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 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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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公司推出的單機版電腦遊戲《劍火歌》算是為將來上市的網遊的預熱和助威。同樣是以仙俠為遊戲背景,這一版的單機遊戲無論是製作、特效、音樂和配音上都出盡了全力,始終講述了主角少年冒險與戀愛的有血有淚的故事。
許勉紛心裏對沈辭的配音期待得很,比對遊戲本身的興趣還要濃烈,私底下一直默默等著沈辭給他折扣,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不費分毫地拿到了遊戲主體。
沈辭瞅著許勉紛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的模樣,礙於咖啡廳的公共環境無法親密地出手逗弄他幾下,隻得安安分分坐在對麵,笑嘻嘻對他說:“這就是員工親屬福利,是不是很棒?”
許勉紛手裏拿著遊戲,似乎是遺憾又似乎是不好意思,說:“你做得這樣辛苦,我本來至少拿個折扣向你買,可是你卻直接給我了……”
沈辭悄悄在桌底下捉住許勉紛另一隻手,“裏頭都是我的血汗嘛,我巴不得全都給你,你覺得我會收你的錢?如果我想要你辛苦做出來的東西,你會給我嗎?”
許勉紛仿佛有些明白了:“好吧,你知道我會給的。”說完他握緊了一下沈辭在桌底的手,算是表達自己的感謝。哪知沈辭厚著臉皮反過來把他的手攥緊了,一根順著一根地摩挲撥弄著他的手指,又輕又癢,直把他搔弄得臉上發紅。
沈辭臉上卻是正經得很:“要不呢,你就認真地去玩,然後把感想告訴我行不行?”
許勉紛點頭:“我會很認真玩的。”
許勉紛果真是用盡了心思去玩這個遊戲,幾天後兩人碰麵時,他難得滔滔不絕,極有條理邏輯地把自己的感想分主題結構一點一點闡述出來,內容延綿不絕,專心至極,那模樣又天真又固執,在言語中隱隱帶著點不可見的小驕傲,像隻自傲高雅的白天鵝,在碧波蕩漾裏揚著小脖子歡快地唱著歌兒。
這娓娓而談的模樣把沈辭的心都說軟了,他撐著自己的下巴,專注地盯著許勉紛快樂的臉,時不時點頭應是。
許勉紛的感想費了半小時才敘述完成,說完以後他還有些難為情,生怕自己像是那井底之蛙誇誇其談,便緊張地盯著沈辭的眼睛,眼裏麵都是期待和忐忑。
沈辭此刻滿腦子都是“去親他去親他去親他”的想法,偏偏礙於餐廳的其他人,費了老力氣才將這種願望壓了下去。他不知道許勉紛有沒有看出自己眼裏的渴望和繾綣,嘴上隻能幹巴巴說:“說得真好!很多地方都說得對極了!”
許勉紛聞言臊臊地笑了。
沈辭隨後又說了些讚歎褒揚的話,說著說著也覺得自己虛偽到了極點,便趕緊換了話題說:“……那你最喜歡裏麵哪個人物?”
許勉紛仔細回想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說:“大概是一個很小的人物。”
沈辭“哦?”了一聲,好奇問:“是誰?”
許勉紛說:“就是最後幫助主角他們走出迷宮森林的那個妖怪。”
沈辭想起來了:“那個叫黑影的妖怪。為什麼喜歡他?”
許勉紛忙說:“也不算喜歡,就是很在意。他一直守著森林河邊的石頭,為什麼呢?而且他說的話也很悲傷……”
沈辭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劇情設定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我們的編劇總是喜歡很隱晦曖昧的元素。”
許勉紛笑了:“就像男一男二那樣子?”
沈辭也隨著他笑:“還有城主和道士那樣子。這就是大家說的,寫作兄弟,讀作麥麩。”
許勉紛似懂非懂,突然問:“……你就是那個城主,對不對?”
沈辭壞心眼地反問:“你是看配音表了還是直接聽出來的?”
許勉紛有些忿忿:“當然是聽出來的,一開始那句‘客人自哪裏來’,我就聽出來了。”
沈辭心裏受用:“你這樣了解我,我很高興。”
許勉紛輕輕低頭笑了笑,突然壓低了聲音說:“……你喜歡裏麵那個道士?”聲音裏隱約有些氣悶,卻又仿佛是錯覺。
沈辭溫柔地端詳著許勉紛害臊沉悶小模樣,連聲音裏也溢滿了溫和與親密:“我不知道城主喜歡不喜歡,不過……我不喜歡,很不喜歡。”
許勉紛猛地抬起頭,努力裝作毫不在意:“嗯,我知道你不喜歡。”
沈辭附和:“對,你知道我到底在意誰。”
許勉紛害羞地看了沈辭一眼,馬上又移開,耳尖兒紅紅的,跟著主人一起歡喜地害羞。他說:“我知道啊。”
沈辭登時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