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大樓裏，難得的形成了一股低氣壓，而其源頭，在會議室。
    “二月了。”城楓盯著自己的手機。
    “又到二月了。”閻禦嚴肅地注視著自己的手表。
    “二月啊……”上官靡非半靠著椅背，眯起眼看向窗外飄著的細雪。
    “唔，已經二月了呢……”艾明佑咬著手指，露出了困擾的表情。
    “今天是九號呢。”古天磊低頭啜飲著杯中的茶水，唇邊依舊是溫柔的淡笑，隻是這笑容看得出來有些勉強。
    喝下熱可可，賀蘭葉滿足地歎了口氣，“明天是國慶，可以放假了。”
    這一點就跟現實不一樣，書裏的是在二月國慶，放假一天。
    “這根本不是重點！”城楓一掌拍在桌上，“小葉醬，你想想看，一說到二月，你能想到的最特別的節日是什麼？”
    賀蘭葉瞄了他一眼，“你手不痛嗎？”
    城楓甩了甩發紅變腫的手，“痛啊，不過這不重要。”
    賀蘭葉歪頭想了想，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現在腦子裏除了‘明天要放假’之外裝不下其他東西了。”
    “……”
    “嘖，原來小學妹在這方麵這麼遲鈍呢。”上官靡非無奈地搖了搖頭，抽出一張紙放在桌上，“看了這個你總該明白了吧？”
    賀蘭葉對於這群人隨手掏出廣告單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不是那家章魚燒料理店的傳單嗎？嗯？情……情侶……半價？214……啊！”
    “你終於明白了吧！”城楓激動地用另一隻手拍向桌麵，“是情人節啊！情、人、節！！！”
    “你的手真的沒事嗎？”賀蘭葉又瞄了他一眼，“我以為到了情人節，你會是最開心的那個呢，嗯？萬人迷先生？”
    城楓重重的歎了口氣，憂鬱道：“就是因為萬人迷才頭疼啊，被堵在校門口很辛苦的。”
    剛進學校就被堵住了嗎？賀蘭葉嘴角抽了抽。
    “嗯，那一天的學姐學妹們都好可怕呢……”艾明佑很煩惱，“而且都拒絕不掉，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閻禦下結論道：“女人一旦有理由瘋狂，那將是難以想象的瘋狂。”
    其他人紛紛點頭，城楓更是舉雙手讚成。
    “不過呢，我們在場的某位其實並沒有那麼害怕情人節哦。”城楓笑嘻嘻的偷瞄某人，“因為他最喜歡吃巧克力了，尤其是甜甜的巧克力~”
    身為某人的兒時玩伴，城楓對他的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
    “還好吧。”某人別過臉，“隻是普通喜歡而已。”
    “切，你少在我麵前裝！”城楓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用鼻孔看人，“明明每次情人節收到的巧克力都能很快吃光的，而且小時候還經常因為吃巧克力蛀牙！”
    “我沒有吃光！”閻禦的臉皮微微發紅，“我隻是送人了而已，送朋友，送親戚！而且你還說我呢，你不也有過蛀牙！”
    城楓用一種十分欠扁的無奈表情攤了攤手，“那是因為喜歡我的女孩子太多了，每天都會收到很多零食的關係！而且阿禦在不到十歲就有蛀牙了，我可是十二歲才有了第一顆呢！”
    “我們能比嗎？那還不是因為你……”閻禦在一瞬間突然收口，抿唇苦笑了幾聲，“沒什麼。”
    城楓眸光閃了閃。
    賀蘭葉並沒有發現兩人的異樣，她此時的心思都轉到情人節巧克力上了。
    巧克力……要為大家也準備一份嗎？不知道會不會變成他們的負擔？畢竟他們都會有那麼多的巧克力……
    唔，還是準備一下吧，畢竟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楚林很喜歡吃巧克力，他的份也不能少呢。
    那就趁著明天去買材料吧！
    ***
    “嗯……果然都不在嗎。”因為街上人很多的關係，賀蘭葉很晚才回到家。
    明天就是情人節了，要在今晚把巧克力都做好才行。
    賀蘭葉進入廚房，意外的發現了江皓的身影。
    “江皓？”
    江皓朝賀蘭葉點點頭，“歡迎回來。”
    “嗯，我回來了。”賀蘭葉打開冰箱拿出一些材料，“姐姐們呢？”
    “都出去了。”江皓頓了頓，“說是要做巧克力。”
    果然如此……她們為了防止在廚房做巧克力的時候被對方幹擾，都暗暗決定離開家，卻沒想到廚房就這麼被空了下來。
    兩人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賀蘭葉從回到這裏開始，跟江皓說的話不超過十句，對他終究有幾分陌生感，再加上個性原因，她不曉得該說些什麼話題。
    不過江皓與其說是不曉得該說什麼，倒不如說是在考慮該不該說。
    又沉默了一會兒，江皓才緩緩開口：“你跟小時候差很多。”
    賀蘭葉的手微微一頓，“是嗎，人在不同的環境性格也會有所變化。”
    “不僅僅是性格，”江皓注視著賀蘭葉的臉，“還有外表。”
    賀蘭葉的身體一僵，很快又放緩，“女大十八變。”
    “我十歲的時候，你剛出生，那時候，家裏無論是誰都會說，你簡直就是第二個大夫人。”江皓有意無意的掃了賀蘭葉一眼，“現在的你和我在照片裏看到的年輕的大夫人差很多。”
    “環境也會改變外貌。”所為夫妻臉就是這麼來的，生活在一起越久長得會越像。
    “她小時候很黏我。”江皓歎了口氣，“直到三年前我們都還在秘密通信，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我們兩個人。”
    賀蘭葉一愣，她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我跟她會在睡覺前用SA聊天，然後她會把SA完全刪掉，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SA在這個世界是一家公司，也是一種通訊軟件，相當於QQ，功能很多，用SA的賬號可以做很多事，可以說有了這樣一個賬號就能在幾乎所有網站或遊戲裏使用，當手機不能聯網的時候可以使用話費通話和發信息，而且費用很低，因此非常受歡迎，就連依晏也比不上，所以賀蘭葉幹脆就和SA公司保持超長期的合作關係，上次楚林跟賀蘭葉談到的遊戲主要就是SA公司研發，依晏輔助加投資。
    是啊，這就是她十分困擾的一點，賀蘭葉沒有完整的記憶，作者在書上也隻是將賀蘭葉的過去草草帶過，她根本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
    即使是在書裏，這也是個在正常運作的完整世界，該有的東西是不會少的。
    但是……
    “我的確是賀蘭葉。”賀蘭葉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
    江皓盯著她半晌，才道：“隻有軀殼是的。”
    賀蘭葉瞪大雙眼。
    江皓慢悠悠道：“在中國，有個很流行的詞，叫‘穿越’，或者你的情況是靈魂互換？”
    “沒有靈魂互換。”賀蘭葉苦笑著將麵具重新戴好，“抱歉。”
    “這不怪你。”江皓淡淡道，“對了，你放心，賀蘭冰跟賀蘭純不會發現你不是本人的。”
    賀蘭葉點點頭，讚同道：“我也不相信她們的智商。”
    “……別太晚睡。”江皓轉身離開了廚房。
    留下賀蘭葉一個看著滿台子的巧克力，幽幽的歎了口氣。
    ***
    次日，賀蘭葉意外的沒有在校門口發現他們的身影。
    是突破包圍了嗎……
    要找到他們不是很困難，哪裏吵往哪裏走就行了。
    賀蘭葉順利發現了閻禦……在她爬上樹以後。
    順便一說，這棵樹經常被同學們用來翻牆，這是上官靡非說的。
    “閻禦！”
    閻禦一回頭，正好看到一個用了和自己校服同樣顏色包裝紙的盒子像一隻飛鏢一樣射過來，他迅速接住，看向發射來源。
    賀蘭葉揮揮手大叫，“裏麵是蛋糕，小心別弄壞了！”
    閻禦對著某個直接把盒子丟過來的人大叫：“這句話我直接還給你！”
    賀蘭葉嘿嘿笑著，跳下了樹。
    “對了！”閻禦揮了揮手，“學長在那邊！”
    “知道了！”
    ……
    “這是送給我的？學妹，謝謝你。”收下紫色包裝的禮物盒，古天磊溫柔一笑，“我一定會好好享用的。”
    “嗯，”賀蘭葉雙手交握自然下垂，“那個，我送你們巧克力真的不會麻煩嗎？”
    “當然不會！”古天磊笑道，“畢竟學妹對我們而言是不同的呢。”
    古天磊的話加上他溫和的嗓音迅速撫平了賀蘭葉帶著不安的心。
    “謝謝你。”
    “不客氣。”古天磊耳朵動了動，“又有人來了，我就先走了，學妹沿著這條路直走，應該可以見到明佑。”
    “好的，謝謝學長。”
    ……
    “哇！葉學姐的巧克力！謝謝學姐！”
    “不客……”賀蘭葉看著艾明佑抱著草綠色的包裝盒漸漸消失的背影，以及他身後跟著的一大群尾巴，“氣……”
    到目前為止，艾明佑是最可憐的，似乎從上午開始就一直被追著跑了。
    跑這麼快，希望不要跌倒了……
    啊，他還沒說城楓或上官靡非在哪裏。
    ……先吃午飯吧。
    賀蘭葉選擇在天台吃午飯，不過她沒有看到上官靡非的身影。
    真的很辛苦啊……
    賀蘭葉在下午兩點多才找到城楓，天空灰蒙蒙的，已經飄了兩個小時的雪，期間，她又遇到了一次奔跑中的艾明佑。
    城楓的周圍沒有任何人，他就那樣佇立在那，兩隻手插在口袋裏，一動不動地背對著賀蘭葉。
    賀蘭葉的心一刹那閃過一絲疼痛，她莫名的覺得這個背影帶著濃重的寂寞。
    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原本一直仰望天空的城楓才悠悠的回神，低笑道：“巧克力？”
    “……”賀蘭葉沒有回答，或者說，她感覺有什麼堵住了她的喉嚨，讓她說不出話。
    城楓並沒有在意對方的沉默，而是徑自說道：“今天的雪很美，對吧？”他伸出手接下一片飄落的雪花，然後收攏掌心，再鬆開，手中隻剩下一點點水珠。
    賀蘭葉凝視著一身雪白，仿佛要跟周圍雪景融為一體的城楓，片刻，她同樣抬眸望向天空。
    雪花還在不斷落下，幾絲陽光從雲層之間泄漏出來，灑在雪花身上，就像是為這片天空點綴了閃耀的鑽石。
    “我……”城楓緩緩開口，“我最喜歡這些白色的雪了。”
    對他而言，這些雪就是他重獲新生的見證人。
    賀蘭葉默默地走到他身後，到一步之隔處站定，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城楓就猛地轉身，一把將她抱住。
    賀蘭葉罕見的沒有掙紮。
    “果然，一靠近我就猜到是你了。”城楓輕笑，聲音如美酒般濃醇滑順，他將臉埋進賀蘭葉的頸窩，“不要動，就一下。”
    賀蘭葉就這麼任由他抱著。
    城楓的一下比定義上的時間更久。
    直到賀蘭葉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睡著了，他才突然開口：“我喜歡你。”
    賀蘭葉僵住。
    城楓抬起頭，雙眼無比認真的注視著賀蘭葉，“賀蘭葉，我喜歡你。”
    賀蘭葉同樣回以凝視，須臾，她拍了拍城楓的手臂，“你先放開我。”
    城楓放開了，並且向後退了三步，“我是說真的。”
    賀蘭葉歎了口氣，“我們才認識了不到兩個月。”
    “時間不是問題。”城楓頓了頓，“我雖然很想說我是對你一見鍾情，然而事實上我連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都不知道。”
    其實告白隻是一種衝動，這種衝動來得突然而又強烈，卻確實發自真心。
    賀蘭葉抿了抿唇，“我相信你對很多人都說過這種話。”
    “……是啊。”城楓苦笑，“我可以在喜歡的當天就坦白，並且清清楚楚地說出我是在幾點幾分因為什麼事情而喜歡，但是……”
    賀蘭葉等他接下去。
    城楓不曉得在沉思什麼，幾分鍾後才繼續道：“如果是我的話，真正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不知道時間。”
    賀蘭葉眉毛一挑，“你有經驗？”否則怎麼會這麼肯定？
    “……”城楓注視著眼前這個擁有獨特魅力的女孩，眼神中帶著一種複雜的甜蜜與專注，“到目前為止，你是我最喜歡的女人。”
    賀蘭葉微笑，“我是女孩。”
    城楓一頓，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說的沒錯。”
    氣氛漸漸緩和，賀蘭葉將手中的白色禮盒交給他，“先說好哦，這隻是人情巧克力而已。”
    “知道啦知道啦！”城楓迅速接過盒子摟住賀蘭葉的肩膀蹭了蹭她的頭發，“我真是愛死小葉醬了！你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把‘人情’這兩個字換掉呢？”
    “唔……”賀蘭葉躊躇，她實在把握不了現在的城楓話裏有幾分真假。
    城楓主動放開了她，“謝謝你的巧克力，小葉醬！”
    “嗯。”
    “……無論如何，我都會耐心的等你的答案的。”哪怕你最終的選擇，不是我。
    “……謝謝。”
    距離兩人十幾米處的雪地上，留有一串腳印。
    喜歡雪……
    是因為，那個嗎？
    ***
    一直到過了放學時間，賀蘭葉都沒有找到上官靡非，會議室裏也沒有。
    正好江皓來了，她想了想，決定等到再晚一點，她直接去上官靡非的家。
    不是上官家的主宅，而是上官靡非一個人在外麵買的房子。
    學生會裏，隻有艾明佑，古天磊，和她還和家人住在一起。
    艾明佑是因為年紀還小，再加上他的性格原因，家人不放心他自己在外麵，而且在家裏還有個超級反對他丟下自己的人。
    古天磊是覺得沒有搬出去的必要，而且留在家裏方便幫助父母。
    城楓……
    聽說他現在跟閻禦住在一起。
    坐在江皓車上的隻有賀蘭葉一人，賀蘭純放學後還有活動。
    賀蘭葉剛上車沒多久，江皓就主動說道：“巧克力，謝謝你。”
    想起自己昨晚留在廚房裏的巧克力，賀蘭葉微笑：“那是賀蘭葉送給你的。”
    “嗯。”
    之後車上的氣氛很愉快。江皓一路上不斷地說著賀蘭葉小時候的事，還有她去美國還沒斷信的那兩年向他提起的情況。
    賀蘭葉默默地記著，同時也主動說了她接管這身體後在美國的三年大致上都做了些什麼。
    包括她的真實身份，依晏集團董事長的事。
    江皓很驚訝，然後歎了口氣，“時間都對上了。”
    賀蘭葉的斷信，依晏驚人的崛起，全都發生在三年前。
    ***
    賀蘭葉來到上官靡非的家，是在將近九點的時候。
    這時候……他應該在家吧。
    賀蘭葉按了下門鈴，等了將近一分鍾後，上官靡非才打開門。
    “有事？”上官靡非穿著一件襯衫，扣子全都解開著，露出裏頭精瘦的胸膛。他左手撐著門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因為剛洗完澡，他的身上還帶著濕氣，水珠從他的發尾處滴下，最後被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吸收。
    賀蘭葉是第一次看到上官靡非散著頭發。
    不過她現在沒空注意這件事，因為從上官靡非簡潔的語言和淩厲的目光看來，對方顯然不是很高興。
    雖然他的呆毛破壞了整體的壓迫感。
    雖然從他緊抿的薄唇中露出的小虎牙實在很可愛。
    賀蘭葉在思考，她是不是應該改天再來？
    但是改天就失去了節日所賦予的意義了……
    事實上，上官靡非的心情確實很差，尤其是注意到在眼前這個人手上沒有任何東西的時候。
    其實在賀蘭葉離開學校後不久，他終於擺脫了某個黃衣服小丫頭的糾纏，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盒回到了會議室，正好跟她錯過了。
    他剛得以喘口氣坐下後，城楓就帶著同樣的大包小包衝了進來，“會長~~~”
    又來了……上官靡非歎了口氣。
    城楓總是喜歡跟他比較收到的巧克力數量，他們認識了快五年，就比了四次，這次是第五次。
    目前為止他跟城楓的比試結果是4：0。
    “會長，來來來，讓我看看你收到了多少……”城楓非常自覺地埋頭算起上官靡非收到的巧克力，“1234……567……”
    上官靡非懶得管他，“記得等一下收好交給閻禦。”
    “知道了~”城楓非常速度的數完，然後坐在桌上當著上官靡非的麵開始一個一個慢慢數，“這些是剛進門時收到的……”
    ……
    過了幾十分鍾，正當上官靡非昏昏欲睡時，城楓突然丟給他一個盒子，“這個是小葉醬送的！”
    小學妹？
    上官靡非眼中厲光一閃，麵不改色的搖了搖手中過輕的盒子，“她送給你的是空氣嗎？”
    “當然不是！”城楓十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是我當著小葉醬的麵就吃掉了！我都不知道小葉醬原來廚藝那麼好，她做的熔岩巧克力瑪芬超好吃！”
    上官靡非沒說話。
    城楓沒注意到某人難看的臉色（因為他的臉色早就難看的看不出變化了），繼續自顧自道：“我還遇到了阿禦他們，阿禦收到的是巧克力天使蛋糕，小鬼的是巧克力布朗尼，笑麵虎的是酒心巧克力，你說小葉醬怎麼就那麼聰明呢？就因為上次在依晏的宴會裏看到笑麵虎喝酒就猜到人家喜歡酒……”
    事實上，他對酒的愛意豈是用“喜歡”就能表達的？！
    這麼說，沒有巧克力的隻有他一個？
    “對了，那會長的是什麼呢……”城楓終於注意到上官靡非快殺人的表情，“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不舒服嗎？”
    “……”
    “會長，你……”城楓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應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讓小葉醬討厭的事吧？”
    上官靡非默了默，“吃她的章魚燒算不算？”
    “……”
    他們兩人因為性格原因想法經常有出入，不過此時他們腦海裏閃過的東西都是一致的——怎麼可能？！
    “……本官先離開了。”
    上官靡非的手剛握住門把，他就突然被城楓叫住了。
    “對了，會長……”城楓依舊保持著坐在桌上的姿勢，背對著上官靡非，“我今天……告白了。”
    上官靡非身體一僵，很快又恢複原狀，“所以呢？”
    “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呢，會長也看得出來吧？”
    上官靡非勾起一個冷笑，“是嗎，本官還以為你隻是和平常一樣玩玩而已。”
    “會長真愛說笑！”城楓低笑著，“如果真是這樣，你當初就不會讓我推薦的人進入學生會了。”
    確實，要不是城楓那次態度不同，哪怕是古天磊也起了興趣他也不會答應。
    但是……
    “本官以為那是所有人的意思。”
    “是啊，”城楓點頭承認，“阿禦隻是客觀地說了一句‘還不錯’，天磊隻是一時興致來了就同意了，小鬼頭當時不在，那麼……會長呢？”
    上官靡非轉過身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轉過來的他，冷淡道：“本官就不能也一時興起嗎？”
    “以我對你五年的了解來看，”城楓緩緩道，“不能。”
    “哦？”上官靡非皮笑肉不笑的挑眉，“那你知道是為什麼？”
    城楓盯著他，沒有說話。
    上官靡非冷哼，“真是浪費時間！”
    說完，上官靡非不等城楓還有沒有反應，直接拉開門離開了會議室。
    城楓繼續盯著那扇門，唇邊溢出一絲苦笑。
    我怎麼會不知道？
    因為……
    我們的理由，是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