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鴻哲十分不屑地拍開了白承耀的手，順手從桌子上摸了個蛋糕塞進嘴裏，“緊張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啊！你沒發覺嗎？電視劇裏都是這麼演的。”
    “那你剛才還誇人家老當益壯？”
    郝鴻哲語塞了半分鍾，煞有見識地搖了搖手，“哥的世界你不懂。”
    白承耀鄙視了他一下，然後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能聽見他們說話之後，扭著郝鴻哲的耳朵小聲說道：“你覺不覺得祁老的兒子看起來很眼熟？”
    郝鴻哲翻著白眼努力回憶了一番，甚為認真地搖了搖頭，“這都是有錢人，我這種小老百姓，一個星期七天五天吃不到飽飯的人怎麼可能眼熟？你是在哪本雜誌上看到的？話說老管說這家是首富，怎麼我從來沒在電視或者雜誌上看到過有關他們的報道勒？難道是傳說中的隱形富豪？這麼牛掰？早知道剛才找他們要兩個簽名了！”
    郝鴻哲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等他閉嘴才發現白承耀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而是兩眼發直地盯著自己的背後，“後麵有黃金撿？”
    雖然在調侃，但是白承耀臉上的表情實在是顯得太不正常了，於是他也轉過頭去，目光所及的盡頭，一個略有點矮胖的身影站在那裏，根據身材實在是判斷不出來到底是誰，不過那身上好的衣料還是讓郝鴻哲猜出了那人的身份，“是那個祁老嗎？”
    白承耀抿著嘴點點頭，小聲說道：“剛才他就在那兒了，他好像是想讓我過去。”
    “你跟他很熟嗎？他不是在和老管聊天嗎？”
    “不知道。”
    祁老站得位置很偏僻，正好是白承耀和郝鴻哲為了避開人群打屁而站著的玻璃門可以看到的最遠距離，從表象上來看，他站著的地方應該類似於花園假山之類的布景，不知道為什麼，白承耀總有一種寒風徹骨的感覺，好像那邊站著的不是人，至於是什麼，他實在是不敢想象。
    郝鴻哲拔在玻璃上研究了半天，扣著臉頰問道：“是不是卡在那裏了？”
    白承耀往郝鴻哲身邊挪了挪，聲音都嚇變了，“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很不好。”
    他的話很顯然讓郝鴻哲想起了自己早上才發的豪言壯語，當然，說大話和現實做完全是兩回事，這會兒連他的聲音都變了，“要不，我們還是去吃東西吧，你說這麼多好吃的，我們都沒吃過，不吃不是浪費了，反正這裏是他家，一會兒他傭人找不到他自然會發現的，我們倆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這個提議雖然聽起來格外的猥瑣，但是意外的得到了白承耀的認可，兩個人都已經邁出了踏向飯桌的腳步了，猛然瞧見祁老的剪影衝他們做了個招手的動作，郝鴻哲咧了個嘴，嘿嘿地就要往祁老那裏跑，連麵前的玻璃門都沒看見，鼻涕都撞出來了。
    本來白承耀也和他一樣，心裏明明告訴自己千萬不要靠近那個老人，身體卻不聽使喚，勁兒勁兒地就要往那邊走，隻是剛邁了沒兩步，背後忽然一陣發涼，那感覺就好像又個鼓風機帶著冰塊往他脖子裏灌涼氣，人瞬間就醒了過來，定睛再看過去，那邊山是山水是水，哪裏有什麼老人，就連剛才感覺有些陰霾的天都放晴了，亮堂堂地一望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