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們跑了多久，這裏的天色已經大亮，景色宜人，空氣清新，頗有些莊園式的豪氣。
    那個笑得很恐怖的人，就坐在湖心亭的石凳上，懷裏抱著李雪兒，老遠的，湖中起了一層白霧，白承耀看不真切那人的臉，隻是隱約地看個大概，於是他小聲問道：“那個是齊歡晨嗎？”
    楊天凡把手比在唇邊，“噓。”
    “噓個什麼勁兒？”
    白承耀小聲嘀咕著，不過他也知道楊天凡的性格，要是他不想說，再怎麼問也是枉然。既然這裏沒有結論，白承耀想不然問問蝦米也好過胡亂猜測。
    誰知，當他搜索到蝦米的時候，那人看著湖中心的兩人，渾身都在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在害怕。
    “他怎麼了？”
    “他隻是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那麼懦弱，那麼他的爺爺和父親還會不會死。”
    “哦。”
    白承耀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卻猛然發覺這聲音不是楊天凡的！
    這發現著實讓他吃驚不小，一把就攀住了楊天凡的脖子，整個人都吊在了他的身上。
    “你這樣是在吃他的豆腐，還是想讓他吃你的豆腐？”
    白承耀被這一堆的豆腐弄了個大花臉，但也不敢下來，眯著眼睛找聲源，“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什麼？舌頭捋直了說！”
    老爺子拐杖跺在地上聲音奇響，白承耀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放進了大鍾裏，外麵還有個人拚命敲鍾，震得他耳膜都快破了，隻得哼唧著去捂耳朵，結果忘記自己還盤在楊天凡身上，這一鬆手，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楊天凡抬手，接住了他，隻是手按在了他的屁屁上。
    “哦！”老爺子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看來你是想讓他吃你豆腐。”
    白承耀忙推開楊天凡的手，蹦到地上，臉紅脖子粗地正要講話，蝦米卻插了進來，“爺爺。”
    “對了對了！”白承耀一聽蝦米的叫法，猛然想起自己剛才各種的原因，因為這個老爺子就是那個祁老！“你不是死了嗎？！”
    而且我還看見你死了兩次。
    當然，麵對這樣的祁老，白承耀還是很明智的把第二句話咽回了肚子，並且飛快地指了一下他的鼻子，就縮回了手指，深怕祁老一張嘴把他手指再咬了去。
    “對啊！我是死了，我可是來帶你走的哦！”
    祁老做了個鬼臉，嚇得白承耀不要不要的，楊天凡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後，對祁老一伸手，“請。”
    蝦米在旁邊弓著身子畢恭畢敬。祁老卻沒有第一時間靠近他而是鄭而重之地轉向楊天凡，雙手扶著拐杖，在楊天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慈愛地認同和家中小輩間的年節閑聊，“你還想不明白嗎？”
    楊天凡揚了下嘴角，歪頭看了一眼白承耀，“快了。”
    白承耀想，這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他隻是因為偶然的事件才認識的蝦米，然後又因為偶然租了楊天凡的房子和蝦米共處了幾個月，雖然中間一起經曆過一些事情，這也不代表他和這件事情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