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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台燈那昏暗的光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小心看看四周,又看看天花板,發現天花板上有燈管。在他的左邊,也就是在門的前麵,剛好有個控製燈光的按鈕。他想從床上起來,卻感覺自己渾身乏力,一點勁也使不上。
——不行,我不能認輸!
就拚著這股不肯認輸的勁,他用盡全身力氣從床上起來,下床,果然,身體就軟的像塊棉花似的,他剛走幾步,身體就往前倒下去了。
他閉上眼睛,就在他以為他會摔個大花臉的時候,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一個男人打開門走進來,眼看小心馬上要摔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用雙手擁抱住他。
小心被他擁抱住的那瞬間感覺身體十分的溫暖,就像是秋天到來,那種清爽而又舒服的感覺。
他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男人正注視著他,那種溫柔而又親切的眼神,使他立刻感到身上受了親人的撫摩——嚴肅和慈愛交織著的撫摩似的。男人從他那暗紅色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放開了手。
他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問:“你起床做什麼?給我繼續休息,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小心聽到他的話後,臉變得稍微有點紅,吞吞吐吐地答道:“我,我隻是想開燈。”
男人還是一臉的嚴肅狀:“開燈做什麼?那會打擾到你的休息。”
小心看到他那副嚴肅的模樣,轉過身,不敢看著他,說:“可我想要有燈光。”
男人也不是毫無情麵的,他沒有說什麼,轉過身,按了一下按鈕,房間裏刹那間變得光明極了,布置在房間裏的一切也讓小心看得清清楚楚。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張床,放著白色的被子和白色的枕頭以及床單也是白色的;枕頭的左邊有個小櫃子,上麵放著一盞台燈和幾本書;床的正前方是一台電視機,電視機旁邊有一個玻璃缸,裏麵養了一些魚;床的右邊有一個書櫃,上麵擺放了許許多多本書;床的左邊有一扇門,門的旁邊有一個大衣櫃,裏麵放著許許多多件衣服。
男人用手拍了拍發呆的小心的肩膀,語氣沒有比剛才那般嚴肅,說:“好了,趕快去睡覺。”
小心轉過身來,想要向他道謝,等他轉過身來時,不免驚呆可,他脫口而出:“伽…伽羅!”
伽羅帶著一絲戲謔的笑,用左手捏起他的下巴,問:“哦?你認識我?”
——時隔多年,這件事情喲相信他早已忘記。
小心看著他地臉龐,又看看男人,他五官端正,眉目清秀,身著一身藍色西裝,以及腳下穿的皮靴。可令他著急的是,他竟然腦海一丁點關於和他的記憶都沒有了!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緊張到發抖:“我,我不認識你。”
——嗬,果然已經忘記了。
伽羅此時心裏是悲傷的,這件對他來說這麼重要的事而眼前這個人卻不記得了,他能理解,又不能理解。
他輕蔑地看了小心一眼,命令道:“去睡覺。”
小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跟他唱反調,冷漠地說:“不要,我要回家。”
伽羅的手指握成一個拳頭,他低著頭,特別嚴厲地說:“給我睡覺!”
小心看著情勢好像不太對勁,又看到他的拳頭,可還是很固執地說:“我要回家見我的家人。”
這一說不要緊,伽羅拳頭握得緊緊的,他仿佛是被小心的話給氣炸了。
——為什麼當著我的麵還要說別人?難道我們的一麵之緣還比不上你的家人對你多年來的愛?
他抬起頭來,不友好地看了小心一眼,小心感覺到他的眼神不對勁,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果然,伽羅上前一步,蹲下,用雙手抱住他的腳,抬起他,走到床前,把被子給拿開,把他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
他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說:“好好睡覺,不要想別的,你的身體很虛弱。”
此刻,伽羅的話讓小心感受到了溫暖,他也明白了其實他隻是為自己好,別無惡意。
他閉上眼睛,乖乖睡著了。
伽羅拿來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看著睡著的小心,特別遺憾地歎了口氣,怎麼,那件事他卻偏偏不記得了呢?
15年前,當時伽羅還隻是一個上初二的學生,卻麵臨了常人無法忍受的三重打擊。
他父親的公司——阿德裏公司,五百強公司之一,排名第二,一直讓人好生羨慕,也讓人由生嫉妒。就是由於這股嫉妒感,別的公司派來臥底進入了公司,而公司卻為發現,也就是因為這些臥底,把他們家的公司搞垮了。
也就是因為公司垮了,他的母親就和他的父親天天吵架,悲劇還是發生了。他的父母前往民政府,辦理了離婚手續,領了離婚證。
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打擊,伽羅的心思也不在學習上了,在聽到了父母離婚那天,他行屍走肉般地遊走在街上,不知道幹什麼,也不知道去哪裏。
他的死對頭——凱撒,他凶殘成性,惡名遠播,人們總是避之惟恐不及。他身旁有群為虎作倀的黨羽,走在附近的街道上,宛如將軍在士兵的陪伴下,視察自己的領地。
剛好看到了他垂頭喪氣地遊走在街頭,他立馬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他的同伴立刻衝上前抓住他,把他拉進巷口裏。
他走進了巷口裏,看著伽羅的眼睛,伽羅此時還沉浸在那份悲痛中,他看著凱撒,問:“你想做什麼?”
凱撒陰險地笑了笑,說:“幹什麼?就是這樣啊。”
說時遲那時快,凱撒的夥伴和凱撒開始一齊打他,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凱撒紫色的眼睛中閃爍的近乎瘋狂的光芒,還有他那邪惡的笑臉——自己被他痛擊得不省人事,他竟然咧嘴而笑。
打完後,凱撒對夥伴們說:“走,我們回家。”
他和他的小夥伴離開之後,伽羅特別地悲傷,他有一種輕生的念頭。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為何要如此痛苦地活著?我為何不去死?
灰蒙蒙的天,下起了雨,雨滴就像千萬個傘兵,從空中跳下來,安全地降落在地麵上。街上的人們發現下雨了,立刻跑回家。在巷口的伽羅望著天空,無助地笑了一下。
——老天爺也在為我感到可悲是嗎?
雨越下越大,淋透了伽羅的頭發,淋濕了他的衣衫,他顯得特別地狼狽。
就在伽羅心死的時候,一個男孩撐著雨傘走到他的麵前,把手中的雨傘遞給了他,關心地說:“給,別感冒了。”
伽羅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男孩,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狼狽不堪的時候居然會有人發現他,竟然會把自己手中最珍貴的傘遞給自己,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在那個時候,他特別地感謝他,特別想對他說聲:謝謝,可是話湧到嘴邊說不出來,他望著男孩冷漠但又包含著親切關懷的眼神,在心裏暗暗決定了——他要報答他,要給他自己滿滿的愛,要娶他為妻……
伽羅在回憶中醒過來,他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睡夢中的小心立即抓住了伽羅的手:“不要離開我……”
他露出了微笑,用另一隻手摸了他的臉龐,眼神裏充滿了對他的愛,說:“傻瓜,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呢?”
然而小心的下一句話徹底傷害到了伽羅,他喊了一個人的名字:“花心……”
伽羅感到晴天霹靂,心很受傷。
——花心是誰?為什麼在我的麵前還口口聲聲地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我對你來說,就真的沒有那麼重要嗎?
伽羅把手收回,站起,轉身,舉步離開。
小心在他離開之後,又繼續夢話:“花心……幫我勸住伽羅……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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