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夜色與城內是截然不同的，今晚不是一個明媚的夜晚，天上並沒有皎潔的月亮，但是夜幕也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褚九在營地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懷裏抱著的是今晚上犒勞士兵沒有吃完的牛肉，旁邊放著的是自己還沒有看完的書，一盞剛被吹熄的馬燈閃著它還微弱的光。
    褚九啃了一口牛肉看了一眼還未熄盡的馬燈，啪的一耳光拍在馬燈的燈罩上，自言自語的低聲嘟囔：“你閃什麼閃，吹了你還閃，你以為你能做天上的星星啊！”
    無辜的馬燈還是閃著火星，像就是要跟某神經做對到底。
    褚九就更氣憤了，蹭的一下站起來，抬腳就要踢過去。
    “什麼惹褚少將發怒啊？”一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的聲音響起，褚九不用去看也能聽出來這人是誰。
    這三更半夜的，又是在城外，能到處瞎逛的除了巡夜兵就是軍隊的頭，然而巡夜兵並不敢這樣說話。
    “你出來幹嘛？還有，我不是什麼少將，叫我名字就行。”褚九不答反問，又是一屁股坐下去。
    常昇笑著往褚九那塊大石頭下走過去：“我本來是起夜的，誰知聽到了發怒的聲音，過來一看原來是你。”
    褚九咬了一口肉，含糊的說話：“所以你就過來問一問，看看我有什麼不爽的事能讓你開心開心是吧？”
    “你這就冤枉我了哈，我就是單純好奇，”常昇噗哈哈笑了起來，跳上褚九那塊大石頭，用胳膊肘靠靠褚九示意他挪一點位置出來，“說說，什麼事不爽啊？”
    褚九白了他一眼是，雖然在這夜幕下並不能讓對方看見：“我憑什麼告訴你啊？”
    常昇被問得一時語塞，也就隻能尷尬的笑著，雖然夜裏對方也看不見他的笑，根本用不著掩飾他的尷尬。
    短暫的沉默，褚九轉念一想，自己不爽幹嘛遷怒別人啊，何況這人還是他三年前的好兄弟。
    “好吧，其實我就是看不懂太多字了。”褚九清清嗓子，咬了一口肉，然後又撕了一塊分給常昇，“不嫌棄吧？”
    常昇哈哈一笑，接過爽朗的開口：“怎麼會，你不認識哪些字啊，我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幫你。”
    褚九不理他，轉移了話題，含著牛肉問：“你這麼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常家堡主這麼重視的人，有什麼寶貴經驗給分享分享唄，我聽說了，你膽子很大，我也膽子大，所以這一條你就不用說了。”
    常昇：“我隻是這一次受命而已，以前從未帶過兵，這一次也算是跟在湯和身邊和郭大帥他們學學經驗。所以也沒什麼經驗能跟你分享的。”
    褚九：“那你這就是謙虛了，那麼多人常堡主不派來，偏偏派你來，那就是看重你了啊，這次過了以後就會常讓你帶兵了啊，快快快，說說你怎麼這樣討常堡主重視。”
    常昇很為難，糾結的想了很久才開口：“如果說堡主真的欣賞我的什麼的話，那他欣賞的應該是我有信念吧。”
    褚九原本問這些的意圖也就是想了解了解以前的了怨經曆了些什麼罷了，但是沒想到了怨的話卻真的給了他一些寶貴的東西。
    常昇：“你知道我膽子大，大概也知道我剛開始闖軍營的事兒吧？”
    褚九點點頭，常昇並不能看到……
    但是常昇似乎也沒有想要他回答，繼續說道：“我那時候其實是心切，我有一個很好的兄弟在那時候和我走散了，我想借助常堡主的力量去找他，所以我才闖軍營的。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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