是有些奇怪。”又有一個人,指著遠處的邊君賀。
“哪裏奇怪了,不就是一個浪子嗎。”第一個人這麼說。
“我看不像,他衣著精致,牽著一匹寶馬,卻又在河邊啃著包子,很是奇怪。”又是一道分析。
“我看著有點眼熟。”為首的人往前走去,“走,我們去探查一番。”
坐在桂花樹下的人卻渾然不覺,吃完豆沙包之後站立起身就準備上路,剛一轉身,卻發現五六個百姓模樣的人向自己走來。
“這位公子,請問你是安川人嗎。”明明是穿著布衣,卻身形彪悍,臉上也嚴肅得滲人。
“不是…怎麼了?”回想在安川實在是沒有認識的人。
“公子應該來安川沒多久吧?大概幾時來的呢。”
為何如此咄咄逼人,邊君賀不禁對這幫人起疑,凝思著這三人的身份。
“問你呢,你怎麼不回話。”其中一個更是惡狠狠的凶他。
“我來這近半月了。”
那幫人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人便上前一步。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為什麼?”邊君賀不解,眼看著那幾個就要上前來鉗住他,他輕巧躲過。
“好身手,你並不是什麼普通百姓對吧?”其中一人更是像堵牆一樣堵住他要去的路。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們再攔我去路,我就去報官府。”邊君賀心裏氣得很,他可是堂堂前大將軍啊!居然敢隨隨便便攔他。
“公子若是要去報官府呢,還不如先跟我們走一趟,因為,報了之後還是要跟我們走的。”為首的那人繼續靠近他,“來,把他押走。”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等他多話,那幾人便過來鉗住他,其中一人更是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呼救。那幾人力氣之大,讓他明白,這絕不是幾個普通的安川城民。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堵住,無法向人求救,黑暗中隻聽見自己愛馬的嘶鳴。
不知被推攘了多久,蒙著眼睛的布條才被人狠狠扯開,突然見光的眼睛感到一股刺痛,好一會兒才恢複視野的清晰。這是一個偌大的房間,卻沒有擺任何的器物,自己的手被他們綁在背後,眼前幾個彪形大漢從剛才的五六個增加到上十個。瞥了他們一眼,邊君賀偏頭輕蔑一笑。
“你笑什麼?”那個為首的人有些狐疑。
“一群人偽裝成平民百姓,跑到大街上隨便抓個人就綁,這何止是可笑。”邊君賀臉上沒有一絲畏懼,卻是冷笑。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我們隻是想確認你的身份。”一個稍微冷靜的人說道。
“不管你們要找的人是誰,但絕不可能是我。”依然偏著頭笑著。
“公子,我看你很麵熟啊,你是不是跟某些可疑人走得很近?”又一人走過來。
邊君賀聽後,冷笑得更厲害。
“論可疑,更可疑的是你們吧。”
頓時站在麵前有兩個人便惱火了,為首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別急。
“公子,我們是奉命來查事的,還望公子理解,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我不想告訴你們任何事,趁現在趕快放了我。”邊君賀徹底被激怒,不明不白被人逼問這種事是第一次,他從未受到過如此的羞辱。
為首的人卻幾乎確定了什麼,向旁邊的人又一示意,旁邊的那人緩緩向邊君賀走來。
“抬頭。”那人說道。
邊君賀壓根就沒有管他,仍舊偏頭不想看他們一眼。
“喲,你這臉上的刀疤,剛弄不久吧。”那人如此調戲他,手伸過去就要捏住他下巴,邊君賀一腳就踢了上去,那人猝不及防的退了好幾步,眾人皆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膽子挺大的,我們這麼多人圍你一個你還敢動手。”為首的說道,“那就讓我看看你身手怎麼樣吧。”說著便指著另一人要那人上。
那人直直就撲過來,邊君賀敏捷躲過,但因手被綁住而不便行動,幾回合來,好幾次都重重的挨了那人的拳頭,不久便已悶哼了好幾聲。雖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邊君賀卻是一點也不想向這群人低頭,想著等事情一過,速速回京查清這幫人。這麼走神,卻是忘了他現在正處在所有人的最中間,背後一棍下來便擊中他的頭,隻覺一陣刺痛和嗡鳴,便是暈了過去。
“我還沒問出什麼,你怎麼就動手了?”為首的那人凶悍的對把他打暈的人說。
“不是,我覺得不太對勁,我剛剛檢查過了,這個人的馬用的韁繩和馬鞍都是京城有名的工匠做的。”
“什麼?難道…”為首的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我看我們還是先回京,至於這個人…”
“把他處理了吧,隱門口風那麼緊,如果真有什麼他也不會說的。”在旁一直沒說話的一個人突然開口。
為首的倒是猶豫了好一會兒,看著地上頭破血流已無法收場的某人,最終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