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白承耀暗自竊喜一個，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不是電話是短信，白承耀看見還是那個號碼，有些迷惑的打開信息：
    “混蛋！你才打錯電話！我是小楊！趕緊給我過來！有好東西便宜你！”
    好東西？
    白承耀想，大概是指得工作。沒想到這中介還挺靠譜，白承耀立刻哼著小曲兒洗漱去了，小發型倒飭的比相親還隆重，可剛走到楊天凡門口他就慫了，當然不是郝鴻哲所謂的偷情罪惡感，主要是楊天凡讓他想起了昨晚的腳印，恐懼洶湧而來，死亡這種事情，原來真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特別是死亡逼近卻又不來臨，就好像貓逮住了耗子，又給耗子逃跑的時間，可惜這次他是耗子。
    “我去！大早上不睡覺站這兒當門神呐？”
    蝦米又抱了一個大塑料袋，被發呆的白承耀撞得接連到退了幾步，彈在楊天凡的大門上，蝦米抬腳就躥下樓去了，火燒屁股似的。
    白承耀想，到底是他們家的楊楊，連門都有氣勢，嚇得那小子慫樣。
    結果等了半天，楊天凡也沒開門，倒是姚小山打著哈欠出了門，弄得白承耀也不好意思再戳在那裏蘑菇，跟著她下樓了。
    “唉！”一樓大廳飯桌上一人一麵占據著，場麵似乎有點尷尬，尤其是郝鴻哲和宋東來糾纏在一根油條上的筷子，看得人頭皮發麻，那一聲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隻是白承耀分不出是誰喊的，楊天凡似乎不像，他確實是正對著白承耀，不過他對他麵前的白粥興趣更大。白承耀正想怎麼讓這三隻注意到自己，就聽見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白承耀看清了，是宋東來，“要不要來吃一口？”
    “好啊！”
    姚小山推開白承耀，笑嗬嗬地就過去了。
    白承耀在原地傻了一下，怯怯地說：“我出門了。”
    郝鴻哲頭都沒抬，“哦。”
    其他人各自做自己的事，特別是楊天凡，頭發絲兒都沒動一下，白承耀咳咳一下，提高了點嗓音，“我，我出門了。”
    宋東來手一滑，油條瞬間被郝鴻哲夾了過去，手腳並用，飛快地全塞進嘴裏，噎得白眼直翻，姚小山嫌棄地踹了他一腳，他卻得意地對宋東來比剪刀手。把宋東來氣得把筷子往桌子上猛拍，指著白承耀叫道：“你說你出門就出門，你吵吵什麼？跟誰沒出過門似的。”
    白承耀還沒來得及說話，楊天凡就點了點宋東來的碗說，“吃。”
    “唉，凡哥，我就說你是對我好的，關心我的，我們兩才是天生一對……”
    “二百五。”
    “你說什麼？！”
    “二百五。”
    白承耀眼看著郝鴻哲和宋東來一言不合又掐起來了，琢磨著有這兩人在，說什麼都是放屁，正要轉身走，就聽見楊天凡說，“怕？”
    “什麼？”
    “你怕？”
    話雖然不多，聽在白承耀耳朵裏總有那麼一點輕視的味道，那股衝勁上來，跺著腳就往外走，“你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