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居然知道啊，那你叫什麼？”小禿頭看褚九又小又不怎麼說話，就自動定義他是個膽小內向的小男娃，想著多說些話能讓褚九不那麼緊張，然而，他以後才會發現，自己錯的有多徹底。
    “褚九。”
    “啊哈，阿九啊。”小禿頭很自來熟……
    阿九……褚九頓了一下，又接著低頭喝著湯，吸著菜。
    “你在水裏泡了幾天了啊？我在岸邊看見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是腫的。”小禿頭講起那個情節，不禁的打了一個寒戰，還配上了幾聲“嘖嘖”。
    “一個晚上吧。”
    “喲啊，你真行，要是我的話，我肯定死了。”小禿頭接過褚九手中喝完的破碗，一副見到小牛人的表情。
    褚九沒有接話，可能是太累了，他又靠在草堆上，閉上了眼睛。
    小禿頭見他睡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終於狠了很心叫住了將睡過去的褚九：“那個，我必須得告訴你，你要是沒地方去，想一直呆在這裏的話，必須跟我一樣。”
    “禿頭麼？”阿九並沒有睜開眼睛。
    “嗯，是的，出家剃度，想我這樣，以後出去化緣，就會有吃的了。”小禿頭臉上在說到吃的的時候還有那麼一點得意。
    阿九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逆光站在他麵前的人，像他那樣，就可以有吃的了。
    “那你幫我剃頭吧。”阿九有些艱難的想坐起來。
    小禿頭連忙上前摁住他：“不不不，不是我幫你剃度，是方丈師父，這裏的主持。你知道主持是什麼吧？”
    小禿頭問得並不多餘，阿九確實不知道主持是什麼，不過一聽他口氣，猜也能猜出來那是個管事的人。
    “嗯知道。”
    咦，看他那小小的樣子，還知道不少，想當年他剃度的時候，連什麼是和尚他都不知道：“那好，你再睡一會兒吧，等方丈師父化緣回來了，我就帶你去~”
    快天黑的時候，小禿頭終於來叫褚九了：“阿九，阿九，快起來，方丈讓我帶你過去。”
    …………
    阿九走進那間大殿的時候，第一眼入目的是一尊大佛像，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菩薩，他在三歲那年見過一次。
    那次他為他的湯和求一枚平安符。有一絲冰涼從臉頰滑過，十歲的少年抬手擦去。
    “小施主，老衲看你還有一些塵事為了吧？”一近五十歲左右的和尚走近他，躬著腰問他。
    “什麼是塵事？”
    呦嗬，他終於有不懂的事情了，小禿頭一下子歡快了不少：“塵事啊就是佛家之人不能擁有的牽絆之事。幹我們這行的，那就不能有那些個事兒。”
    大和尚厲色瞪了小禿頭一眼，又轉向褚九：“你別擔心，我聽了怨說了你的情況，你是想了斷塵緣，立地成佛吧？”
    褚九又聽不懂了。
    “噢，簡單的說，就是你願意剃度當和尚，跟我們一樣。現在我這兒也缺人，對進門之人要求也不嚴，你要想，我就……”
    “我願意。”褚九突然想明白什麼了似的，回答得很幹脆，打斷了大和尚的話。
    一旁的小禿頭了怨算是看明白了，方丈師父依然像收他的時候一樣喜歡裝逼！
    …………
    晚上了怨和褚九躺在稻草上，了怨又開始絮絮叨叨：“唉，你和當初的我真是像啊，為了吃一口飯就這樣放棄了頭發。”
    “……”褚九沉默了一會，又模模糊糊的說，“我不止想吃飯，我還要保佑湯和和嬸子平安。”
    了斷塵緣，立地成佛，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