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普通的一個女人，做了他的妻子。
    連婚禮都不用，就進了門。
    一身舊式的大紅色旗袍，頭發應該是自己綰的，臉上紅潤潤的，很自然的顏色，不像是上了腮紅，他不由地湊過去細看，女人連忙害羞地縮了下脖頸，白皙的頸部肌膚頓時和臉上的皮膚同化。
    男人試圖放鬆臉部的肌肉，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嚴肅，盡管他覺得做人嚴肅點沒什麼不好。聽人說過自己不笑的時候有些滲人，但人怎麼知道自己笑起來是什麼樣的？他有笑過嗎？別人又拿不笑的自己跟什麼時候的自己作對比？
    “要洗個澡嗎？”
    “不，不用，來之前洗過了。”
    “那我先去洗個澡。”
    “好，好。”
    衝完澡，他取過架子上的白色毛巾擦幹身上的水漬，就習慣性地赤著身體轉動門把，突然想起外麵還有一個紅著脖子的女人，又打開浴櫃取出一件浴袍披上，想想又妥善地係好腰帶，這才走了出去。
    女人的脖子果然還沒“褪色”，甚至在瞄了一眼從廁所裏走出來的男人後，紅得更加熱鬧。男人幾乎以為她要冒煙了。
    “要喝點什麼嗎？”男人體貼地問道。
    “不，不用，來之前喝過了。”女人認真地搖搖頭。
    “肚子餓不餓？”男人又問。
    “不，不用，來之前吃過了。”女人不好意思地再一次搖頭。
    “那就睡了吧。”
    “不······”女人頓時愣住了。
    “不睡嗎？”男人對自己完全放鬆下來的臉部肌肉毫無所察。
    “不，不，要，要的。”女人羞得揪住裙擺。
    男人突然覺得這個普通的女人，還是可以的。
    房間明亮的白色燈光瞬間熄滅，隻餘一盞朦朧昏黃的床頭燈，將床上的身影投照在印著樸素莊嚴花紋的牆紙上。
    早上男人被一聲輕柔地叫喚喊醒，睜開眼就看到女人紅潤的臉龐。
    “你，你起床了。”
    “嗯。”
    男人一向都很早起床，隻是以前負責敲門喊醒他的是陳姨。這樣一醒來就看到張人臉的經曆還是頭一回。他有些不習慣，但臉上依舊麵無表情。
    女人拿過男人放在床頭的衣服，偏著頭一件件遞給男人。
    “怎麼不多睡會兒？累不累？”
    “不，不累的，”女人覺得腰很酸，腿有點軟，但那應該算不上“累”，“我起來做早點。”
    “······”男人套褲子的動作頓了下，“早飯有陳姨做就好了，你可以睡晚點再起床。”
    女人轉過頭認真地看向男人，意外地堅持道：“我，我可以幫忙的。”
    “嗯，你喜歡就好。”男人也不勉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