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著郝鴻哲頂著一腦袋的薯片碎屑站在院門口思考人生，自己溜達著又拆了一包薯片往回走，剛到房門，哐的一隻手橫攔在了她的麵前，姚小山翻了個白眼，抬腳就踢，那手哎喲一聲飛快地收了回去，險險地避開了姚小山淩厲的一腳，蝦米弓著身子捂著手臂哭喪著臉躥到了姚小山麵前，一邊伸手想拿薯片，一邊說道：“姐，我親姐，您下手用不用這麼重？”
    姚小山切了一聲，閃開了蝦米的黑手，“時刻保持警惕。”
    蝦米撲了個空，一扭頭看見郝鴻哲還在黑暗裏兀自沉思，很快就忘記了和姚小山的仇恨，又撲了過去，這次沒攻擊薯片，而是在她耳邊問道：“姐，您是不是記憶消除用過了，把他弄傻了？”
    “他本來就傻。”
    說完話，姚小山轉身就上樓了，手裏的薯片袋往後一丟，蝦米下意識地去接，一摸暗罵了一句：“空了！？”
    蝦米的聲音有點兒大，把郝鴻哲嚇了一驚，再抬頭房間裏誰都不剩下了，他也就拍拍屁股準備回房間睡覺，恍惚看見一個小孩子模樣的人在路的盡頭在往這棟房子裏探頭探腦，郝鴻哲回頭看了一眼她看得方向，再回頭卻隻看見路燈昏黃燈光下搖繞著一圈圈灰塵，也許是霧氣。
    這不重要。
    天亮的時候，白承耀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醒的時候還有點茫然，抓了抓雞窩一樣的頭發，翻了眼皮周圍環境昏暗——天還沒亮？
    白承耀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9：47
    白承耀被這個時間炸了起來，很快又坐回了回去，又不是上學又沒有工作，就是睡到晚上九點四十七也沒關係，屁股才剛沾到床單，他就渾身過電似地duang的摔到了地上，昨夜的幻境恐懼的真實，感覺好像這個房間就有一雙眼睛正用那種奇怪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才想到這裏，就聽得嘩啦一聲響，被拉上的窗簾暴力破開，白承耀嚇了一驚，陽光傾瀉進了房間，窗前巨大的身影看起來有點像是史前怪獸，白承耀卻忽然安下心來，伸了伸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睡覺造成的身體僵硬，“老二，大早上的你幹什麼？”
    “噓！”郝鴻哲頭都沒回，不斷招手讓白承耀靠過來，“快來看，死人了！”
    白承耀心內一凜，一絲不祥湧進了他腦袋，踩著床一步就蹦到了窗口，從二樓看下去，隻能瞧見一大片人頭湧動，原來白天都不見人的巷子這會兒倒像是會生人似地呼啦啦地往白承耀窗子可以看見的左下角湧了過去，從白承耀的角度就隻能看見黑乎乎的腦袋，什麼也看不見，“什麼死人了？誰死了？”
    “不知道啊！”
    郝鴻哲簡直把屌絲氣質表露了無疑，圍著窗戶不斷地調整角度，可惜房間的窗戶也看不到什麼，把他急了個半死，“哎呀，我哪兒知道啊，就聽見有人喊死人了，我才出門就給人潮推了回來，還以為你這裏能看見，怎麼全是腦袋啊，你說這些人怎麼這麼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