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愣了一下，竟然笑了。
    “大概是都聽清楚了，不清楚的想想也知道了。隻是…不知道呂旦怎麼樣了。”被自己的師父利用，欺騙，自己敬重的師姐竟然不是個人，他該如何消化這些突如其來的變故。
    他跟孟川三日前出現在火耀王城，這句話宗冽沒有說出來，隻是簡單地回了句：“他沒事！”
    侍女送來了一碗白色的糊狀物，味道清淡，卻有股子藥草的味道。蘇晏捏著鼻子幾大口就喝了進去。
    “這不是藥，是藥膳。”宗冽忍不住提醒。
    “有區別嗎？”蘇晏反問。
    宗冽沉默了片刻，重新挑起了話題，“有些事情我應該告訴你，這裏已經不是中州的範圍，中間隔著無盡之海。在這個地方，最大的種族有四個：青羽，墨鴉，火耀，還有一個便是我們冰魄族。居住在呼延雪山後麵的極寒之地。”
    聽到這裏蘇晏總算是有了一點反應，“南極？北極？”
    宗冽自然不懂他說的什麼，一直看著別處的眼睛移回到蘇晏身上，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說出了他身上最大的一個秘密。
    “我…不是人類。”
    “不是人？”蘇晏笑了，倒也沒覺得有多大稀奇，畢竟連女魁那樣的生物他都見過了。
    “冰魄屬於羽族，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鳥類。”
    這回蘇晏沒有笑，他嘴角抽搐了幾下，吐出兩個字：“企鵝？”
    不對啊！企鵝不是鳥吧！它沒羽毛啊！這樣想著，蘇晏不禁笑了。
    “企鵝？”宗冽自然不解，露出疑惑的神情。
    蘇晏一下來了興致，揭開被子下了床，雙腿分開下蹲，雙手垂下，手掌扇動，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
    “這就是企鵝啊！”
    宗冽看的一頭霧水，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了有了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這才是蘇晏。
    這樣想來，就連他以前貪生怕死的模樣都變得有些可愛了。
    吃過東西之後，宗冽給蘇晏披上了羽絨做的披風，十分暖和。
    漂亮的水晶宮，就像冰雪築造。晶瑩光潔的和地板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倒影。宗冽並未帶著蘇晏沿著蜿蜒的台階拾級而上，沿途未遇到一個人。
    出了昏暗的台階，眼前豁然開朗。雪花洋洋灑灑，輕若飄絮。
    蘇晏的目光看向握著自己的那隻手上，臉上露出驚疑的神色。
    “你怎麼不冰了？”
    奇怪！這人的體溫竟然恢複正常了。
    宗冽笑笑不說話，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你幹嘛？我還沒弱到這個地步。”蘇晏試圖掙脫他的掌握，卻被宗冽猛地一拉，兩個人緊緊貼到了一起。
    “你怕我？”宗冽呼出的熱氣打在蘇晏的臉上，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想到暗澤的那晚，蘇晏的臉驀地紅了，使出最大的力氣推了宗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