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 常旗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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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握住常旗的手,上下搖晃。葉幸把嘴巴快要咧到耳後根了。
“律師大人,你來了?不是說不來了麼,是不放心吧?就是,我啥也不懂,還盼望你帶領呢。不管啥事,請給我請你吃頓飯的機會。啊哈哈哈。”
常旗往外抽手,笑的眼睛都快沒了的葉幸,又是一把攥住,比之前更緊。依舊上下搖晃起來。
看一眼葉幸身後微微笑著,輕飄飄凝視葉幸的男人,常旗本來稍稍和緩的嚴肅神色上添了一層陰沉。
看向葉幸,常旗把手硬抽了出來。
“吃飯可以,你有錢嗎?我好久沒吃西餐了。”
常旗淺盈盈笑眯眯的臉,讓葉幸看的雙腿一麻。
一把揪住常旗的手,死活不撒,葉幸嗬嗬笑著,繼續晃。
“那必須有,嗬嗬,必須有,沒有,想辦法也得有。”
“你怎麼有呢?”
常旗微微側頭,笑的人畜無害,可是就能讓葉幸感覺到他在皮笑肉不笑。
心跳的好厲害!
怕怕……
“我,常旗啊……你聽我詳細跟你解釋啊……”
葉幸總算是想到了,他疏忽了,當時情急,掏出來的是臨走時,常旗給他的卡。
“解釋什麼呢?”
葉幸四處看看,就看到身後一派悠然愜意,正抱胸倚靠在看守所門口的石像邊,腳尖輕輕碾石子玩的閻虹。
“誰讓你靠這麼近的。”
閻虹噗嗤一聲輕笑出聲,傾身,點了葉幸鼻尖一下。
“不是你強調的麼,離你不可以超過一百米。”
常旗的臉立刻沉到了底,重重的甩開葉幸的手,轉身鑽進車裏。
葉幸的臉憋得通紅,既是羞的,也是急的。
他趕忙撅屁股,扒住常旗還沒關上的車門。
“常旗,別走啊,真的,你聽我解釋。真的……”
常旗翻起眼白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車窗上方的臉。冷冷的說
“撒手。”
葉幸頭搖得撥浪鼓,一邊搖一邊哭喊
“律師大人,我錯了,錯了,你別生氣啊!”
不管怎樣,先認錯。
沒想到,常旗聽到這句話,嘴角都抖了,定定的凝視葉幸一眼,碰的合上車門。
閻虹早就站在葉幸身後,他提住葉幸的後脖子衣領,一把拽進懷裏,扭臉看向車窗裏,同樣看過來的常旗,雙雙給了對方一個冷颼颼的眼神。
常旗一腳油門,車子揚起一陣灰塵,絕塵而去。
葉幸推推閻虹箍在自己下巴的手臂,仰臉。
“你說,他是不是生大氣了?”
閻虹瞄他一眼,嗯了一聲。
“我是不是得打個電話過去,顯示誠意要有連貫性才真心嘛,對不對?”
葉幸撲閃撲閃眼睛,一張臉好無辜。
閻虹嗯了一聲,放開葉幸,轉身往馬路上走。
葉幸快趕兩步,追上他。
“我爸媽跟你說了啥?”
閻虹還是嗯一聲。葉幸看著他,戳戳他的肩膀。
“走這麼快幹什麼。”
“好離你遠點,不影響你打電話啊。”
閻虹匆匆一笑,扭臉繼續走。
葉幸扁嘴,氣鼓鼓的捏捏拳。
嗨喲,一個個的都是幹什麼呀,都甩臉給他看。
到底先哄哪個啊!
最後,還是決定先打電話。
“嘿嘿,常旗…。。”
葉幸狗腿的笑著,小心翼翼開口。
“什麼事?”
那邊是常旗淡漠的口吻。
“你聽我解釋,真的。”
葉幸哀求。
“解釋什麼呢?你一直沒動用我給你的卡,第一次用就花在了包養男人上。”
常旗的口吻不淡漠了,卻是更糟糕的客氣。
葉幸連忙否認
“一時拿錯了,真的,不是包養,暫時的,暫時的。”
常旗輕輕笑了一下,葉幸的心都懸空了。
真是無比輕卻也絕對沉重的笑聲,嘲諷著,也傷心著,吃到其中滋味的葉幸,心裏特別的難受,他一直愧對常旗,是無論如何不想看到他難過,還是這般刻意壓抑的難受。
“真的,常旗……”
葉幸對著話筒,低低的柔聲說。
“都見過叔叔阿姨了,還算暫時的嗎?”
咯噠!
又被掛斷了。
葉幸著急忙慌的,再打,那邊已經是接不通了。
不放棄的又打了兩遍,還是不接。
葉幸苦著臉,拍了一下手機屏幕。
“是真的啊…。。”
不被信任的心好痛……
葉幸歎口氣,算了,回去,登門麵對麵解釋好了。
“閻虹……”
葉幸跑向還剩一個小背影的人,得,還有個他覺得虧欠的人呢。
“走這麼快,真的是一點機會也不給啊。”
葉幸小小喘氣著,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四平八穩,不那麼虛。
閻虹看一眼他,放慢腳步。
“你知不知道你並不擅長哄人?”
葉幸點頭。
“對對,都是我的錯。”
閻虹停住,轉身對著葉幸,片刻後,微微一笑,抬起胳膊彎。
葉幸傻不愣登的撲閃眼睛,還喘著氣,小聲問
“幹啥?”
“挽著我,我也許就很快不氣悶了。”
葉幸在心裏仰天長嘯:你們都是祖宗!我認栽!
誰讓我他媽人太好,被人喜歡,自己偏偏不喜歡人家;偏偏不喜歡另一個人家,還拽拽的把人綁在身邊。
垮著臉,把手放進閻虹的胳膊彎裏,葉幸的眼角抽了一下。
這是顯得自己在用撒嬌求原諒嗎?
居然有一天也會淪落於此!
長長的替自己哀怨了一回,葉幸乖乖的挎著閻虹,走到了閻虹停車的地方。
真搞不懂,明明可以像常旗一樣直接開到門口,偏要停這麼遠,走這麼遠,不嫌累得慌啊,你麼,有錢人就是瞎矯情。
“你有沒有發現,這條路上的梧桐長得挺好的。”
“挺好的有啥用,還不是快禿了,離春天還有個把月呢。”
葉幸不爽,當然沒好話。
閻虹捏了他鼻子一下,葉幸閉閉眼,強行忍了下來。
“這個是常青類型的,也就長五六米,不過正因如此,才能有這種鬱鬱蔥蔥,互相擁抱的溫馨感。”
“讓人特寧靜是吧?”
閻虹點點頭。
葉幸竊笑。那就是不生氣了。
“嗯,那是挺好。我一向覺得隻要有用,都是好的。”
閻虹扭臉,一隻手忽的按在葉幸的半邊臉上,壓向自己,就這麼親了上去。
葉幸直接往後跳開,害的自己剛被含住的唇瓣拉了好長,最終破開了一個口子。
葉幸低呼一聲,吃痛,閻虹趕忙鬆開。
“對不起。”
葉幸捂著嘴巴,彎著腰,眼淚在眼裏打轉轉,聞言,他登時豎起一隻手。
“沒事,沒事啊,沒事,一點都不疼。”
閻虹趕忙把他扶起來,強行奪下他捂著嘴巴的手。
“都流血了。”
葉幸還是豎起一隻手,擋住閻虹查看的臉。
“沒事,沒事的啊,我擦擦。”
說著就掏出常旗給的帕子,狠狠按在嘴唇上。
“呐,不是沒有了嗎。”
葉幸拿下帕子,舌尖輕輕地,輕輕地在傷口上點了一下,沒嚐到血腥味,於是,笑笑,對閻虹說。
“那個,又裂開了。”
閻虹有些心疼的指指他的嘴巴。
葉幸迅速的把帕子又按回去。
“別看了,開車啊。這些梧桐又不會沒了,你要是想看,明天再來看。”
閻虹噗嗤一聲笑了。
“我一個人可不來。”
葉幸連連點頭。
“是,是,是,我盡地主之誼,帶你來好了吧。”
閻虹笑笑,嗯了一聲。
回去的路上,葉幸一會兒碰碰傷口,一會兒對著後視鏡猛照,嘴裏一個勁的咕叨完了,完了。
就這麼念叨著完了,葉幸把閻虹安頓好了,隻身去常旗的家。
看到門打開,葉幸趕忙把住門框,免得常旗見到他,轟上門。
“你的嘴怎麼了?”
常旗一看見他,眼神就不對勁了,既有心疼,也有驚訝,更有幽怨。
葉幸的整個下巴染了一層淡紅色,他自己並不知道,一刻沒停就往常旗家跑,臨上樓時,到大廳後頭的衛生間裏隨便鞠一把水,都沒看鏡子,在嘴上一抹,自以為擦去了溢出嘴角的血痕,卻是把血痕都糊開了,更嚇人。
葉幸還好死不死的,咧開嘴,以為自己特別帥,撐著門框,撓撓頭。隨意的擺擺手。
“沒事,啥事也沒有。”
常旗見他明明事實擺在眼前,還大言不慚的掩飾,心裏騰起一股氣,臉唰的就沉了下去。
“再一次到我麵前證明你們情比金堅麼。”
葉幸懵了,不對啊,這開場和預想的不對啊。
他登時把笑容擴大,還死皮賴臉的直往門裏拱。
現學現賣的開始撒嬌,從懷裏掏出捂得熱熱的帕子,杵到還是往後退了幾步,給他讓開空間的常旗麵前。
“我可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立刻就用了,你看看。”
常旗不是說他都不用卡的嗎,看看,他這就改。立刻改。就從帕子開始。
誠意不要太厚。
要不要也跨個胳膊彎啥的?
正尋思著呢,常旗卻是一把奪過帕子,直接一個用力,冷著臉,在葉幸麵前,生生撕了它。
葉幸直接驚呆了,良久才低低的驚呼
“你,你幹什麼呀!”
常旗聲音既哽咽也疲憊。
“你不必這樣借此糟蹋來讓我卻步,容我緩緩的,好嗎?”
說著,就打開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葉幸還想說什麼,對上常旗根本不看他,低垂著的臉,也說不出來了。慢慢的挪到門口,葉幸留戀的回頭,得到的是一個響亮的轟門聲,要不是閃得及,鼻子一定腫了。
“哎~~~~”
葉幸抱著雙膝,手指在地麵上無意識的亂畫著,抬頭看看天色,他不能一直把閻虹留在酒店不聞不問。
在樓下也蹲了將近一個小時了,常旗該消消氣了吧。
慢慢的靠近常旗的門口,葉幸探出頭,看看,見還有亮光,說明常旗還沒睡。
鼓足勇氣,葉幸打定好一定要厚臉皮賴著,在一個小時內把律師大人給哄好了。
手剛往門上一放,門就退開了一點,葉幸心中一緊,趕忙踮起腳尖,慢慢的推開門,靠到牆角,輕輕的往屋子裏移動。
豎起耳朵細心聽,臥室那邊好像有動靜,葉幸在身上一陣摸索,搜羅了幾個勉強可以作為武器的挖耳勺,小刀子什麼的。
偷眼往臥室裏看去,葉幸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常旗正一隻腳站在窗戶上,一隻腳已經懸空了,那樣子像是以背躍的方式,跳樓!
兩人見寬的大窗戶四敞八開的,風呼呼地往房間裏吹,葉幸努力睜圓了眼,這才看見,常旗的手不正常的放在脖子上,一個影子若隱若現的。
葉幸大叫一聲
“王八蛋!”
就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