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又過了一天一夜，總算是到了茅山腳下。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了夏天的感覺，蒼翠欲滴的樹木掩映著林間的花花草草，五顏六色的戲碟穿梭其中，怡然自樂。遠處在山巒連綿起伏，形成環抱之勢。遠處，三兩個農夫在修整平坦的田地裏勞作，偶爾停下來相護打趣一番。
    蘇晏坐在馬車上不肯下來，兩隻腳丫子來回晃蕩著。老是憨厚的車夫為難地看來呂旦一眼，眉頭皺成了川字。
    “你穿我的靴子吧！”呂旦隨意往地上一坐，飛快地脫掉了兩隻靴子，露出裏麵泛黃的裹腳布。
    一股難聞的腳臭味，蘇晏連連擺手，“別別別，我光腳。”
    還好上山的路沒有想象中的難走。
    茅山是一座道教名山，是道教上清派的發源地，被道家稱為“上清宗壇”。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美譽！想到這裏蘇晏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隻覺得腳下生風，像開了掛一樣躥的飛快。
    “沒想到你還一心向道啊！”後麵的呂旦很是高興，語氣中帶著欣賞。
    “……嗬嗬。”尷尬！其實他隻是想找個安身立命之所，說他一心向道明顯是抬舉他了。
    邊走邊觀察著沿途的風景，感覺也沒有什麼奇特，想象中峰巒疊嶂，雲霧繚繞的美景並沒有出現。除了比較高以外，跟其他的山沒有區別了。心中有些失望，卻還是拚著最後一點力氣爬了上去。到達山頂那一刻他頓時有種跟團旅遊被騙了的既視感。
    這是山寨版的茅山嗎？看著青石板路盡頭的幾頂茅草屋，蘇晏拚命忍住想罵娘的衝動。
    “這真是茅山？”
    “正是”
    “哪個茅？”
    “長毛的毛。”
    “……”好一個毛山。
    這時候他已經無話可說了，攤了一口長氣躺在了青石板上。
    “我去做飯。”呂旦擦了一把汗，一臉實誠的憨笑。
    蘇晏懶懶地躺在地上，等到那邊飄來了油味來慢慢悠悠地爬了起來。
    本以為上山了會吃頓好的，可是一看桌子上的菜，蘇晏的心涼了半截。
    一盤炒青菜，一碗青菜湯，還有一碟炸得烏漆抹黑的花生米。
    “等曲菱師姐回來，讓她給你做頓好吃的。“呂旦甩了甩滿手的水漬，又在頭發上抹了一把，隨後遞給他一個饅頭。
    蘇晏驚駭地看著他油光閃閃的頭發，眼疾手快地重新拿了一個，顛了顛。
    “這哪是饅頭？是石頭吧！掉到地上估計能砸出個坑來。”蘇晏哀歎一聲默默地啃了起來。
    “那，師姐什麼時候回來啊？”
    “明天一早就該回來了。”
    “山上就你倆？”蘇晏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師父他老人家經常閉關，基本就我跟師姐兩人。”
    “閉關啊！看來的確很厲害嘛！”原本絕望的他又升起一絲希望。
    “那是自然。”呂旦挺起了胸膛。
    “一提及你的師門就是這副我驕傲的模樣。我都不知道你這爆表的驕傲之情打哪兒來的。”蘇晏嘀咕著，眼看著呂旦將一個冷硬的饅頭一分為二，三兩下塞進嘴裏滾了幾下，脖子一哽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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