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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視角)
我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一件事,就是陪在他的身邊,好好照顧他。
站在病床前,望著小心,他還在睡著。我的心隱隱有點不安。我真的害怕如同醫生所說的那樣,他真的成了植物人!並不是我害怕,我害怕的是小心成了植物人那麼他以後的日子將會怎麼樣。麵對一個親手把他推入“沼澤”的罪人的這份恩德,他不是會更煩惱更痛苦?我,伽羅,又將如何麵對這個我親手把他推入“沼澤”的人呢?
在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小心的手指動了一下,接著睜開眼醒來了!我高興極了,立即去找醫生過來看看。
醫生陪我過來看看小心,他對小心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我以為會是沒事的,但是,我還是錯了。醫生轉過身來,揮揮手,搖了搖頭,說:“很不幸,他變成了植物人。”
我趕緊把手放在醫生肩膀上,激動地問:“不會的,醫生,不會的,他不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的,你在欺騙我對不對?哈哈,醫生,這個玩笑不好笑。”
他推了推鏡框,嚴肅地告訴我:“病人家屬,請你冷靜點,他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害,處於不可逆的深昏迷狀態,他現在眼睛是睜著,但是他已經喪失意識了!”
我聽了之後笑不出來了,心裏五味雜陳,不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看著此時已經成為植物人的小心,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我跑過去抱住了他,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醫生看著我們,歎了口氣,接著離開了病房。
我的淚水滑過臉龐落到小心的襯衫上,但他感覺不到他的衣服已經濕了。我放開小心,看到他的眼睛隻是望著前方,不能說話,不能活動。看著他現在就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人擺布。難道這就是我想要的結局嗎?
“不!”我發瘋似的吼出來,隨後無力地跪下來,望著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這不是我所想要看到的,小心,嗚……”
小心變成植物人對我的打擊很大,我寧願他打我,罵我,懲罰我,也不想他變成植物人。我曾以為我可以坦然麵對,而當這一天真的降臨時,我卻無法麵對。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的話,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穿梭機的話,如果這個世界有時光倒流的話,那麼,我會選擇重來一遍,創造一個新的結局。然而,我知道我的這種想法是愚蠢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我現在沒有什麼能做的,我隻能選擇振作起來,我隻能選擇以一種全新的方式來對待小心。我會照顧好他,用我的下半生的時間彌補他。我可以選擇相信,他會有真正蘇醒的那一天的。到了那一天,我會帶他去創造我們新的回憶。
這樣想,我放開小心,擦擦眼淚,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認真地說:“小心,我會以我的行動來彌補你的,讓你感受到愛。”
小心還是那副樣子,沒有做出什麼反應。我也坦然接受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裏,早上醒來之後,我為小心洗臉刷牙,看到他的臉有胡須了,我會為他剃須,邊剃邊跟他說:“你知道嗎?以前的時候,你是一個充滿活力富有朝氣的男孩,然而現在,我們啊,都成滿臉胡須的大叔咯,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剃須之後,我會跟他講我們以前的故事。我知道這並沒有什麼用,但是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小心看到生活充滿愛,能夠蘇醒給我一個擁抱。這樣,我此生無憾了。
“小心,你還記得曾經我們在籃球上比賽的場景嗎?那時你我啊,互不相讓,都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啊,可我這個高手,還是輸給你了,嘿……”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又跟他講:
“你還記得你年輕時暗戀過我嗎?好吧,我也暗戀你,可我們這兩個小傻瓜啊,就是張不開這個口,畢竟都是大男生,但是呢,最後還是你跟我告白的,如果可以的話,你還能跟我說那四個字嗎?哈哈,逗你玩的。”
我把左手放在小心的肩膀上,繼續說著:“還記得我們年輕時有多威武嗎?上刀山下火海可真是在所不辭呢,我們曾一起打敗過大魔王,一起對抗過阿卡斯,我們經曆過那麼多的坎坷磨難,終於走到一起,可就是我這個傻瓜,不好好珍惜,導致了這樣的結局……”
說著說著,想著想著,我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為了不讓小心看到我流淚,我連忙擦擦眼淚,說:“哈哈,沒事沒事,我去準備點東西,做頓飯給你吃。”
我離開了病房,到醫院外麵買了點東西,做了燉午飯。我一口一口慢慢地喂小心。不論如何,他也得需要營養,所以就得吃飯。看著小心能夠咽下去,我開心地笑了。
下午時,我會抱著他到輪椅上,這副輪椅就是他曾經用過的那副輪椅。我推著他到外麵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到傍晚時,我會推著他回到病房,為他洗澡更衣。褪去衣物,看到他身上留下的淤青以及疤痕,想起在牢房為他所做的一切,這讓我更加揪心。但是我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把這份痛深深地埋在心裏。我拿著濕毛巾慢慢地為他擦拭身體,完後為他換上衣物。
夜晚,我給他講睡前故事,讓他能夠入眠。他現在對我來說,是比我的生命還重要的人。
他睡著之後,我也望著他的睡顏,閉上眼睛,安心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