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你是我的嫩黃少年 我記得你的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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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前一天晚上,
    媽媽在餐桌上問我:“小然,明天就要回家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我一邊吃飯一邊回答。
    吃完飯,她回到房間跟安涼聊了幾句,闔上手機就收到了溫以初的短信:你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
    幾點鍾?
    早上6點。
    然後就沒有回信了。
    翌日早晨。媽媽和我一起上了車,安然望著窗外,一邊跟媽媽聊天。
    窗外的景色飛逝而過,正是清晨,晨曦初現,有薄薄的霧靄籠罩在城市上空。雖然隔著車窗,安然也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手機一震,是溫以初的短信:你今天走?
    昨天和他說回家,還以為他會下一秒就忘的一幹二淨。
    可是他還記得。
    ——對。現在在路上。
    發完短信後,安然拿著手機,心不在焉地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手機很久都沒有回音。
    到了火車站,找了位置坐好,安然一直握著手機,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她捏著手機,閉上眼睛,
    火車行進中一直很平穩,本來這樣聽著鐵軌的聲音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很愜意,可是下鋪的孩子讓安然很厭煩。他一直在往地上吐口水,還把大家的鞋子踢得到處都是,在別人睡覺時大聲地喊一些外星人才聽得懂的話。
    安然忽然想起高中時在體育館看台上等待體育課考試的時候,全班女生圍坐在一起聊天,說是聊天,其實也都是四五個人主導,其他人隻是捧場地迎合幾句。當時可兒在熱烈地表達了對嬰兒的喜愛之情,我皺皺眉頭說,我最討厭六七歲之後的小孩子——等我有了小孩,他一長到四歲我就掐死他。大家哄笑,說小心你剛掐死孩子你們家溫以初就掐死你。
    那個孩子又認真地往地毯上吐起了口水,末了,用含糊不清的口齒學著電視上肥皂劇主人公的口吻說,還好,我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末了還特意把那兩個字加重拖長。
    哪兒跟哪兒啊,安然笑得肚子都疼了,漲紅了臉卻不敢出聲。
    小孩子和小狗都一樣,到哪裏都要留下自己的痕跡。
    轉念一想,誰不是這樣?渴望被別人肯定,也是想在他人的生命中刻下屬於自己的痕跡吧。被忽略和被遺忘都讓人難堪失望,有時恨不得像這個孩子一樣用這種無聊的方式證明自己存在過。
    天色漸晚,夕陽慵懶地照進車廂,快要到家了。
    其實她並不是很想家。她的年紀距離真正的思鄉還很遠,雖說少年老成,可是對過去生活的懷念和悵惘依舊帶著青春的張揚,隻是偏偏要做出一副深沉的樣子而已。
    她還是向往遠方,還不懂得深切的懷念。
    她想家,隻是像個孩子依戀媽媽。他父親的麵孔,其實早就模糊不清。
    回到家,屋子裏麵比想象中要溫暖的多。
    人們總是以為或許年輕時的愛情大概就這樣結束了,其實並不都是都是這樣子的。
    一天下午安然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時,收到了一條短信:從明天起換新號,15886425391,舊號作廢。。溫以初。
    一看就知道是群發的短信。
    到了家後,和溫以初的聯係也慢慢的減少,偶爾兩人有話題,也是淺淺地聊兩句便結束交流。
    安然將他的新號碼存進手機,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複。
    想了很久,終於打了兩個字發過去:收到。
    過了十幾分鍾,安然以為不會有回音了,便將手機收起來。
    吃完飯的時候才發現溫以初的短信:你什麼時候開學?
    還早呢
    進了臥室,看到溫以初問:你在那個學校?
    在a城的二中
    加我q154865414,
    好的。
    就這樣子,暑假期間,安然就一直抱著手機過了好些天。
    晚上,很安靜很安靜,當我快要進入睡夢的時候,手機響了,急促的音樂聲把我從睡夢中拉出來。
    迷迷糊糊的把手機遞到耳邊說庸懶的聲音說:“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實在是很困,這決對不是裝出來的。
    “有這麼困嗎?”溫以初倒是口齒清晰的。
    “嗯,好想睡。都幾點了,你還不睡嗎?”我繼續用庸懶的聲音說著。
    “才十一點半,平時都習慣了一點兩睡覺,睡不著。”
    “哦。
    “我好困,下次再聊好不好。”,實在是不想講話。講不動。
    “再陪我聊下啦,我很無聊。”
    “你找別人聊吧。我真的好困啊。”我繼續說著。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我迷迷糊糊的說:“好好好。”
    然後被拉著聊啊聊,聊些什麼也不記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手機正壓在旁邊呢,感覺昨晚沒有掛電話。估計是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吧。
    坐起來,抻抻懶腰,揉揉眼睛說:“好困呀。”然後再打個哈欠。
    當洗漱完出臥室的時候,我把手機打開,發現裏麵有條信息。是溫以初發的:“你豬啊,講電話都能睡著。”看了信息後心想:汗,原來昨晚真的講電話講到一半睡著了。
    回到a城後的一個星期,爸爸一直對她念叨:“阿然,在哪裏不習慣是不是?瘦了這麼多?”
    安然隻是笑:“爸爸,你是太久沒見到我,所以就覺得我瘦了。哈哈”
    安涼正在讀大三,早就放假在家,偶爾有興致就拉著安然到小區樓下教她開車。也自告奮勇開了媽媽的車給她當免費司機。帶她逛逛這個城市。
    公路兩旁各種了一排高大的梧桐樹,繁密的葉子遮住了薄薄的陽光,更增幾分暖和。
    車子停靠在肯德基的旁邊,安涼下車牽起安然就說:“我可是記得你小時候總是吵著鬧著要來這裏喲!‘
    對於吃的這東西我從來都是不會拒絕的,我屁顛屁顛的跟著哥哥進了肯德基。
    結完賬以後,安涼提著一整袋的好吃的跟安然並肩走出肯德基的時候。
    肯德基的落地窗邊,響起男生的說話聲:“打完球就是特別有胃口,不得了,這家肯德基賺死了。”
    穿白衣服的少年皺了皺眉,毫不留情地說:“我記得剛才結賬的人好像是我。”
    “我為你的錢包著想啊!”那男生嘻嘻一笑。
    突然安然腦子裏就劃過了溫以初的臉,目光穿過落地玻璃落到白色衣服少年上,倏然一亮。
    然後迅速地,黯淡下來。
    那天回家我上q,突然看到溫以初發來了一條讓我感覺沒頭沒尾的話
    他問我:我是你什麼人?
    看的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複,我隻好回複:你現在在幹嘛?
    我說我是你什麼人?
    再次看到這句話我突然好緊張,不知道怎麼說了,
    同學
    我想了想這個應該很貼切了吧。其實呀,你是我的初念,我記得你的笑。
    然後他就沒有回複了。
    也沒有然後了。
    日子很快,一轉眼就開學了,我在一班,沒有和任何一個小學同學同班,好陌生的城市,好陌生的人。安然並不是很喜歡這個高中。
    距離一班最近的樓道出口,通向的是一處仿古典園林的建築,有亭台樓榭和一個小池塘,關荷和張峻所在的樓道出口有兩個,前麵的也通向這個古典小園林,後麵的則通向一個小運動場,有八個水泥砌成的兵乓球桌,外圍是白楊樹林,過了白楊樹林,有排球場、科技樓、實驗樓、宿舍樓、食堂什麼的。
    接下來的日子就像黑白電影一樣無聲滑過。記憶也變得模糊不清。
    這個學期,本來就比較緊張,她和溫以初的聯係次數少得可憐,但是每逢過節的時候,她群發祝福短信都會發給他,有時收到好笑的短信也會發到那個號碼。溫以初很少回複。盡管她知道很少人會回複這種群發的短信,但是等不到他的回複還是免不了有點傷心。
    後來也慢慢的很少上網了,偶爾上Q也是隱身登陸的。暑假的時候展若綾加入了高一那個班級的QQ群。每次QQ群彈出來的對話框裏麵基本都是可兒,葉離等人的聊天記錄,而溫以初的頭像一直是黑色的,她很少看到他在群裏發言,
    那一天和同學一起看了一遍電影發了條說說,
    —————蝴蝶飛不過滄海
    他評論說
    ———不是他飛不過去隻是千辛萬苦之後發現滄海從來沒有等待過。當時她拿著手機,隻覺得那部小巧的高科技產品沉甸甸的。
    她在心裏不停地揣測,
    可是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能怎麼安慰他。
    每次兩人聯係,都是她問一句,他回一句,她不問,他也不會繼續說下去。
    就這樣對話漸稀。
    高考前幾天那天我給幾個同學群發短信,也給溫以初發了一條。翌日早上,她心不在焉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時不時摸出手機查看。
    會到家突然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安然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上麵顯示的是有一條信息,
    溫以初
    他問我想去哪個大學
    我說我填的是a大
    到了下午終於收到他的回複:
    不錯,我也是。
    啊?
    是啊。
    安然拿著手機呆了,心裏說不出來的興奮。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熄燈之後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打開筆記本電腦,去可兒空間,看那年聚會拍的照片。
    照片上,他跟葉離站在一起,笑容清澈,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風華正茂。
    也許是他受歡迎,關於他的照片也比較多。那時聚會臨走前好幾個人都有相互合影留念,
    有一張是他側身站在水池邊上,一手扶著欄杆,側過頭跟人說話,雖然笑著,卻明顯地心不在焉。
    她將照片一張張看過去,眼睛越來越酸,兩條銀線滑過她的臉,點綴了黑夜。
    原來喜歡一個人也會這麼心痛。
    她關了電腦,去廁所洗完臉後繼續睡覺,然後作了一個夢。
    她又看到了溫以初。
    那一刻的心裏,突然覺得幸福來臨得太及時。
    這樣千盼萬盼,終於迎來了大一。
    不可抑止地,希望能跟他見一麵。
    其實安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子,隻知道,雖然他們接觸不算特別多,但是這一年裏時不時的會想起他。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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