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 雷狄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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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個神色各異的靈體排排站,屋子裏的氣溫瞬間降了幾度。
白融回頭看看葉幸,見他臉上微微起了青紫色。
“十師弟,給葉幸加個取暖器。”
白舞拎了兩個過去,其中一個幹脆擺到了葉幸的枕頭邊。
“請各位過來,是想問問五個小時前,還在大會上的事。”
白老爹說完,燃了二十張功祿符。
二十位原本有不耐,有疑惑,有冷漠的靈體群,收到了好處後,都安靜了下來。
燃完符,白老爹咳了幾聲,白融立刻上前,扶住他,要接過指引旗。被白老爹壓住了手。
“臨時更換談判人員,不太好。我身強體壯,咳咳,能有啥事!”
接了一記白老爹的白眼,白融無奈笑笑,退到了一邊。
“問,你們為何突然臨陣倒戈,是否感覺到了威脅?”
白老爹問完,揮了一下指引旗,白融迅速在一張符紙上寫下問題,燃了。
等了幾秒,對麵走出一位麵龐朦朧的靈體。舉了一下手。
白老爹點點頭,用旗子指著他,示意他可以回答。
靈體深吸一口氣,嘰嘰哇哇,手舞足蹈起來,像被電打了似得。
執筆等在一旁的二師兄白嘯立馬上前,盯著靈體,筆端刷刷刷的貼著紙張快速移動,開啟不看本子式的記錄。
屋子裏靜極了。那個靈體無聲的,賣力的揮舞著手臂,嘴巴裏沒有了嘰裏咕嚕聲,一旁靜立的其他靈體,看著他,不時地點頭附和。
七門眾都一致盯著額頭滲出汗珠,嘴唇發白,手指儼然成了獨立機器般,飛速運轉的白嘯。
終於,靈體停了下來,朝白老爹點點頭,退了回去。
白嘯手指也隨著停下,整個人頓時軟下來,白瑕連忙抱住他,勾過椅子,扶他坐下。
喝了幾口水,臉上有了幾許血色後,白嘯低頭看起本子。上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隻有他看得懂的密碼。
沒有人催他。
半晌後,白嘯清清嗓子,略帶嘶啞的柔聲開口
“他說,葉幸說話動作凶巴巴的,還把禍水也能打出去,禍水在他們眼裏是個有獨特氣息的鬼,他們預先理解為未知的強大類型,最重要的是葉幸身上有強悍的氣息,已經算威壓,於是他們權衡再三還是覺得歸順比較好。這就是他們臨時倒戈的過程。至於威脅,他們說除了葉幸和禍水自帶的氣場,就是雷狄的鞭子了,特別是鞭子動起來時,他們感覺到了害怕。”
白老爹拍拍白嘯陽光風的白淨臉蛋。臉上充滿了讚許。
“辛苦了,二娃子。”
白嘯擺擺手,柔柔一笑,又去看本子了。
白老爹一揮旗子,撚起一張符,白融叫了聲師父,從袖子裏抽出手,趁白老爹回頭看他的時候,巧勁奪了他手裏的符。
“我來吧,事情說不準比我們想的複雜,多留些精力總沒錯。”
白老爹瞪他一眼,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其他師兄弟都驚呆了。
白融可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沒被自家師父揍過的。
“我都六十了,擔著點副作用沒啥子,搶啥搶。”
白融無奈的眨眨眼。
“師父,操控沒入輪回的靈體雖然是不違反規矩的,可還是有償的,這一下子二十個。您累著了,臨了,還是我們照料你,您看呀,就別給我們加一個伺候行動不便的任務了吧。”
白老爹昂起脖子,哼了一聲。
“那可是好了,檢驗你們這群兔崽子孝順度的時候到了,我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白融歎了口氣,把符還給白老爹,退到了一邊。
燃了符,送走靈體,白老爹把指引旗往桌上一拍。大聲叫嚷
“鏡子拿來。”
白藍雙手奉上。
“哎呀,哈哈,還好,還好,隻是多了一撮白頭發。嚇死我了。”
白老爹笑的花枝亂顫,他的徒弟們全都默默地看著他,眼裏喜憂參半。
剛才聚集靈體等於驅使,這可和盛會上聚集使用的招募方式不一樣。
招募,說穿了就像招聘似得,許以好處,靈體來不來,全靠自願。這驅使可就和強迫差不多了,雖然手段並不一定凶殘,但是,卻是要驅使者付出一定代價的。
這就是潛在法則的聰明之處,你可以用,隻要你願意付出代價,而,人往往不太願意,所以很大程度上,有效杜絕了濫用鬼術的現象。
而這種還不算高級的驅使,付出的大約是二十個月的青春。
白老爹對著鏡子臭美完畢,大手一揮。
“走,雷狄處,殺將去也!”
白藍留下照看葉幸,其他人殺氣騰騰的走向雷狄住著的房間。
正好,雷狄背著行李,正要關門。
“站住!”
白老爹手往腰間一插,趾高氣昂的指著比他高出一頭的雷狄,大喝一聲。
其他徒弟,暗自歎息一聲,也都學著他的樣子,齊齊的大喝一聲
“站住!”
雷狄轉過身,看看他們,語調和目光同樣的冷淡
“什麼事?”
“小娃娃,給你個機會,從實招來,我們或許還不會打你。”
白老爹把雙手從腰間拿下,轉而勾住胸口的衣服邊,往兩邊使勁一甩,七門的工作服是輕盈版的道袍樣式,被這麼一甩,硬生生坳出了街頭痞子風。
雷狄又看了他們一眼。
“招什麼?”
白瑕忍不住跳出來。氣呼呼的喊
“你太狠毒了,功利心如此的重,不惜害人性命。你這個衣冠禽獸。”
雷狄臉上一冷,目光沉下,犀利的射向白瑕。
“說話不經腦子。”
然後給了個冷嘲式的笑。
白瑕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太輕蔑了。想看不見都不可能。
“你用降術,自是丟你師父的臉,笑吧,等你師傅來,你還笑得出來,我就給你豎大拇指。”
雷狄下了一個台階,伸直手臂,慢慢攥住白瑕的領子,然後狠狠一緊。往跟前用力一拉。
“降術?你是在說我?”
白瑕嘿嘿一笑,用力點點頭。
雷狄把白瑕往地上一推。
“把話說清楚。”
“葉幸中了鬼降,有目擊者說你的鞭子有鬼,當時在台上,沒有其他異狀,也沒有人接近葉幸,除了你。”
雷狄冷冷一笑,把眼鏡摘下,從口袋掏出一張紙巾,在印了白瑕額頭印記的鏡片上擦拭著。
“強詞奪理,你們說的那個葉幸,能力我是見識過的,這次贏的不明不白,我都說服自己接受了,你們卻來尋釁,假如是因為我傷到了他,你們看不過眼,盡管來就是,嗬嗬,降術?虧你們編的出來。”
白融看了眼還在擦拭鏡片的雷狄,那雙睫毛濃密,形狀狹長,三層眼皮的眼睛微斂著,並沒有降頭師獨有的淺灰色眼白。
看了一眼後,他走到白瑕身邊,把他拉起來,輕輕拍打著白瑕身上的灰塵。
“如若真是尋釁,我們一定尋得更大些,盛會已過,我們已淡,你的記性真是好,還記得那麼深刻。”
雷狄暗諷七門小氣,不講理,白融輕輕地一句話,把這個意思還了回去。
雷狄戴上眼鏡,看向白融。
“你們有這時間,不如拿出證據來。我不會走的。”
說完,雷狄提起行李,轉身把關上的門推開,走進去,合上。
“你敢讓我們搜查嗎?”
白瑕對著門大喊一聲。
“事情既然發生在七門內,我們身為主人,自然有責任查看一下,你說對不對?”
白融對著門慢悠悠的說。
“你們進來就是。”
門被推開,雷狄把行李上的拉鏈拉開,往地上一扔。
“看吧,這是我全部的東西,至於其他的,你們自己看。”
白舞抽動鼻子,看了眼白融。
“師兄,這裏有稀有藥物的味道。可疑。”
雷狄冷笑一聲。
“你隻聞得出味道?”
白舞微微一笑。
“給你留點餘地,你還不要,那算了。這應該是冰雪之地特有的火蓮,對吸出陰寒氣可是功效顯著。”
雷狄又冷笑一聲。
“就這個就能稱得上可疑?小題大做。”
他把衣服往上一撩。露出肚臍右側的一條蜈蚣形傷疤。
“治傷用而已。”
說完,把衣服往下一拉,瞥一眼笑而不語的白舞,又看向門外的虛空。
“師父,你看。”
白瑕用一張符紙抱著一個小瓶子,從行李包裏提出來,遞給白老爹看。
“嗯,有鬼降的氣息。小娃娃,你這虛張聲勢,玩的不熟練啊。”
白老爹笑了一笑,一伸手朝雷狄抓去。
雷狄皺著眉頭,任由白老爹抓住他,隻是看著那個小瓶子,嘴唇抿的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