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會。。。發兵嗎？”他有些動搖了，抿著唇像是個小媳婦不敢抬頭看男人的臉。
    “自然。”龍鉞現在無異於一個滿口利益的生意人，他們之間更像是交易。而曦禾就是他的獵物，誌在必得。
    “好。。。”曦禾屈辱的同意了，眼上凝霜，“可不可以給我一段時間適應。你先發兵。我保證不會騙你。”
    男人想了一下，默許了。心中自是心花怒放。熱烈的唇落下，曦禾偏過頭硬是讓他扳回來了，“總要給些福利不是，你也不要把朕做傻子。你放心，玩。膩了自然會遣送你回國的。”
    曦禾淺笑，還不忘道謝。若非因為這層關係恐怕連男人的麵都見不到，這樣想來這還是福氣了。
    “龍鉞，我們到底算什麼呢？像不像一個恩客一個女昌女，嗬嗬。。。”曦禾的淚落在龍鉞的手背上，熠熠生輝。
    傻瓜。。。若你是女昌女，我怎會念你十年？你怎就如此看不破。曦禾，我的曦禾。。。
    龍鉞執起他的手，溫厚的大掌包裹著他的葇夷，走回了曦禾的掬月軒。
    男人撤走了所有宮人，屋子裏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不過，君無戲言，他不必擔心男人會強迫自己，隻是自己這模樣究竟有什麼好，還是男人存心咽不下當年的那口氣，伺機報複他罷了。
    容不得多想，男人拉他坐下。
    “陛下，借兵一事須盡快的好。”他還是放心不下，多了句嘴。終究惹得男人不悅了。
    “和我一起就惦記著這事，鳳曦禾，你要專心。伺候不好恩客，恩客要是撤兵倒戈也是常有的事。”龍鉞故意逗他，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格外可人。
    曦禾不敢怠慢，隻能與他話家常了。
    “陛下，這些年過的好嗎？”
    龍鉞像是被接了傷疤，嘴角抽動。眼前的人還是如往昔一樣不會聊天。但無妨，現下一切不愉快都因為他的到來變得無關緊要了。
    “好，很好。”男人低聲作答，就這樣看著他，也無法做到心如止水。腦海中隻有一句話：愛他！
    曦禾倒了一杯酒，遞於男人，這樣和樂的場麵曾是他心馳神往的，可怎麼就變了味呢。
    “我也很好。當日回到北殿，我才發現原來從前的我一直被陛下保護著，我開始學會了好多東西，洗衣做飯打掃房間，連女子的針線活我也向麽麽討教了。隻是太寂寞，龍鉞，十年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有時候我就在想，這是不是我背叛你的報應呢？不過，我過的很自在，以為一生都會如此自在下去。”
    話裏帶著埋怨，男人擰眉，灌了口烈酒，心想：就算是這樣，我也絕不會放你離開。寂寞的難道隻有你一個？曦禾，你總那樣自私，動不動就想著全身而退，你可曾真心為我著想一二，念及此，男人的心口便是絞痛，像是會要人命。
    曦禾看到男人疼的悶哼，連忙起身要召太醫，卻被男人攔下了。
    “沒用的，十年了，你離開那日，這毛病就和朕作伴。痛一痛也好，讓朕覺著你還在。現在屋裏屋外都沒人，你要是想殺了朕，是個不錯的時機。”龍鉞身上出了汗，虛弱的靠著椅背。“沒有，沒有，我不會殺你。龍鉞，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千萬不要死。”豆大的淚從曦禾臉上滑落，梨花帶雨，他顧不得禮數，撲向了龍鉞，緊緊抱住男人。
    看來你也不是全然沒有良心！
    這痛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消停，曦禾也一直抱著他躺在床榻上，不敢鬆手。
    男人沉沉的睡去，他也鬆了口氣。想要把手拿出來，卻怎麼也做不到，無奈隻能任其自然。
    男人抿唇一笑，原是假寐。他知道鳳曦禾的弱點就是心軟，隨便騙騙，就能手到擒來。眼光柔和地盯著他的臉，就是這樣一張臉，雖不似女子那樣嫵媚多姿，但繞是風情萬種，讓他魂牽夢縈。男人替他掖了被子，大臂攬著他入懷，喜滋滋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