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乍一聽這問題，慕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忍不住心道這廝是又莫名其妙吃哪門子飛醋？他和那病秧子前前後後總共也就見過兩次，又不是一個鍋裏煮出來的還熟不熟？
    “嗯？”
    莫擎蒼的個子本就要比慕容要高些，此時因為疑問更是極具壓迫性的就要湊到他的腦門前，“上次見你們聊得挺好的。”
    “呃。。。你離我遠一點說話！”
    慕容向後仰得像隻蝦，看著那張臉都快要成鬥雞眼了，終於忍不可忍的將莫擎蒼往外推了推，“你貼這麼近熱不熱！”
    瞥過臉，慕容隻覺得一股子熱氣開始往上蒸騰，潮紅了臉，連腦袋都有些犯迷糊。好在莫擎蒼也沒有再繼續逼問，往後撤了幾步，背靠著水池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後仰著望天。
    “喂。。。你泡澡都不脫衣服的？”
    慕容自己就穿了一條褲衩，上身沾了水覺得有些涼索性擇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也坐了下來，稍顯溫燙的泉水將將漫過胸口，四肢百骸順勢就通暢了，慕容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
    “還是這樣泡著舒服。”
    莫擎蒼轉過臉看著他一臉享受的表情，麵色沉靜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直到慕容又問了一遍，他才淡淡的開口，“你想我脫？”
    “算了。”
    渾身一抖，慕容翻翻眼皮暗罵自己多嘴，“你愛怎樣怎樣，小爺沒空管你。”
    月已中天，純黑的絨布上綴滿了星辰，似觸手可及一般，慕容微張著嘴望著天幕上涼薄清淡的月色感慨，在現世他每日忙著工作應酬，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更不可能有時間出去清淨的喝個酒泡個溫泉什麼的。
    尤其是像看月亮這種既矯情又娘炮的事情，慕容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哎，估計古代社會也就這點好了。”
    慕容看著就忍不住感歎出聲，“這鬼地方，偶爾這麼安安靜靜待會倒是也不錯。以天為被地為鋪，雨露澤酒，清風助。頗有一種遠離塵囂，脫離俗世的清越之感。”
    沒曾想著自己這個粗枝大葉的大老爺們會在跟一個同樣是帶把兒的男人一同泡溫泉的時候還能特詩意的文藝一把，慕容自己都頗佩服自己的定力，要是這個時候再有一根煙吞雲吐霧一番那就圓滿了。
    莫擎蒼依舊沒有說話，一雙眼隻是淡淡地落在慕容的身上，他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境，明明那人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然而卻又好像隔了幾千幾萬裏，即便摸得到，也便像此時這般蒙著水霧，看不得全部。
    “哎，你說。。。”
    轉過臉，慕容對上莫擎蒼的視線，卻是微震了一下，又閉了閉眼，他分明看到莫擎蒼眼中一絲遲疑和迷惑，再細看，那人卻早收回目光複靠到池壁上，冷聲道：“以後你離那柳公子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