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問題將秦少欽問住了，確如轅天淩所說，整個大轅王朝，像濠州一樣的地方，具備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方太少，他擔心的群起而獨立的狀態隻有萬分之一的機率。
    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不再攻打濠州的理由啊，難道：“難道王爺有更好的對付濠州的辦法？”
    轅天淩：“算不上更好，隻是更有趣。”
    秦少欽：“望王爺明示。”
    轅天淩在秦少欽的追問下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臉色還陰轉晴：“濠州換新主算是個有趣的事兒，本王想看看，這小鬼新主能玩出一個什麼花樣。”
    這一句話，秦少欽在轅天淩陰轉晴的臉上看出了一絲與他平常所見的轅天淩完全不一樣的表情，那是一種他也說不明白的表情，他隻知道他看了這表情，心裏很嫉妒。
    轅天淩似乎沒有注意到秦少欽的變化，也沒有和對話的意思，隻自己接著說：“濠州東臨定遠，南接承州，北靠祁山，西則是應天。這樣的局勢對於濠州來說不好不壞，能支持它的除了定遠就是它後方的祁山，山我們是拿不掉了，可是定遠就不同了。”
    秦少欽對此更不理解了，去拿下定遠，路途遙遠還得將據點改成承州：“微臣不太明白，現在濠州和定遠相當於綁在了一起，直接攻打濠州也能挫傷定遠，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繞過去打定遠？”
    “因為，困獸之鬥，才是最有意思的。”轅天淩眼睛裏的光很亮，“本王要將他身邊的爪牙一個個拔掉。”
    拔掉爪牙的小鬼，就應該是病貓了吧。
    …………
    褚九最近忙著搞孫燁說的什麼積累知識，看著一大摞書愁眉不展，在孫燁的監管之下，他認識的字還是增多了不少，可是要看這麼多的書，依舊很困難……
    他就不明白了，現在最要緊的不應該是練兵麼，幹什麼一直讀這些東西啊，他覺得這孫燁又嚴重管得寬的、瞎指揮的嫌疑。
    正在焦慮的時候，自己的貼身侍衛來報了，說是門外有一人自稱湯和！
    褚九一聽湯和兩字，直接扔了亂七八糟的書，撥開跪在地上的侍衛就往外衝。
    門外的湯和牽著馬，有一些風塵仆仆的感覺，初春的天氣還是微涼的，這讓湯和單薄的身影看起來更薄了一些，褚九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竟有一絲眼眶發熱的感覺。
    湯和見他出來，嘴角微揚：“他們說……”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硬生生的擁抱給打斷了，褚九膩著些許鼻音：“憑你的本事，還管什麼他們說，直接闖進來就是了。”
    湯和一聽，嘴角的笑更大了，這人居然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你怎麼一人一馬就來了，也不帶上一個隨從。”湯和沒有推開褚九，褚九也就懶得鬆手了，一直緊緊的箍著懷裏的人，無視門前看得起勁兒的幾個守門侍衛。
    湯和語氣很輕，跟這初春的天氣像極了：“我一人方便，又不做長留，用不著隨從。”
    褚九聽了一下子撐開手臂，語氣有些驚：“不做長留啊？好不容易來一趟，幹嘛急著走？”
    湯和終於受不了他的咋呼，不輕不重的撥開他的手：“因為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玩，而是專程來跟你說些該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