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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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拿著錢走在集市上,木潛沒有來時的迷茫。柳水崇拜地看著木潛,“潛大哥,你好厲害。“看著柳水那閃閃的小眼神,木潛自豪地說:“潛大哥可不隻這點本事,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們過上不受別人欺壓的日子。”
柳水看著這個認識不到三天的大哥,心中一陣暖流經過,原來有一個依靠是一件這麼幸福的事。“走吧,我們還有好多東西要買的。”木潛牽過柳水的手,“這樣,我們就不會走散了。”手裏傳來的溫度讓柳水眼睛一紅,就算母親在世,也不曾這麼溫柔地牽過他的手,他的手隻是用來做無盡的活。
一陣包子的香味飄來,柳水咽了咽口水,從早上到現在,他就吃過早飯而已,現在都中午了,肚子早餓了。柳水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肚子,卻不知這個小動作早就被木潛看到了。木潛二話不說,拉著柳水來到包子攤,“老板,來五個包子。”一個包子一文錢,木潛遞五文錢過去,柳水見了,急忙說“潛大哥,我不餓。”“不餓也要準時吃飯的,你先吃包子,等下潛大哥再回去煮飯。”
聞著包子的香味,柳水拿了一個遞到木潛嘴邊:“潛大哥,你也吃。”木潛咬了一口,“你吃吧。”柳水就著木潛咬的地方,輕輕咬一口,真好吃。木潛想起小孩們破爛的衣服和家裏連一張被子都沒有,決定先去布莊。
來到布莊,小二並沒有因為他們穿得破爛就瞧不起他們,反而熱情招呼:“客官,你想要些什麼?”木潛看著五花八門的布匹,突然想到,買布匹還得找人做衣服。正在苦惱時,柳水說道:“潛大哥,你買布匹吧,我會做衣服。”木潛笑了笑,“柳水真乖,會幫潛大哥忙了。”一個九歲孩兒會做衣服在這個時代是很正常的,可在木潛眼中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
“柳水,過來看看,挑你喜歡的布匹。”柳水摸著這些滑滑的布匹,“潛大哥,這些布匹會不會很貴。”這時,小二說道:“這些要三十文一匹,那種淡青色的隻要十文。”“潛大哥,我要那種淡青色的吧。”柳水問道。木潛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小孩子應該穿好點,你們雙兒更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等下潛大哥再給你們買一些雙兒用的東西,你也幫木木和柳雨也挑一份。”
看著小孩乖巧的點頭和又紅了的眼睛,木潛心痛地說:“乖,以後的生活會更好的。”聽到木潛說的話,柳水也不再矯情,他仔細地挑起布匹來。
“喲,什麼時候,乞丐也買得起布匹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衝著木潛叫起,木潛看了一眼,不正是大伯麼帶著雙胞胎女兒木鮮和木豔在那裏挑布匹。木潛全當聽不見,一條狗要吠,難道你還能阻止它不吠。
大伯麼見木潛不搭理她,更生氣了,什麼東西,一個被趕出宗族的小子還敢給臉色她看。看著木潛盡是挑貴的布匹看,而自己卻在為十文錢的布匹講價,大伯麼氣了,“別忘了,是大伯麼養大你的,有錢了就應該孝敬一下大伯麼。”
“養大我?這種話你也敢說,你就不怕我父母半夜找你麼,我從不吃過你一粒米,穿過你一件衣服,聯合裏正奪我田地。你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你養大我。”木潛憤怒道。
大伯麼被氣到了,大聲嚎叫:“我什麼時候缺你吃穿了,你這樣冤枉我,我這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店裏客人煩了,發出陣陣不滿聲,小二氣道:“要嚎,你回去嚎,我還要做生意的。”大伯麼狠狠地瞪著木潛,恨不得將他拆骨,吃肉。眾怒難犯,大伯麼隻好躲到一邊。
柳水也沒什麼心情挑布匹了,他小心牽過木潛的手,木潛給他一個我沒事的眼神。柳水說:”潛大哥,你幫我看看有什麼顏色好看,我就挑了這兩匹。”木潛一看,是淡粉和草綠,便說:“這是給誰的?”“淡粉的是小雨的,草綠的是木柱的,我還沒挑木木和你的。”
“哦?就差我和木木的,你的呢?”木潛好笑道。“對了,還有我的,我忘了。”看著柳水迷途的小模樣,木潛的心好像被什麼顫抖了一下。最後,木潛挑了一匹天藍色給木木,淡青色給柳水,為自己挑了一匹十文錢的淡青色布匹。
柳水見了,說:“潛大哥,我也不要這三十文的了,我也挑十文的吧。”木潛搖搖頭,“潛大哥要經常幹活,就先買這種吧。”“我也可以幹活的。”柳水急著說。“要一個雙兒幹活,那不是說我這個漢子沒用。乖,這隻是暫時的。”
柳水點點頭,木潛叫過小二:“小二,這些多少錢?”小二看著這個大客戶,笑得見牙不見眼,“客人,看你買了這麼多,這匹十文的布匹就送你吧。”這時,大伯麼又尖叫起來,“憑什麼送他,不送我,我也買了三匹。”小二看著這個老婦人,也怒了:“一匹十文的布,你已經壓到了七文,你還想要白送一匹布,世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也不看看別人,人家一匹布就頂你們三匹布的價錢。”
大伯麼大聲嚷道:”賣東西還不允許我講價了,還有沒有天理。”這時,店老板也從後堂出來了,“什麼事吵得那麼大聲,老婦人,你要買就買,不買就請滾出去,你已經影響到其他客人了。”
大伯麼見店老板這麼說,就不敢說什麼了,這種欺善怕惡的東西。木潛付過錢,問:“店家,你們這裏有被子嗎?”店老板答道,“有,二樓有被子,這些被子都是新彈出來的,因為現在是夏天,就沒擺出來賣。”
出來布莊,木潛手裏拿了兩張被子,柳水捧著五匹布。木潛看著柳水勉強幫動的樣子,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一輛車。”柳水說:“潛大哥,你快點。”木潛點點頭,就沒入人海中。
等待永遠是一件心急如焚的事。柳水不斷張望木潛離去的方向。過了許久,木潛帶著一輛車趕了過來,柳水急忙跑過去,叫了一聲潛大哥。“不怕,潛大哥不是回來了嗎?”看著柳水又紅了的眼睛,木潛無奈的歎口氣,看來小孩很缺乏安全感。
將東西搬上車,木潛又去買了大米和一些粗糧。木潛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吃過一頓完好的飯,去副食店買了油鹽,就回家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兩邊倒退的樹木,木潛終於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