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保來了。“又回來了啊，謝先生！來點別的還是照舊？”
    謝先生沒回答，側過臉來問夏楊：“你要來點兒什麼？”
    有些不知所措，借著桌上微弱的燈光，夏楊瞄了眼豎著的菜單，除了紅酒一個也不認識，眼神帶著尋問，語氣困惑又遲疑的道：“我要紅酒吧！”說完就有些不好意思。
    “再來點兒什麼點心？”
    “不用了，我吃飽了的。”
    夏楊傻笑兮兮的說，眼角分明瞄見酒保輕輕抖動的肩膀，好奇的望過去，見酒保雙唇緊抿，但嘴角明顯有往上勾的趨勢，夏楊又不好意思起來了。
    飛快的往謝理業臉上打量了一眼——嘴角彎彎，瞬間夏楊的臉就漲的喜蛋那樣紅，低頭假意研究桌麵光滑不光滑，幹淨不幹淨。
    “照舊，兩杯！”謝理業對酒保說。
    “好的！”
    很快送來兩小碟花生和腰果，還有兩杯紅酒。謝理業解了西服鈕扣，敞開著，露出裏麵酒紅色的襯衣，靜靜的，斜倚在靠背上。
    四周都很清謐，複古風情的音樂在空氣中飄飄蕩蕩，客人便是說話也是極小聲的。
    夏楊還為剛才的事不好意思，不敢朝謝理業望去，坐直，平望，表現出一副認真聽演奏的樣子。
    但是耳朵和眼睛有時也有不聽話的時候，比如現在它們居然鬧革命，不把精力放在美妙的音樂上，而是放在了別的不應該過分關注的地方——那裏充滿了誘惑，執杯的手多麼優雅高貴，神情多麼陶醉慵懶，姿態多麼放鬆愜意——夏楊神魂又迷蕩了。
    他不由的學習他執杯，輕旋，抬手，抿酒。
    他才知道他以前是在牛飯，原來喝酒還可以這麼風情，不由的口幹舌燥，咽了一下口水，又抿了一口，接著又一口，心裏似火一樣的燒。
    謝理業慵懶的把手肘倚在靠背上，修長的指縫裏夾著玫瑰一樣的火紅熱情，突然側過臉來，夏楊趕緊正眼平望前方，身子繃的不能再直了。
    “感覺如何？”謝理業右腿搭左腿，扭過半身，注視著夏楊，低低的問。
    夏楊一時迷惑不知他問的什麼，側過臉迷惘的看著他。酒？音樂？環境？氛圍？身體？老先生？你？
    謝理業唇角往上勾，輕輕的笑出了聲，瞟了眼演奏樂隊，低沉的嗓音說道：“音樂。”
    他不知道他的姿態是多麼性感撩人，唯恐像小說裏那樣描寫的流鼻血，夏楊眼睛看著他，裏麵卻渙散的沒一個著力點，嘴裏也低低的道：“我不太懂，以前沒聽過。”好似要彌補自己的無知，又自以為是的補充道，“有首什麼玫瑰玫瑰的，電影裏倒是經常聽到。”說完又傻笑幾聲。
    “喜歡？”
    “還可以。”說完就感到褲兜裏手機在震動，拿出來，側過身背著謝理業，是趙學一發來的短信。
    【老楊，在哪裏？咱們要回了。】
    【有事，你們先回吧，不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