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雷雷一個箭步衝到不遠處的樹下，扶著樹幹幹嘔起來。
    “我能帶他先離開嗎？”普利斯問道。
    “可以，希望你能好好安慰一下他。”警察看了兩眼普利斯，他總覺得眼前的人很麵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何處遇見過他。
    普利斯轉身走到李雷雷身邊，伸出手想輕拍李雷雷，他的手懸在李雷雷的背上良久，最終放了下去。
    “你怎麼了？”
    李雷雷接過普利斯遞過來的手帕，在手心裏揉成一團，然後捂住蒼白的嘴唇，低聲說道：“大概是不習慣吧……”
    在科維斯特看過很多人體標本，但是今天發現的頭骨不管是外觀還是氣味，他都很難忍受，胃裏一陣翻騰。
    “不用怕。”因為他會一直陪伴著雷雷。
    “謝謝你。”李雷雷嘴角咧起一點弧度，“手絹可能會晚一點還給你，我會把他洗幹淨的。”
    “無事。”普利斯薄唇輕啟，“送給你。”
    李雷雷攤開手中的手絹，四四方方的純黑壓花布料，周圍用金線繡著精致的花草，說是一件藝術品也不為過，而他居然用一件藝術品擦嘴巴，突然好友罪惡感。
    “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我還是還給你好了。”李雷雷低頭揪著手中的手帕。
    普利斯瞳孔微縮，送什麼送，如果讓雷雷洗幹淨了還，那豈不是多了一次見雷雷的機會了嗎！
    “啊，好。”
    “就這麼說定了。”李雷雷把手帕疊起來，小心地放進衣服內側的口袋，萬一路上掉了，下次再見肯定很糗。
    原來雷雷這麼在意我的東西嗎，居然放進衣服的內側，連神情也是如此謹慎。普利斯周圍冒出了無數粉紅的氣泡，嘴角微微勾起。
    他和雷雷果然是兩情相悅呢。
    “你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嗎？”裝好手帕的李雷雷問道。
    “沒，沒有。”普利斯眨眼間恢複成冷若冰山的樣子。
    李雷雷現在的樣子比之前正常了很多，但臉色之類還是蠟黃，“時間不早，我想先回去了。”
    “我請你吃飯吧。”普利斯挽留道。
    “不用了，我這陣子胃口不太好，所以很少吃東西。”李雷雷婉拒道。
    “胃口不好？”普利斯雙手握成拳，語調比之前急促了很多，“身體哪裏出問題了？”
    “一點小問題，不懂擔心。”李雷雷擺擺手，從街邊的台階上蹦下來，邊往前走邊朝普利斯揮手，“下次再見了！”
    邊往前走邊朝普利斯揮手，“下次再見了！”
    “再見。”普利斯輕聲說道，看著熟悉的背景在視線內越變越小，最終消失在街角轉彎處，普利斯緩緩轉身，朝著城堡的方向走著。
    今天是第一次送手帕紀念日。普利斯掏出小本子，重重地寫下‘手帕紀念日’字樣。
    小本子前麵寫滿了他與李雷雷之間的每一個紀念日，隨著時間的增加，他和雷雷之間的回憶就會越多，不管是好的回憶，還是不好的回憶，都隻屬於他們兩個。
    可惜到現在還沒有告白紀念日。普利斯把小本子放回口袋，看來動作要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