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九看出來他似乎對自己有幾分憐憫了，要不然也不會讓他繼續說，於是幹脆直截了當：“大哥，你就放了我吧，我家還有我的二牛弟弟等著我，我已經在這兒待了一天一夜沒回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冷著餓著。”
    二牛有些為難：“不是我不想放你走，關鍵是你闖進了少爺的房間，聽說少爺當時還在洗澡。”
    褚九就怒了：“他一大男人還不能讓人看了啊！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女人，看看他怎麼了！？你就說你洗澡的時候吧，是不是一屋子男人圍著你？”
    二牛想想自己在澡堂子洗澡的時候，確實是一群爺們兒一起圍著啊那樣洗著熱鬧，不過他們常家堡的少爺可不是他們這樣的粗糙漢子：“我們少爺和一般男人不一樣！準確來說是習慣不一樣，你這是犯了他的禁忌。”
    褚九好奇了，問：“他有什麼禁忌啊？不許男人看他身子？那你們訓練的時候他怎麼辦啊？”
    二牛仔細想了想，似乎少爺平時除了隻在自己房間洗澡之外，也沒其他什麼特殊的不同於男人的地方。
    想了一通，二牛覺得自己這是冒犯了自家少爺了，立即打住褚九的問題：“你問那麼多幹嘛！？我家少爺的事兒你別管。”
    褚九想想，這當下也真還不是管那些事兒的時候，又轉了話題問：“那你放不放我走？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經曆過親人別離之痛的吧，你難道想看著我家二牛也經曆這樣的痛麼？”
    二牛又皺起自己的刀鋒眉毛了：“我是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當初我哥離開了我，我沒有了依靠，長大一點就參加了起義軍，為的就是有一天能讓天下老百姓不再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褚九一聽瞬間感覺挺震撼的，沒想到他眼前的憨子竟然有這樣的思想修為，他好奇一問：“你讀過書？”
    二牛仰頭喝光了杯子裏的東西：“沒有。”
    褚九疑惑：“那你怎麼會那兩組四個字？”
    二牛想都沒想，一口答道：“少爺說的，我聽到的。”
    褚九臉有點抽抽：“那你知道它們是什麼意思麼？”
    二牛又答：“大概知道點吧，反正我那句話就是說不希望老百姓再受苦！唉，我說你能別一直問我這問我那兒麼？！”
    褚九點點頭，臉色又黯淡了，繼續跟二牛搗鼓：“我家二牛其實是個傻子，他都十歲了，還不能自理，你們不想天下老百姓受苦，難道我就不是老百姓我家二牛就不是老百姓了嗎？你們這樣對我們，難道就是你們最初想做到的不讓老百姓受苦嗎！？”
    二牛知道褚九的意思，他看褚九那一副黯淡的神色淒苦的樣子，覺得他可能真的就是像他說的那樣，隻是被騙進來的。
    “你說，騙你進來的是兩個人？”二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抓住了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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