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 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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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幸……葉幸……”
睡眠中,葉幸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總是有一個隻聽得見聲音的人在腦子裏溫柔又哀傷的叫著他。
誰呀!!
老子不是沒死麼!
叫的那麼膈應人。
“紅顏……”
坐在床邊的紅顏抬起頭朝站在床邊的那位看看,點點頭。
“紅顏,跟我走,我先幫你穩固氣息。”
“荒塵,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
窗簾被穿過窗戶縫隙的風吹起,光線噗的灑進來,照出一個紫紅貼身長衣裹著的男人,一頭齊腰的白發隨風微微晃動,雙眸赤金,唇如烈火。
氣質是說不出的當真無二的美男子。
男人始終看著紅顏。
“走吧。他不會有事,等你好了,我自然會送你回來。”
紅顏點點頭。
站起身跟著叫荒塵的男人一起隱沒在黑暗中。
其實醒過來隻是麻醉過去,神經的暫時性興奮,晚上睡過去後,葉幸一直是迷迷瞪瞪。
兩天過後,葉幸才總算真正睜開眼,張了嘴。
他一醒來,常旗立刻端上溫熱的紫薯粥,舀起一勺子放到葉幸嘴邊,葉幸眨眨殘餘著沉重的眼,甩甩盤旋著重壓的頭。隨意的含了一口。
“這是什麼?”
“粥。”
常旗對食物沒有特別研究,即使顏色不一樣,在他眼裏都是同等的。
“啊~~~”
葉幸實在咽不下去,許是每天打的點滴種類有點多,影響了味覺,含在嘴裏的紫薯粥是一種怪怪的甜味。
“想吐就吐了吧。”
葉幸權衡再三,還是咽了下去。
“生病了,就不能挑嘴,才能好得快。”
說著,把常旗手裏的碗端過來,兩口三口吃光了。
常旗看著他,沒說什麼,待他吃完,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橫紋的棉麻質地的黑手帕,把葉幸嘴邊的殘汁擦了。
葉幸的嘴角無意識的抽了一下。
“你說過絲綢質地的不好,棉的好,難道這個還是不好?”
葉幸望著常旗,看了好一會兒。
“律師大人,你突然對我這麼溫柔,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們怕我扛不住,所以先麻痹我?”
常旗笑笑。
“也許吧。”
“啥叫也許啊。顧先生,他,還活著吧?”
葉幸吞口唾沫,盯著常旗,艱難的問出來。
“雖然有些焦頭爛額,但,依然活的好好地。”
常旗草草收拾了一下桌麵,把餐桌拉回床邊折好,轉身去叫醫生了。
葉幸有點發愣。
咋感覺,律師大人情緒不對呢?
天哪,不會是真的出事了吧?
紅顏?不會,他是鬼呀,誰看得見他呀。
不過,怎麼沒看見他呢?
哼,估計又粘著小山,犯花癡了。
那是誰?
他正摸著下巴思忖,小山推門進來。站在門邊看了他一眼。
“想什麼呢,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幸兒?”
葉幸垮下臉,撇了他一眼。
“沒你,能這樣麼,你說吧,怎麼把常旗招來的?”
小山慢條斯理的挪到病床邊,扶著床沿的扶手,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不不不,我何德何能,能招來這麼個大爺。”
“別放屁,快點說。”
“說起來呢,應該是你自己招的。葉幸,你把照片發給秦狂之後,他就立刻看了,照片裏除了那具屍體,還有一雙你自己的血手,怎麼著看,都是你出事了吧。所以就讓我跑腿唄。我把你背出來容易麼我。不過有秦狂讚助的探測手機信號的儀器,我倒是沒瞎耽誤工夫,常旗的電話就是在我送你去醫院的路上打來的。我把手機從你手裏掰出來我容易麼我。我又不認識他,自然口吻不太好了。”
葉幸始終瞟著不說正事的小山,半晌,悠悠一句
“再不給我說正事,我把秦狂請來和我說了?”
小山立刻站直身體。神色嚴肅。
“我就說說了一句‘人現在在醫院,有事請明天再說。’很正常不是麼,哪知道他就來了。我不知道他怎麼打聽到你在的醫院的。也許是一家一家醫院打電話問的吧。至於他怎麼知道你在k市的,也許是問了誰吧。”
“那他為什麼說要廢了顧先生?一切還沒明朗呢,你就把事兒捅出去了?”
小山攬住一臉沒好氣的葉幸的肩頭,在他臉上蹭了蹭。
“幸兒,對不起,我依然不曉得他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他一來就直接問我,是不是和顧先生有關,我隻是說了一個字,是。然後他就那樣了。”
葉幸砸吧砸吧嘴。
“我怎麼總覺得哪裏不對?”
小山點點頭。
“嗯,是不對。”
“常旗,他,不會是……。”
小山繼續點頭。
“是的。”
“黑道太子爺吧!”
小山剛條件反射的把頭低下去,就捂起嘴嗤笑。
“快得了吧,你想得太多了。我看過他的麵相,雖然我不能百分百肯定他是高尚的人,但起碼不會是這種命中帶煞的人。”
葉幸鬆了一口氣,摸摸胸口。
“他哪來那麼多的人脈啊~~~~以後可不能得罪他。”
小山玩起手指。
“做律師的做久了,哪種人都會遇見的,這點人脈就嚇住你了?”
葉幸冷哼一聲。
“自然,比不得你的秦狂大爺,放著全球兩百強集團不要,非要跟在你後麵貼冷屁股。”
小山謔的站直,手指指住葉幸,點了點。
葉幸直接無視他的警告。
“趁著病沒好,趕緊多享受享受吧。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小山拍了兩下巴掌,一臉刻薄婦女相的說。
“啥意思?”
葉幸頓時警覺。
“啥意思?你養的那個鬼來找我了。嗬,幸兒,我真看不出來,你的品位真是奇特。這個鬼,嘖嘖~~~~其實,他的性格,我還蠻喜歡。”
葉幸一把抓住小山,差點把手上的傷口崩開。吃痛的往手掌吹氣,縮回手去。葉幸擺出一臉好奇樣盯著小山看。
紅顏肯定丟人了!
絕對丟人了!
作為鬼,居然不守本分,擅自讓別人看到他,他是白癡嗎?
非要花癡到這個地步嗎?
葉幸突然換上嚴肅臉。鄭重地說
“其實,你看到的都是假象。”
小山輕輕地笑,斜睨著葉幸,明顯的不讚同。
“假象?我瞧著挺真實的呀。不過呢,算是巧合吧,我不是把你的行李帶回來了麼,常旗那天不在,叫我來看著你,實話說,看著你那張大花臉,真無聊。於是,玩了一下你的東西,不知怎麼的,就一下子看到了床邊的紅顏。”
葉幸淡淡的笑了笑。
小山看著冷麵冷心的,其實很脆弱,他怕離別,怕鬼,怕黑,一切與光明美好相對的事物他都怕,能對著受傷流血的自己這麼多天,已經算是超越自我了。
紅顏……
一直在默默看著自己嗎?
“你笑的真賤,那個鬼,發現我看著他,倒也沒什麼表示,扭了個頭,說‘我叫紅顏,葉幸的陰親伴侶。’”
頓了下,小山看向並沒有表示反對,還在聽著的葉幸,嘴角揚了揚。
“他問了我,我是誰,我說我是你的朋友,他居然拉起嘴角笑了笑,點頭說,‘其實我知道,但是書上說要尊重別人說話的機會,見到伴侶好友時要注意禮貌和幽默,張弛有度。’哎,幸兒,你這個小鬼挺特別呀。”
葉幸一臉的‘我已習慣,你繼續’的態度。
小山說起紅顏總是想笑。紅顏麵貌清秀的樣子極大程度上改觀了小山懼怕鬼魅的思維。
“哎,幸兒,和你說啊,他特有意思,他接著說啊‘我覺得你長得很帥,和葉幸不一樣的帥,雖然我和葉幸有了盟約,但是,這是事實,我得接受,之前,我見你,就十分崇拜你能和葉幸對抗的氣勢,能否閑暇時教我?他的脾氣不好,我一直說要感化他,不能總沒有成果。’”
小山捧著肚子笑的聲兒都沒了,葉幸淡定的看著他笑岔氣。
“幸兒,你說,有沒有意思?啊哈哈……”
葉幸瞪他一眼。心裏念著‘這叫有意思?你要試試看每天都要麵對這種腦回路,你試試不發瘋?你試試!’
“哎呀,你怎麼都沒表情啊,真是和他有夫妻相啊,啊哈哈……”
葉幸瞥他一眼。
“你再多說一句類似的話,我就殺了你。”
小山止住笑,恢複成冷冰冰的容貌。
“你真是沒意思,這些要是都覺得沒意思的話,那麼,他接著很平靜,自然的讓我告訴他常旗是否和你有一腿,這可是他的原話哦,這個有沒有意思?”
葉幸直接瞪了眼,吃驚的望著小山。
“啥?”
小山推推他的腦門。一本正經的說
“我告訴紅顏,常旗和你會糾纏一生。”
“啥!”
葉幸的嘴因為太震驚,差點歪了。
“你特麼胡說八道什麼呢,想幫我把鬼給趕走,也不用使出這麼賤的招吧,我告你吧,你這麼一說,很有可能,沒有讓紅顏知難而退,知羞而走,甚至會壞事!”
小山被戳中心事,靜默了一下。
“葉幸,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還沒有無聊到去騙一個鬼。即使我覺得他並不適合待在你身邊,畢竟,兩個世界的人。”
瞧著小山冷然的臉,正經的口吻。葉幸默默然。
“常旗……對我有意思?”
小山,點點頭。
葉幸一把抓亂頭發,倒回枕頭上。
半晌。
“紅顏,怎麼說?”
小山歎口氣。
“他什麼也沒說。”
葉幸哦了一聲。
“今天你說的,我就當沒聽到好了。”
小山望望他,聳聳肩。
“你的事,自然你說了算。”
“秦狂那兒有消息了麼?”
小山點點頭。
“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這個事兒的。他查過了姓顧的,沒有你懷疑的那塊,反正你躺著,姓顧的又因為事業起了風波暫時無暇顧及你,秦狂就順手把那棟房子原來的主人調查了一下。你猜怎麼著?”
葉幸搖頭
我猜個屁啊!我。
小山顯然讀懂了他的表情含義。
“房屋原來的主人是個八十年代的海歸,這棟房子是他買下的,那具屍體,秦狂正托人調查身份,要我猜的話,說不定就是房屋的第一任主人。他好像有一段未了情,為了尋找那個人,是事業中斷,親情遠離,錢財散盡,還因為腦子單純,被騙,欠了一筆錢,這棟房子就是那時候被法院收繳的,不過他後來怎麼著了,一直沒人知道了。目前隻知道,他有一個女兒在國外,已經很久沒有來往。”
葉幸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