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命運交響 162 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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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楊的靈魂為之一震,身心也融化了,仿佛天塌了,地陷了,他仍安然無事的,呆在這個喚他寶貝兒的人的懷裏。這時候隻能用詩人彭斯的一首詩來表達他此時的心情:
嗬,如果你站在冷風裏,
一人在草地,在草地,
我的鬥篷會擋住凶惡的風,
保護你,保護你。
如果災難像風暴襲來,
落在你頭上,你頭上,
我將用胸脯溫暖你,
一切同享,一切同享。
如果我站在最可怕的荒野,
天黑又把路迷,把路迷,
就是沙漠也變成天堂,
隻要有你,隻要有你。
如果我是地球的君王,
寶座我們共有,我們共有,
我的王冠上有一粒最亮的珍珠——
它是我的王後,我的王後。
“你再叫一聲寶貝兒!”渴求中帶點哀求的聲調,夏楊顫抖的轉過身與他麵對麵,把亂篷篷的腦袋埋在他的頸項處,手摟著他腰,緊緊的,熱淚盈眶的,把簌簌地抖過不停的雙唇,艱難的扭著脖子,印在他的喉結處。
“寶貝兒!”
這一聲寵溺的,比共享到達極致時還要快樂。發音時帶動的喉管的顫抖,唇下剛毅的線條起伏,讓夏楊為之狂熱,著魔似的親吻聲音的發源地,那一刻心滿意足的就此死掉也願意,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夏楊情不自禁的道:“我愛你啊,理業!”聲音拖的又輕又長,這是在一起以來,第一次吐露埋在心中長達七年的渴望。
“我愛你!”
“我知道!”
“我愛你!”
“我知道!”
最終又哭又笑的夏楊,精神疲倦下卷曲在謝理業懷裏睡去了,他不知道這一夜,他還責怪沒事兒人一樣照常睡覺的那人,摟著他久久不能成眠,直到後來睡夢中的自己覺得什麼咯的脖子不舒服,把那隻咯人的胳膊抽了出來,那人酸麻的胳膊恢複自由,便坐起來靠在床背上,在深深的夜裏,點燃了一支煙,深深的吸著。
第二天醒來見著謝理業那邊床頭煙缸裏的煙頭,他便問道:“你抽煙了?”
“嗯!”謝理業掀被子起來,披了睡衣,往浴室裏去。
“我沒見你抽過!還以為你不抽煙。”
“我不常抽,偶爾才抽一次。”
“哦!”夏楊不在意的起來,也披了睡衣跑到浴室裏去,在謝理業的麵前撒起尿來,現在是一點羞怯的心思都沒有了。結束後,拿著他的髒手在謝理業翹起的柔軟真絲下的尊臀上抓了一把,嬉皮笑臉的湊過去對著鏡裏刷牙的人道:“早上好啊!親愛的!”
當初無論如何都覺得肉麻難為情,叫不出口的三個字,便這樣輕鬆愉悅口頭禪似的脫口而出,這算不算一種進步,還是愛情已經讓他墮落了。
“早上好!”謝理業喝水漱了下口說道。
夏楊在旁邊洗了手,同時刷起牙來,雖然住在一起也又幾次了,但他賴床的功夫不錯,不到十點是不想起床的,所以還不曾同謝理業一同洗漱過,這次謝理業難得的晚起,歸功於昨晚電影看的太晚。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大力度的刷完牙後,居然發現謝理業還在刷——斯文悠閑極了。他拿了電動剃須刀,在鏡子裏麵翹起下巴,換著不同的角度,嗚嗚的在嘴唇四周細心的刮起來,待刮完,瞟了一眼身邊的人,那人竟然拿著洗麵奶,有模有樣的在手心裏搓成泡泡。
夏楊委實驚訝了,看西洋鏡似的看著他,洗麵奶這種東西他隻見夏媽用過,每天早晨端著一杯熱水對著臉蒸氣,雖然夏爸也曾用過滿婷霜,但那都是醫生讓他用的,自己長痘時還塗過,完全沒效果。
現在正看著謝理業在鏡子麵前用洗麵奶洗臉,仿佛唐僧眼裏的良家女子突然變成了妖精,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張開嘴。
“你居然用洗麵奶!”夏楊大驚小怪的叫道。
謝理業做了個等會兒再說的手勢,雙手在額角處打旋的揉著,夏楊隻好咽下吃驚,放水準備洗臉,也不用溫水,冷水從龍頭裏奔出來,他雙手掬了好幾把拍打在臉上,這裏那裏用手擦了一會兒,毛巾胡亂一擦,睜開眼來,去觀察謝理業。
“男的也可以用洗麵奶?”夏楊見他把臉上的細沫用清水衝了一次,憋不住的又問道。
“當然!”謝理業抬起水花的臉回道,“潔膚不分男女,不然我如何保持年輕!”
那一刻,透明純淨的一掬水,在謝理業白皙的臉上打出個漂亮的水花,仰起臉,濕漉漉的頭發滴著水,微眯著妙目,睨視著夏楊,誘惑極了,夏楊不覺咽了一下口水。
他心不在焉的隨意用梳子在亂篷篷的頭發上刮兩下,在謝理業嘴角打上剃須液的時候逃也似的走了出去,再晚點,不敢保證還能把持得住自己——撲上去吃他一口滿嘴的泡泡。穿衣服時得出了一個真理,清晨本是衝動的季節,千萬不要和愛人一起洗漱。
最後他沒能忍住調侃那在衣鏡前容光煥發的整理西服領子的人,他對著衣鏡做出毒王後的樣子,問道:“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帥的人?”
“哈羊羊。”魔鏡裏傳出蠱惑的嗓音。
夏楊見魔鏡裏惡魔的笑容,一把從後麵摟住惡魔的腰,與鏡子裏那雙笑眼對視,得意的道:“那多不好意思哦!”
“哈羊羊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臉上被印了個早安吻,夏楊心裏那點小小的不滿也就消退了,吃早餐時,愈看謝理業就愈覺得美,不是帥,是美,並不是他外貌美,而他本身就是一種美,這樣一個美人卻是他的,心裏又一陣跳蕩。摘下瓷碗裏最最小的那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詭異的踱到謝理業身前,俯下身,在他西服的領子上別上他玫瑰。謝理業隻是寵溺的任他胡鬧,夏楊又陶醉了,真是優雅的王子!
下午謝理業要去參加一場圈子裏的沙龍會,早就收了邀請函並予以肯定的答複,所以不能爽約,隻好抱歉的讓夏楊自個兒玩。
沒有謝理業的謝公館,夏楊渾身不自在起來,想要回學校,又舍不得,想留下來等他,於是刺蝟也似的豎起根根鋼刺般的棘刺來,蜷縮成一團窩在二樓的主臥室上網,哪裏也不去,偶爾出去也隻在二樓隨便逛,一旦發現有人上來,立馬豎起刺來。
幸好加利雅和李姨對他相當的客氣與自由,沒事兒從來不出現在他眼前,實在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待謝理業回來,他惴惴不安的道:“你說李姨老吳加利雅是不是知道我們的秘密了,會不會歧視我,會不會私下說我壞話?”
“放心好了,老吳見過世麵的人,看的很開。李姐話也不多,還有老吳管教她呢!至於加利雅,語言不通,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考慮到你搬進來,才雇傭的她。所以你大可自由自在,我叫你來可不是約束你的。平時人前做些親密動作也沒什麼,隻要你不光著身子亂跑,他們可欣賞不來人體藝術。”
聽他愈說愈不正經,夏楊露出吸血鬼的牙齒,在他脖子處裝模作樣的輕咬了幾口,才不痛快的道:“照你這樣說,他們是知道嘍!”
“大概吧!”
“到底知不知道嘛?”悶悶不樂的問。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要去在意別人的眼光,難道知道了,你就要離開我?”
“那倒不是。”夏楊舉手保證道。那時他從來沒想到將來他們會在一起,傻傻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更沒有心思去想世人的眼光。可現在井底之蛙已經跳上岸了,雖然隻是在井口邊上溜達,沒有跳的更遠,涉足更多,到底是看到了與井底不一樣的風景,再不能做回原來的那隻無憂無慮的青蛙了。
便是冒著路過井邊的人踩死或抓走的風險,他也不能離開,於是他借用童話故事來表白他的決心:“看過安徒生《海的女兒》嗎?”
“看過。”
“我是那條人魚。”夏楊愛憐的摸著謝理業光滑的臉。
“我可不希望你是那條人魚。最多是虞姬、朱麗葉、祝英台。”謝理業拿下他作怪的手,握在他厚實的手心裏。
“你怎麼都用女的來比喻我。”夏楊氣的抽出手來,謝理業卻握的緊緊的。
“是你先用的!”
“還都是悲劇,你安的什麼心!”
“是你先用悲劇人物自喻的,這麼快就忘了!”
口舌上夏楊辯不過他,隻好不服氣的抽出手來,不給他握。謝理業突然摩挲他左手食指上的那道難看的疤痕,真醜陋,他掙紮著要奪回手的主權,那道疤痕破壞了他整隻手的美感。
“我早就想問了,這疤是怎麼回事兒?我大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可沒有這個的。”
謝理業仍攥著夏楊的手不放,經此一問,夏楊安靜的回憶起來:“就是你送我手表那回,我回去切菜時不小心切到的。”
“對不起!”
“你別自做多情,我是想別的事才切到的。”忽然有些感傷起來,他的手被抬起來,同時謝理業低下頭,在那肥肥的疤痕上,印上火熱的唇,他被他的舉動感動著,卻別扭狡辯,“都說不是為你嘍!”
謝理業微微抬起頭來,“我們去把他除了吧!”
“不用!”夏楊突然舍不得起來,改變表情,變成得意的樣子,“男人身上沒有一條疤,哪裏像男人!你看多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