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手帕已經幹了，被夏楊清洗了無數次，未留一點肥皂的殘餘味，另一種迷人骨髓的味道卻仍似有若無，不曾消失。
    疊好隨身帶著，真想不還了，不還了。
    被我那樣玷汙過的，想來對方是再不會用的，也許昨晚顧忌我的麵子，才沒當麵丟在垃圾桶裏，如果我沒搶過來，說不得他轉頭就丟了。
    所以不還也沒關係吧？假裝忘記可以吧？他不問起就不還吧？
    不能，說過要還的，不能言而無信，便是對方不在意或忘卻了，也應該還。那他多挽留兩日，應該似乎也許大概沒關係吧！
    疊的整整齊齊的揣在褲袋裏，想它曾經也靠另一個男人這樣的近，夏楊神魂又迷蕩了。
    圖書館裏看書，偷偷拿出來揩幹爽的額角，不顧四周好奇驚疑鄙夷的打量，偷偷再拭拭臉上可能出現的油脂，夏楊神魂再一次迷蕩了。
    晚飯回去，老張居然還在，說請大家去KTV，夏楊有心不想去，又想這是宿舍集體活動，不能太不合群，便問：“打電話給郭冉他們嗎？”
    “不用，誰叫他們這麼不巧！走吧！”老張滿不在意的說道。
    校門站著幾個說話的女生，見老張熱情的打招呼，後來加入了他們的隊伍，老張難得豪爽一次，叫了幾個的士送大家到目的地。
    他們正在等老張訂一個最經濟實惠的包房時，一個油光粉麵，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過來向黃敬打招呼。
    黃敬臉上堆滿了笑，接近於討好似的對大家介紹是體育局的嚴哥，嚴哥把幾個學生打量了一眼，黃敬忙的告訴他此行的目的。
    “訂沒訂？訂的也退了，上我那兒去！”這話是看著前台的接待員說的，頤指氣使。
    夏楊很隨意，他們去他就去，他們不去他就不去。
    幾個人交換了眼色，黃敬在那邊笑道：“嚴哥請，不能不給麵子，去，當然去！”
    然後男男女女九個學生就跟嚴哥剩電梯上了五樓還是六樓，去到一間幽暗的大包廂。
    在走廊上時，有兩個年輕男子從夏楊身邊走過，夏楊見他們時尚有型，有個臉上還上了妝，不禁好奇的多打量了幾眼，被對方瞪了一下，尷尬的移開視線。
    “看什麼看，那是這兒的少爺！”老張很有見識的對夏楊說。
    夏楊腦子裏還在想富二代，老張已經看出夏楊的無知，很嫌棄的道：“就是男關公！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進了包廂，四五個男人坐那裏，青年的，中年的，個個生得富態。嚴哥介紹這是體育局的某某，這是某某，那是某某。
    夏楊坐在個角落裏，五音不全，便不去丟那個醜，悶悶的吃著桌上的東西，反正不用自己出錢。
    那幾個倒是對女生熱情一些，夏楊那兒是無人問津，他也不習慣，也不喜歡與社會上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