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愛在心口難開 071 怎能不癡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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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下學期夏楊仍過著他平淡而忙碌的日子,有改變的是,郭冉、黃敬、張德華、林肖都有了女朋友,他們輪流請了宿舍剩下的單身漢們。
而夏楊和周海明不用天天用熱得快慢慢燒水洗澡了。
那日林肖見兩隻水桶在那裏排對燒水,道:“你們也不嫌麻煩,不想在學校洗,外麵浴室洗嘛,前麵弄堂就有一個,收費也不高。”
周海明興奮的接道:“我知道,就是那家霓虹燈閃閃發亮的。”
夏楊還在為第一次聽說有做澡堂這種生意的事而新奇,就見郭冉把剛喝下去的水噴了出來,林肖,羅賓,趙學一等拍床板拍桌子拍巴掌的大笑。這些人是不是發神經?
林肖像似嗆著口水了,又笑又咳了半天,才笑道:“對啊,你去吧!還有美女為你搓背。”
“笨,那是洗頭城。”趙學一笑道。
“洗下麵的頭,可舒服了。老周你什麼時候去呀,回來給我們講解講解。”林肖色眯眯的說。
“聽你這口氣,很有經驗嘛,給大夥兒講解講解!”又引來眾人哄堂大笑。
這裏的春天夏楊不太適應,都說暖春暖春,與家鄉比它還是冷了些,他的身體素質有些薄弱最經受不住這樣的長久的冷,眼巴巴的指望夏天快快來臨。
他是不怕夏天的,那樣的高溫,他多吹會子電扇也覺得冷,所以眼看初夏的到來,天還是陰沉沉的,有時還伴著連綿細雨。
夏楊有時想老天為什麼不痛快點,把所有悲傷痛苦的淚水一次性的傾倒下來,好過這樣拖拖拉拉沒完沒了的痛苦下去。
也許它不懂人間的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夏楊為著那幾乎不可能的想望而痛苦時何其想過這句話的道理,是啊,道理總是道理,但多少人能做到呢!他想他暫時是做不到的。
這個初夏的周六郭冉為女朋生日拉著舍友們去陪他挑禮物,耳墜,項鏈,胸針,手鐲,他們拿不定主意,舍友也不過為是來長見識湊熱鬧看稀奇的,夏楊問為什麼不選戒指呢,郭冉說其它都行就戒指不行。
金碧輝煌的屋裏夏楊渾身不舒坦,便告訴他們:“我去黃浦江走走,走的時候記得發短信給我。”然後獨自出了老鳳祥,穿過人來人往的馬路慢慢向前走去。
夏楊很享受獨自散步的樂趣,沒人打擾,沒人在耳邊說些浮誇的話,思想可以無限放空,想東,想西,想南,想北,沒人來嘲笑他的癡傻樣,他也不用為了在意別人眼中的自己,而做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
那些曾經刺疼他眼睛的東西現在也變得柔和,悠閑的走在不太亮的人行道上,走著走著,胡思亂想的夏楊被前麵幾步之遙的人影給定住了。
那個他熟悉又陌生,想見又不敢見,偷偷思念的人啊,他就那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他麵前,他怎能不震驚,怎能不癡呆,怎能不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