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耀探了個頭，滿眼好奇，就看見宋東來駝著一個大布包在客廳裏東翻西找的，毫不客氣，那樣子就是把這兒當自己家了，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
    姚小山戳在樓梯口，雙手抱胸，大有女主人的風範，“這貨是你招回來的？”
    楊天凡搖頭。
    姚小山纖手一指，“趕緊攆出去。”
    宋東來已經在櫥櫃裏找了根黃瓜，隨手擦了擦吧唧就是一大口，“嗯？少來，我就住在這兒了！”
    “唉，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白承耀從楊天凡身後出來，不知不覺，他把自己當成這小樓的主人之一了。
    “我來我來。”蝦米也扶著郝鴻哲趕了上來，將人推給白承耀，叉腰上前，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你誰啊你？小心我告你私闖民宅！”
    宋東來翻個白眼——不和你一般見識。
    蝦米就瞧不上宋東來這樣的，正要開罵，那人在兜裏掏掏掏了半天，一疊照片塞進了蝦米手裏，“你看看你看看……”
    “什麼玩意兒？”蝦米下意識地去翻照片，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兒把前天吃的晚飯都吐出來，抬手就把照片塞回宋東來手裏，“你這這人腦袋裏長狗粑粑了？把這種照片拿來幹什麼？”
    白承耀被蝦米勾起了好奇，伸了個頭，宋東來倒是不小氣，順手就把照片塞進白承耀手裏，郝鴻哲正好吐完了，也過來看，才看了兩眼，哇得一聲繼續吐去了。
    白承耀也差點兒沒忍住，照片上的肢體模糊，比那天在畫廊外麵看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算是白承耀平生所見之最了，和這照片相比，之前他見得那個小鬼要算是個優美的見識了，“這這什麼玩意兒？”
    “死屍啊！”宋東來一根黃瓜吃完了，在大廳裏亂溜達，看架勢還沒吃飽，“你沒見過？”
    “沒見過這麼惡心的！”
    “你沒事帶這種東西來幹嘛？！”
    白承耀的抱怨和蝦米的怒吼一起響了起來，兩人說完對視一眼，然後一致對外。
    楊天凡和姚小山各種回房去了，弄得他們倆像這個房子的主人似的。郝鴻哲起得遲，本來就餓了，又吐了個幹淨，這會兒也顧不上宋東來，自己找吃的去了。
    宋東來也跟著郝鴻哲，兩人把姚小山的秘密倉庫起了底，坐在地上分而食之。不同於蝦米和白承耀的憤怒，郝鴻哲似乎對宋東來還十分投緣。
    直到宋東來吃了個半飽，打著嗝，才指著照片說道：“這不是在你們偵探社找過小凡的錢二，他死了。”
    蝦米聽到偵探社，勉強又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實在分辨不出來，“誰是錢二？”
    “那你別管了。”宋東來從郝鴻哲手裏奪了一袋薯片，繼續吃，“反正最近死掉的都跟你們有關，我要住進來，監視你們！”
    不管白承耀和蝦米兩個再怎麼吹胡子瞪眼，宋東來帶著他的破銅爛鐵以“為了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的原則，堂而皇之上了二樓，在得知楊天凡旁邊的房間被白承耀占了之後，宋東來還露出一個極端氣憤的表情，氣哼哼地選了楊天凡對門的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