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下班的高峰時間，齊饗順著人流被推上地鐵。車廂裏的情形用水泄不通來形容是最合適的。即使這樣，習慣了如此擁擠的車廂的人群還是能扭出各種造型，找到合適的姿勢，發呆或者看手機。
    唐羲出差去了。昨天晚上齊饗和唐羲折騰了大半夜。今天一天公司裏又異常忙碌。這會兒站在這樣擁擠的車廂裏，齊饗的感覺實在是壞到不能再壞。
    齊饗是在流光悱惻遇到唐羲的。第一看見唐羲，齊饗就覺得所有的血液都流到了關鍵部位。他主動勾搭了唐羲，半小時後，兩人就就離開了流光悱惻，找地方滾床單去了。對於攻受，齊饗不是很在意，隻要對方夠味，彼此享受到就好。第一次，齊饗很大度地讓唐羲進入了自己。
    齊饗和唐羲兩個人意外的合拍，他們幾乎做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兩個人都請了假。然後，他們又在床上滾了好幾回。如此合拍的炮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齊饗和唐羲就這麼在一起了。
    齊饗是享受主義者。唐羲服侍地他身心舒暢，齊饗也就默認了一直是他承受唐羲的事實。隻是，默認是一回事，完全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偶爾，齊饗也想試試不同的感受，把唐羲壓在身下，看他被自己操弄得不能自已。所以，齊饗偶爾也會試圖騎到唐羲的身上。結果卻都是一樣的，齊饗如願騎在唐羲身上，隻是菊花裏依舊插著唐羲的熱情。
    一來二去，齊饗就對此生出了些怨念。有時會執著於反攻的事情。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腰酸背痛，回家還要自己張羅晚飯，洗澡沒有人搓背，睡覺沒有人形抱枕。齊饗的怨念簡直可以實質化。
    齊饗和唐羲的住處在新城區，離齊饗工作的地方有些遠，坐地鐵要有十幾站的路。因為城市規劃，大量的人口從市中心搬遷到新城區。以致每次上下班對於齊饗來說都像打仗似得，筋疲力盡。隻有到下車前兩站，地鐵才會空一些，齊饗能夠坐一會兒，得到些微的喘息。
    好不容易挨到有了位子，齊饗鬆口氣。有些口渴。他伸手到背包裏去拿保溫杯，結果摸了一手黏膩的白色物質。惡心又讓人惱怒。齊饗費了些腦細胞才想起來，這是中午沒有吃完的酸奶。齊饗不喜歡酸奶，唐羲卻十分愛吃。每天，齊饗都會把午餐配套的酸奶帶回去給唐羲。時間久了就成了習慣，就算唐羲不在家，齊饗也習慣性地把酸奶扔進背包，帶回家。
    酸奶被硬生生地擠破，背包的慘狀可想而知。背包是和唐羲一起買的，同一個款式不同的顏色。齊饗不由慶幸，還好是運動背包，可以清洗。下一秒，齊饗的臉色又難看起來。包裏還有他要帶回家修改的設計稿。而這次的客戶是個格外挑剔，又十分會作的人。要求比星星多，自己還不出麵，一直讓助理和齊饗溝通。話傳話，總有出入，一個細節，齊饗往往要改上七八次。據說這個助理是為了這次裝修特別招的。齊饗惡意地叫他“裝修助理”。現在設計稿是在劫難逃了。
    “唐羲！”齊饗氣得磨牙。要不是唐羲隻顧著自己快活，他怎麼會這麼勞累。要不是自己想著唐羲，酸奶根本不會進他的包。如果昨天晚上是自己插進唐羲的小洞裏，今天神清氣爽的就是自己了。齊饗的怨念更深，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反攻的。
    ******
    出了地鐵站，冷空氣撲麵而來。齊饗把外套的拉鏈拉到頭，縮著脖子抵禦刺骨的寒冷。
    “小哥，覺得冷，就應該多穿些。”
    齊饗抬頭，看見一個穿著長風衣的男人。男人個子很高，頭發有些偏紅，很長，一直在到臀部以下，用金色的頭繩綁成一根粗長的辮子。天已經全黑，男人還帶著一副圓圓的墨鏡。
    “十三點。”齊饗默默吐槽，錯開一步，打算繞過男人。
    “小哥，不要這麼冷淡。我不是奇怪的人，我隻是聽到你強烈的願望，來幫助你的。”
    齊饗停下了腳步，整個人懶散地看著男人，“騙子要敬業點。穿得可信一點，找個合適的話題搭訕。”
    男人用手背擋著嘴巴笑，“小哥，真是會說笑話，我這麼誠實的人，怎麼會是騙子。”看見齊饗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男人幹咳了兩聲，擺出正經臉，“先給你個證明，讓你相信我不是騙子。”
    齊饗雙手抱在胸前，等著男人的下文。
    男人湊近齊饗，笑得賊賊的，“你想反攻。”他停下來，滿意地看到齊饗一臉震驚，“我能幫你。不是直接幫，隻是提供你更多的機會。”
    齊饗腦子裏飛快的盤算著男人這些話的可信度。他想反攻在朋友中不是秘密，可麵前的男人是第一次見，知道這事就不太正常了。
    “你看，你相信我，也沒有損失，相信一下，又有什麼關係。”男人見齊饗的表情有所鬆動，決定再接再厲。他拿出一個古樸的盒子遞到齊饗麵前，“裏麵的是九尾香，可以燒九次，每次點燃都可以帶你到某個特定的時間點，讓你有機會改變一些發生過的事情。”
    齊饗舔了舔嘴唇，穿越這種不合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啪。”男人打了個響指，“再給你個小驚喜。看看你的包。”
    齊饗下意識地去看背包裏的東西，意外發現被酸奶弄得一塌糊塗的背包裏麵幹幹淨淨的。他迫不及待地拿出設計稿。設計稿完好如初。齊饗手一抖，麵前的人不是騙子。那麼他手上的東西就真的是有用的。齊饗覺得自己的心跳異常地快。
    男人再次把盒子遞到齊饗麵前，彎著嘴角等待齊饗的答複。
    “我收下了，要用什麼來交換？靈魂什麼的，我可付不起。”齊饗的表情難得的認真。
    “小哥，你真是愛開玩笑。我隻是個旅人，不是惡魔，要了靈魂也沒用。你很可愛，九尾香就送給你了。你有九次機會。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的心願已經完成。”
    齊饗聽男人說完，就看著他在自己麵前一點一點地消失。那個古樸的盒子被留在了齊饗的腳邊。齊饗彎腰把盒子撿起來，打開，裏麵是一根紅色的香。香上有銀色的條紋，把香分成了九段。齊饗想起男人說的九次機會，大概這根香能夠燒九次，難怪要叫九尾香。
    齊饗把盒子放進背包裏。穿越這種事情一點也不科學，可是一個大活人消失在眼前的事情豈不是更不科學。齊饗最終還是決定要試一試。反攻這種事情，想著就叫人興奮。尤其對象是唐羲這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