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配給姐端洗腳水。”
    我聽見她在說話，臉盆裏的水抖了一下。
    我縮了縮露在外麵涼透的皮膚，突出的關節此刻看起來像無聲的指控。
    這個男人，他太過懦弱。
    “怎麼這麼久啊？”角玫璐瞄了我一眼，道：“放裏麵去。”
    出來的時候，角奕後腳進去，角玫璐的聲音不大不小傳進我的耳朵裏。
    她說：“奕奕啊，他放了水不肯抬，還是我幫你端過來的呢。”
    “是嗎？他還敢……”
    我在背後沉默著冷笑，是啊，他還敢。
    “站在這裏，我要感謝學生會主席，是她讓我知道抄是可以成為實力的，也是她讓我知道如果端著一盆洗腳水，男人是能進女生宿舍的。”
    “今天，她的死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很遺憾。”
    “我要謝謝她不小心殺死我的貓，不小心淹死我的妹妹。”
    “我還要謝謝她，不小心被別人殺死了。”
    我站在她的遺體麵前，抹了一把激動的眼淚。
    此刻的我看起來因為過度悲傷而在喃喃自語，單薄的衣服映襯著我平日的膽小與順從。
    “他真可憐……”
    “是啊，他對我們學生會長那麼好。”
    “是個老好人啊……”
    “好人”，是永遠能夠被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