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剛趕到的美男們聞聲衝了進來，被眼前柳笙發瘋的一幕嚇了一跳，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應該去阻止。
    “柳笙！柳笙！你停下來！少主已經走了！”
    柳笙兩個美男壓製住的時候，還在掙紮，還拚命的往床上的人那邊撲，他滿眼充血，是所有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可怕模樣。
    李撤上前朝著柳笙大吼，試圖喚回他的理智：“你醒醒！少主他走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查清楚這件事！是保住我軍的力量，保住濠州！而不是發瘋，不是被擊潰！”
    掙紮的柳笙終於緩緩的安定了下來，眼神望著的方向依舊是那張搭建的床的位置。
    抓住他的人慢慢鬆了手，柳笙身子全軟了下來，憑著僅存的力氣，一步一步往郭晦那邊挪。
    終於觸到了床，終於觸到了這冰涼的人。
    褚九和湯和趕來的時候，柳笙正抬手將郭晦的眼睛合上，然後靜靜的趴在床邊，誰也不理。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褚九永遠也不會相信柳笙這樣的人會有這樣的一麵，瘋狂的失去理智的脆弱的柳笙。
    原來，這世上再強大的人也抵擋不住最親近的人離去，他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失去父母親人的情景，想起了那個雨夜跪在地主門外的場景，想起了洪水來臨，他失去湯和和湯和嬸子的場景，他的鼻子有些堵，眼睛有些痛。
    湯和輕輕開口：“難受的話就出去吧。”
    褚九是聽湯和的話出去了，但是眼淚終究沒有掉下來，他的眼淚，早在十歲那年，消耗幹淨了。
    現在的他，除了在湯和麵前會幼稚會脆弱，其他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他都無比強大。
    不是冷血，隻是強大。
    湯和對褚盡轅太過了解，雖隻是短短的近一年的時間，他知道褚盡轅與濠州的緣分就此要結束了，隻因為郭晦的離去。
    …………
    郭晦離去，郭子興依然不下令退回濠州。
    湯和態度開始變的冷淡，不再有改有的尊敬：“敢問城主，你為何認為現在繼續進攻是最好決策？”
    郭子興也是臉色鐵青：“我晦兒被轅軍用下毒的下三濫手段害死，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
    湯和沉著臉，還好沒有讓郭子興這老家夥知道轅天淩在他們手上，要不然這老家夥非得拚盡他們全部的兵力才肯罷休。
    湯和和郭子興的意見一直僵持，雖然郭子興是全軍最高領帥，但軍隊大半都是定遠軍，湯和不可能任其胡亂調動。
    雖然現在不知道郭子興為何會對郭晦下如此的毒手，但是有一點已經清楚了，那就是他的心已經不再是向著濠州軍了。
    雙方僵持不下，最後不歡而散。
    夜間褚九往湯和的帳裏竄，因著守衛已經對他再熟悉不過了，也就沒有阻攔通報了。
    湯和似乎知道他會來，他一進房間湯和的聲音就響起了：“來了？坐吧。”
    褚九在他對麵坐下：“我睡不著，看你的帳子燈火亮著，就來陪你說說話。”
    湯和：“嗯，郭子興還想要進攻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