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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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羅視角)
站在我們所有人麵前的這個人,早已不是當初我認識的小心,而是一個長著又尖銳又長的牙,血紅色的眼睛充滿凶惡,身上肌肉膨脹到衣服破裂,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他轉過身來,掃視我們一遍,看到我跪在地上的那一刻,那種凶惡的眼神不見了,而是欣喜若狂,他跑過來,想要觸摸我。我卻把在我身邊的那塊石頭撿起來,往他身上砸過去,吼道:“不要過來!!!”
石頭飛到他的眼前時停住了,浮在半空中,小心傻了眼,他看到我如此恐懼他,問我:“難道,連你也要誤解我是嗎?”
我使勁渾身解數站起來,慢慢地靠近他,反問他:“誤解?難道你就可以因為我而去殺了另一個人嗎!”
他仿佛受到了打擊時,整個人情緒激動,他大聲地問我:“難道我連保護你的權力都沒有嗎!”
我抓住他的手,告訴他:“我是你的騎士怎麼可以需要你來保護我?”
他聽完後,陰著臉,冷冷地問我:“如果我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的話,又有什麼資格活在這世上!”
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在喔的心底爆裂開,力氣卻從指尖迅速被抽離。原來,原來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竟是如此這般重要,我一直都很自私,都隻在乎自己的感受,沒有想到因為我的自私而讓他一步步走向毀滅。
小心抬起頭來,冷笑道:“既然連你都不理解我的話,那,嗬嗬。”
說完之後他的手中出現兩把刀,指著我。
我睜大了雙眼,問:“你要做什麼!”
他拿著刀往我的身上一割,我的衣服破裂了,他走過來把它撕碎了,我整個人赤裸在他麵前。
我眼看情勢不太對,回過頭望向身邊的人,他們仿佛被定格住了,完全不能動彈,我對他怒吼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他露出一絲陰險的笑,解釋道:“這是我們的事,不用別人來幹涉。”
我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你,你要做什麼?”
他觸摸我的身體,我像是食物被他好好品嚐著,我想反抗卻無力反抗,力氣就像被抽離了,渾身乏力。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來,對我說:“好了,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你要怎麼做來吧。”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話,可是身上的力量卻是逐漸恢複了過來,難道,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做的?
他打了個響指,在地上的破衣服瞬間還原了過來,回到我的身上,而其他人也可以移動了,臉上洋溢著開心的表情。
我本來以為他會殺了我們,卻大錯特錯,他這樣做隻是在幫我而不是在害我。
我故意狠狠地瞪著他,問到:“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傷害你嗎?”
他看著我,笑了一聲,說:“嗬,要殺便殺。”
——我終於明白了,他對我的愛是真的,如果不是我為他受傷,他又怎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或許,我該背負點責任。
我動腦筋想了想,想到了一件事,就是——我曾經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要恢複這樣子心死之人的本性,就必須以自己的犧牲,讓他覺悟。
——如果我的死,對他來說是有意義的話,那我寧願為了他犧牲自己!
我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對他說:“從今往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那個人聽到我的話,仿佛想到了什麼,阻止我說:“不行!你不能這麼做!”
我笑著對那個人說:“沒事的。”
我看著呆了的小心一眼後,閉上眼,戴上了墨鏡,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我念了古書上的咒語,浮到天空中,我的身體猶如受到了巨大衝擊似的,鮮血一口一口地噴出來,我笑著對所有人揮了揮手:“再見了……”
那個人轉過身,一個瞬間移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心看到我說這句話飛過來想要抓住我的手,就在快要抓住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他看到我不見了,撕心裂肺地吼道:“伽羅————”
(小心視角)
就在那一瞬間,我失去我最愛的人。
我不能接受他離開這個事實,拚命地搖著頭,一遍遍地否認道:“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啊——”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我身上爆發出來,我變回了原來的自己,落到了地麵上。
在我昏迷之前,我隻隱隱約約地看到開心等人跑到我的身邊,呼喚我的名字:“小心……”
當我以為這隻是一場噩夢的時候,我發現我錯了,這是真的,這的的確確發生了。
我睜開眼的時候,看見花心,他看到我醒來,高興地說:“小心,你終於醒了!”
我虛弱地問:“花心……伽羅在哪?”
我問完後,他歎了口氣,難過地說:“他啊,已經走了。”
我情緒激動了起來,從床上爬起,搖晃花心的身體:“不會的!他不會離開我的!”
花心一下子擁抱住我,安慰我說:“小心,你別這樣自欺欺人了,伽羅他真的走了,你要堅強。”
我傷心欲絕地哭了起來,花心緊緊地抱住我,說:“哭吧,今天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吧。”
那一天晚上,我第一次哭泣,我感受到我的身上也有淚水滑過,那是花心的淚水,伽羅的離開,對我們來說,打擊都很大。
我不記得我當時是怎麼睡著的,隻記得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花心把頭埋在我的床上睡著。
伽羅離開的日子裏,我每天都在房間裏看著他的照片,想起了許多和他在一起的美好回憶。有時候,我也會站在櫻花樹的前麵,看著它,問它:“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起賞櫻花的,如今承諾哪去了?”
花心是在伽羅離開後陪伴在我的身邊,安慰我,照顧我的人,我告訴過他我這輩子是不會再愛他人的,他對我說他可以等,不管十年,二十年,他都會一直等下去。我也勸不過他,就任由他陪在我身邊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十年過去了。
在這十年裏,我一直沉浸在對伽羅的懷念與愧疚之中,如果伽羅還在,他會想看到我這副墮落的模樣嗎?
人啊,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會懂得珍惜,如果當初我們能夠坦誠相待,那又怎會若得如此下場?
十年後的這一天,花心來到我的家,興高采烈地對我提議道:“小心,你不是挺喜歡櫻花嗎?山上那棵櫻花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櫻花樹,我們去賞櫻花吧?”
“櫻花……”我看了一眼插在花瓶中的櫻花枝,答應道:“好啊。”
“那我們一起走吧。”
花心高興地拉起我的手離開了家。
我們來到山上,望著這棵枝繁葉茂的櫻花樹,看著紛紛飛舞的櫻花花瓣,我的心情也被這幅如夢似幻的場景給打動了,治愈了。
花心走到櫻花樹前,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詢問他:“怎麼了?”
他摘下櫻花樹枝,走過來對我說:“我知道你喜歡櫻花樹,看到美麗的櫻花時你會感到愜意舒心,既然這樣……”
我睜大了雙眼,難道?不要!
他露出了微笑,把櫻花樹枝遞給我,說:“給。”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我又想起了往事,還記得戰鬥的前一天,我和伽羅在院子裏賞櫻花,他也是這麼說的,這麼對我說的,這麼對我做的!
我的眼眶裏充滿著眼淚,花心不知所措,趕緊問:“小心,怎麼了?”
一股清風吹來,我整個人像是被帶走了所有的力氣似的,無力地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心裏抑製著感情終於爆發出來,我哭著,嚎啕大哭著:“嗚嗚嗚嗚……”
是的,我無法忘記他,我這一生最愛的人就是他,我無法忘記他,就算是做什麼事情我都會想起他,我永遠也無法忘記他!
一個人不知不覺回到家中,我整個人呆若木雞地坐在沙發上,過了很長時間,我回頭望了一眼旁邊的櫻花枝,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我把櫻花枝帶到院子裏,把它種在院子裏,對它說:“你要好好活著,我先走了。”
就這樣,我把它深深地種在院子裏之後,回到家中做另一件事。
我拿來一把小刀和與伽羅在大學時的合照,我看著合照,想著曾經我與伽羅發生過的一切,說:“伽羅,對不起,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你沒有在的日子了。”
我拿起小刀,堅持自己所做的決定,又看了一眼照片中的伽羅,對他露出微笑。接著,我把刀對準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
我躺在沙發上,血不停地往下留著,我也不管,隻有能陪著伽羅,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閉上眼,就讓我們這樣永遠沉睡下去吧。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一個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人站在我的麵前,我呼喚到:“伽…羅……”
伽羅看到我醒過來,開心地說:“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我下床擁抱住他,即使是夢,我也要抱住他,我感到很滿足。
我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喔戀戀不舍地鬆開手,呆呆地問他:“伽羅,這裏是天堂嗎?”
他聽了後狠狠地拍了我的肩膀,憤怒地說:“笨,這裏是你家!”
我感受到痛感,這不是夢,是真的,這不是夢!是真的!
我激動地說:“伽羅,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麼……”
伽羅看著我,微笑地說:“我才舍不得讓你一個人孤獨地活在這世上呢,我是被那個人給救了,那天……”
那天在伽羅即將消失之際,那個人瞬間移動到他身邊,抱著他瞬間移動離開。
伽羅跟他來到一間茅屋,他用盡了法力救了他,伽羅跟他好好道謝後,他抓住伽羅的手,說:“我救了你,你得陪在我的身邊,十年。”
伽羅感到迷茫:“十年?為什麼要陪在你身邊十年啊?”
“因為我的法力要用十年時間康複,為了你,我付出了這麼多,你也應該回報吧。”
伽羅怎麼說也說不過他,於是被逼無奈,隻能陪在他身邊十年。
十年來,他拚命學習武術,隻為了十年後歸來能在我的身邊保護我,他無時無刻都在想我,我也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我們兩顆心,十年來未曾改變。
我聽了後,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問他:“這次,你還會離開我嗎?”
他寵溺地看著懷裏的我,笑著說:“不會的,我再也不想離開你,過幾天我們結婚吧。”
我也沒什麼理由拒絕,隻要能在他的身邊,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點了點頭:“嗯。”
我們沒說什麼,就這樣享受這此刻的甜蜜。
原以為從今往後的日子都將一直是幸福的,但是事實上,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