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章 無意戲子 家有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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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祝笑悔就起來了,而趴在自己床頭的人還做著黃粱美夢,他這樣趴著一夜,也不想會著涼,還好自己在睡前給他蓋了一匹毯子。嘴裏盡說些什麼要照顧我這樣的話,卻總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祝笑悔嘴角微翹,細細看著他睡顏,還真是不知道他腦子裏是怎麼想的。
而藥伯,早就在門口侯著,見祝笑悔出來了,上前問候,祝笑悔與他吩咐著什麼,望了眼裏麵的人,便走了。
一到藥房,便見到昨日那位回他問話的老者在忙,打聲招呼,老者見他到這,踱步而來。
“公子的手臂還疼嗎?”關切的問他,祝笑悔搖搖頭。
“不疼了,多謝您收留我們一晚。”祝笑悔微微一笑,行禮表示感謝。
“不疼就好,切記你最近要平複好自己的心情,昨日你會暈倒,是身體吃不消操勞過度的體現。我給你開了為期半月的藥,你若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老者把放在桌上的藥包推到他麵前。
“謝過廖大夫了,祝某一定好好報答您這恩情。”
“你不用謝我,昨日你來找那位公子,我也是受他之托,才沒有告訴你他的真實下落,還導致你舊傷複發,真是抱歉了。”老者一臉歉意,轉而又笑道,“不過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你是他的朋友,我一個外人自然是不會再幹涉什麼了,我知道你和他都是好人。對了,請你幫我轉告他,若是他以後還想學醫,隨時來找我便是的了。”
祝笑悔再次表示感謝,拿好藥包。
藥伯帶祝笑悔去用早膳,因為祝笑悔身子不便,擇的醫館不遠處的麵館。落座後,藥伯才緩緩道出關於突如其來這些事的看法。
“少爺,在你決定了昨日要陪他去全安川最大的藥材店的時候,我心想君公子定是要樂壞了,卻不想他猛然消失,害我們好找了一天。但又在我以為君公子肯定會辜負少爺一片好心的時候,他又說要照顧您到傷好。這一切,真是發生得太快了,跟君公子有關的事,總是出乎我的意料。”說完便笑了,也不知是對於這些事無法掌控的無奈,還是順其自然的舒坦。
“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那種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設計,還傻得往別人懷裏投的人。”祝笑悔卻答非所問,但顯然,是在指誰。
“少爺,您就別費神了,這些事都先交給我和戚禮處理吧,您先把傷養好。”知道祝笑悔一直在腦海裏繞著圈子走不出來,雖然沒法勸解,但還是想著能為他分擔一些。
而祝笑悔隻是看著手中的木箸,擺來擺去,不說話了。
“我已與戚禮聯係過了,他隨時在府中等您,您看要不要…”
祝笑悔馬上打斷他。
“麵來了。”
藥伯轉頭,果然小二從遠處走來,端上兩碗熱騰騰的麵。才剛上桌,祝笑悔便拿起筷子開始吃。麵對這樣的祝笑悔,藥伯隻能無奈笑笑,也跟著吃起來。
“都是陽春麵,味道差別太大了,還是安川河邊的好吃。”祝笑悔則是麵無表情,卻說出小孩子一般的話。
真是不知道自己該高興君賀公子改變了少爺,還是以後他會給少爺帶來什麼災難,不過,既然眼下並沒有發生什麼,那就好好過這樣的生活吧,畢竟自己要關心的對象是少爺。
待邊君賀醒來時,已經是在床上,環顧四周,剛好就是晚上祝笑悔躺著的床上,有些困惑。雖然臨近午時,但他倒不是被刺眼的太陽給照醒的,而是至夜間便沒有吃一點東西,被餓醒的。不對,應該先思考祝笑悔到哪去了,畢竟現在他才是傷者。來不及整理儀容,慌張的趔趄出門外,卻撞個滿懷,聽得一聲悶哼,熟悉的香味傳來。
“啊?祝兄,對不起對不起。”說著便去拉祝笑悔的手,想檢查傷勢,卻被他輕輕躲開。
“隻是撞了一下,沒什麼,隻是好像你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祝笑悔這麼回答,讓君賀怔在原地,倒是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算了。餓了吧,想吃什麼?”經過昨日,祝笑悔回到了那個溫柔的他。
“你有病在身,我們就吃些清淡的吧。”
祝笑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笑著,又說道。
“君兄果真是餓壞了,這麼匆忙就出來了。”
邊君賀一陣臉紅。
“才不是,我是因為…”擔心你才跑出來,辯解到嘴邊卻對著他帶笑意的眼睛說不出來,“沒什麼,我去梳洗了。”說著便負氣一般的離開,還做做樣子甩了袖。
留下祝笑悔一人在原地喃喃。
這麼冒失,以後你一個人可怎麼辦。言罷又捂著自己的嘴,明明沒有發出聲音,卻仿佛在收回這句話,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隱在身後的藥伯,望向看起來有些陌生的少爺。
跟廖大夫道謝告別後,帶著君賀去吃了飯,無所事事的兩人又去了上次的戲院,一直跟著祝笑悔卻沒有問去哪的邊君賀看到戲院的牌子時露出乏味的表情,祝笑悔沒有注意,藥伯卻盡收眼底。
台上戲子翩翩起舞,媚眼如絲,竟是多看了祝笑悔幾眼,而君賀閑得無聊,又不想壞了祝笑悔的雅興,隻得低頭喝茶。過一會兒,藥伯走來,低聲在他耳邊細語。
“君公子,您是否覺得有些無趣?”
邊君賀身子一震,精神了許多。
“你若覺得無趣,我可以帶你到…”還沒說完卻被他打斷。
“沒關係,我就是想陪著祝兄。他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言罷對著藥伯粲然一笑,似乎他真的沒有別的用意。藥伯一愣,便告退了。邊君賀便認真的端詳起坐在自己身邊那人的臉來,仍是黛眉墨眸,細看竟風情萬種,隻是近來體弱,皮膚比平日更顯得通透,卻讓人看著不禁多上一分憐惜。
“你的妻子會是個怎樣的美人啊。”邊君賀心裏正這樣想著,不料嘴裏說了出來。
“什麼?”祝笑悔轉頭,所幸君賀聲音小,他並沒有聽到君賀說的話,卻弄得君賀手足無措,不停的搖頭。
“沒什麼,沒什麼。”還在自己腦海中責怪自己,怎麼老是走神。
祝笑悔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陣子,把頭偏回去繼續聽戲。而邊君賀則是在旁平複了好久自己的心情,一而再的告知自己不能去探知祝笑悔的隱私。
也不知道邊君賀在旁邊打了多少個哈欠,吃了多少甜點,這場戲才終於結束,剛要伸身子走人,卻遇上一個丫鬟模樣的人。
“兩位公子請留步。”
兩人對視,不知何事,而祝笑悔則是淡然一瞥,便往外走。
“有人想見您。”見他完全不搭理她,那丫頭急急的說。
祝笑悔回頭,見君賀沒動,過來扯著君賀的袖子一起,君賀還不知發生了什麼,隻得跟著他走,卻對那位姑娘心存疑惑。
“公子這麼愛聽戲,又為何急著走呢。”如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大概是這樣清脆的聲音打動了邊君賀,在走時還是回了頭,隻見一位身著淡粉散花雲煙裙的妙齡女子款款而來。而君賀心裏想的是,為何在這種天氣她還穿的如此清涼。
見君賀停下腳步,祝笑悔隻得也跟著停下來。
“有什麼事嗎?”還是邊君賀開口問道。
那姑娘卻直直的看著祝笑悔,邊回答他的話。
“可否問公子能帶我走嗎?”明明她年齡不大,卻說出如此大膽的話。
邊君賀驚在原地,而祝笑悔則是沒有任何反應。
“你定是不記得我了,”姑娘雙頰緋紅,嫣然一笑,“上次你來聽霸王別姬,我便是那台上虞姬,但那日我有事便匆匆走了,想著來日還能再見你一麵。”
邊君賀偏頭,心想這下祝兄定是逃不過這朵桃花了,卻見他啟唇道。
“抱歉,你一定是認錯了,鄙人與友人都是剛到安川,這是第一次來這。”卻是姑娘意料之外的冷淡,她是這安川最有名的戲子,且戲院上下皆寵愛她,何曾有人這樣跟她說過話。不過,遇上這樣一位貌若天仙的公子,倒是與她那引以為傲的麵容相配極了,這樣的好機會可不容錯過,想罷便壓下情緒。
“若是你有妻子,我不介意做你的妾室,雖然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但我會認定你一世。”
而麵對這樣如花似玉的俏佳人,祝笑悔仍舊麵無表情。
“姑娘不覺得這樣恬不知恥嗎。”明明生得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如此絕情且讓人難堪,硬生生的趨白了姑娘那張好看的臉。
邊君賀馬上出聲攔下他的話,以免他說得更過分。
“姑娘,我們就先走了,我與他都是有妻室的人,納妾什麼的先且不說,家中愛妻還在家裏盼望著我們早日回去呢,有緣再見。”他也不管祝笑悔是否讚許他說的這些,扯著祝笑悔的右臂就往外走去。
藥伯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麵,自家少爺板著臉,不苟言笑,腰板也立得很直,正被君賀公子勾著右臂,急忙忙走出來。剛要上前問為何這麼晚才出來,就聽見兩人的交談聲。
“你說誰家的愛妻等著?”祝笑悔鄙夷的問他,一臉疑奇。
“我…不過隨手扯個借口,你…不要介意。”轉而又問,“你為什麼騙她,她明明說的就是你。”
“既然我不會帶她走,何必給她希望呢。”
說來有理,卻讓人覺得他冷冰冰,莫非他真的如自己剛剛所說的那樣,家中有愛妻?邊君賀這樣想道,卻不好問,畢竟隻是自己好奇罷了。
晚上藥伯問起祝笑悔這事時祝笑悔說道。
“我隻是愛聽戲,又不是中意哪位戲子。”
而藥伯接,“我看這與戲子根本無關,而是你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
祝笑悔一聽,還是挺有理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