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的隻聽到香爐裏沉香燃燒的聲音，我緊張的全身繃緊，一動也不敢動，早前聽聞皇後處死了幾個不聽話的宮女，可見其心狠手辣，宮裏的妃子一見到她就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就算是最得寵的周嬪也不敢在她麵前造次。
    還好這裏鋪的是紅毯，否則跪這麼長時間，膝蓋定會青紫一片，皇後這是在懲罰我嗎，父親說的沒錯最毒婦人心。
    “哎呀，餘慧你也不叫醒哀家。”皇後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卻沒有責備的意思，她一手托住我的胳膊，“快起來，哀家居然睡著了，膝蓋疼不疼？”
    我誠惶誠恐道：“沇汐謝過皇後娘娘，不疼的。”
    “沇汐何時進來的？餘慧你怎麼不叫醒哀家？”皇後略微責備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女官，轉而對我笑了笑，“快坐吧。”
    “娘娘您為瑞王爺的事操碎了心，夜夜睡不好覺，難得休息一會，奴婢怎麼忍心吵醒您呢。”叫餘慧的女官一副謙恭貼心的樣子。
    “皇後娘娘難得睡一會，沇汐不礙事的，您就不要怪餘姑姑了，保重鳳體要緊。”我盡量笑的溫婉可人，聲音也帶著一絲關切。
    宮裏的生存法則就是這樣，違背自己的心意，做著不得已之事，誰都不曾真心待誰。
    皇後麵上笑的和藹，笑意卻未達眼底，“沇汐如今是大姑娘了，出落得越發美麗。”
    我心裏咯噔一下，直覺皇後接下來的話不妙，果然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皇後屏退了侍女，隻剩下我、餘慧三人，方才道：“可曾有意中人了？”
    她怎麼也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了。
    我按住心底的慌亂，站起身，羞澀的低下頭，“回皇後娘娘，沇汐不曾有。”
    難道她聽到了皇帝和我的談話，還是她知道了我喜歡孟堯。
    “沇汐覺得堯兒怎麼樣？”皇後的一句話，打消了我所有的疑惑，“如果讓你嫁給堯兒，你可願意？”
    我差一點驚呼這是真的嗎？最後也隻是斂眉聲色平靜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沇汐不敢擅自做主，何況沇汐無德無才，怕是配不上瑞王爺。”
    我強撐著身子，不讓自己顫抖，衣袖中的手指緊握幾乎要刺破掌心。
    阿堯，對不起。
    我不能因一己之私害了父親，也害了你，皇帝的話像毒藥時刻威脅著我。
    看不到皇後的臉色，隻聽到一向溫和的聲音瞬間轉冷，“你不願意嫁給堯兒？”
    我說願意，你們能放過我嗎？我不明白皇後不喜歡我，為何非要我嫁給她兒子。
    “母後，求你不要逼她。”清朗的聲音適時製止了正欲下跪的我。
    身體猛的一震，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他都聽到了。
    孟堯大步流星走過來，停在我身邊，而我不敢抬頭看他。
    “母後，您的苦心兒臣知道，也請您體諒一下兒臣。”孟堯的聲音有一絲顫抖，“兒臣目前隻想替父皇分憂，暫無成家的想法。”
    “少拿這些借口來敷衍哀家。”皇後怒氣騰騰，“哀家知道你心裏有付青青，可是婚姻大事豈能由你擅自做主。”
    瞬間一盆冷水澆下，從肌膚冷到心裏，原來他喜歡付青青啊。
    我看向孟堯，他眼神淒惶，臉色煞白，動了動唇終究沒說什麼。
    “哀家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皇後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孟堯，語氣霸道：“付青青和趙沇汐，你選一個？”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為什麼要令我和他這麼難堪，阿堯可是你的親兒子，為什麼要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