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商之事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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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堂大勢橫則相縱,縱則相橫。橫中有縱,縱中有橫。四分之局,必然平行兩分。為愛、為情、為仇、為怨、乃至為天下,都必然要成兩分之勢。”薑尚分析道。
子受:“薑尹繼續。”
“如今我朝可謂是內憂外患,兼具於此。之所以不明顯隻是因為問題還沒有凸顯出來。”薑尚道。
“朝堂之上,不乏忠心愛國之士;亦不免有苟且偷生之輩;等時局明朗後,誰忠誰奸自然一清二楚,隻是那時為時已晚。據我所知,我朝的師長還未有人選。臣鬥膽一猜,大王今日對妲己夫人之寵愛,他日定會將妲己夫人之兄調回朝歌。大王,您在等一個時機。”薑尚有些似是而非的話,卻是透露了很多的信息。
依著薑尚的意思分析下去,帝辛因為對蘇妲己的寵愛,定會將蘇全忠調回朝歌。
可這都城之中的官職,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唯有最高的師,目前還沒有官員上任。
而這些都城裏的武官都眼巴巴的盯著師長的位置。
誰能想到帝辛一早就想好要將這個位置給蘇全忠了。
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封蘇全忠為師長,隻是因為蘇全忠還欠缺資曆……
同時,蘇全忠的性格也需要在磨礪……
心疼妲己自然好,可若是每次都會因此而衝動……莫說封為是師長,就是調回來做一個小卒都不可能……
可若是打磨好了,蘇全忠就是一柄利刃……
子受笑了笑,道:“薑尹果真是卜算大家。”
薑尚搖了搖頭道:“這些隻要猜上一猜就好,並不需要卜算。”
子受點了點頭,道:“薑尹果然看人極準。我記得薑尹曾說張凜隻能管一百個人,如今看來,薑尹確實沒有說錯。”
薑尚搖了搖頭,道:“看張凜平時行事,慣愛投機取巧,此人非是無能,實非武將之選。”
子受:“原是如此。”
薑尚用手沾了水,在案台上勾勾畫畫了起來。
薑尚:“這裏代表我朝。這裏,是西岐。這裏,是有莘,此為微,這為箕。大王請看,我朝居中,能人甚多,然如少師般忠心耿耿之人,全國數來唯有少師,臣懇請大王,少師若有諫言,還請認真考量。”
子受:“少師是我叔叔,我自當如此。”
薑尚:“太師乃清流之臣,所勸之言……”
子受:“寡人自當虛心接受。”
“甚好。微子……”薑尚說到微子時,有些猶豫。
子受道:“子啟乃寡人長兄,孤自當全心信任。”
薑尚聞言,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忍住了……
畢竟他並沒有見過微子啟,也沒有為他卜算過……
現在若是不負責的將猜測說出,到時候帝辛對微子生了嫌隙,他豈不是枉做小人?
薑尚道:“正是如此。臣以為,微子此人賢德有加,與其在微管理氏族,不如召回朝歌,同安社稷。”
子受聞言點了點頭,道:“長兄乃大賢,理應如此。微部正好交由二哥子衍管理,薑尹覺得如何?”
薑尚道:“臣無異議。”
說完,薑尚指著有莘道:“近年來,有莘愈發蠢蠢欲動。築圍牆、買鐵礦、打鐵器、狂征兵。有莘氏之所謀,可想而知。”
說完了有莘,薑尚指著西岐,道:“民風尚德,體型彪悍。縱現無憂,亦不可不防。”
子受聞言點了點頭。
薑尚說完便又誇了誇帝辛:“大王賢德,依法治商。不軌之臣便猶如螻蟻撼樹,王朝基業,可傳百載。”
薑尚說完,便覺得自己說錯了。
果不其然,子受一挑眉,開口問了商朝的運數。
薑尚道:“太極未判昏已過,風後女媧石上坐。三皇五帝已相承,承宗流源應不錯。如今魂魄相倒流,曆史因緣不好說。這是臣前些日子偶然推算出來的,故而我朝運數,臣實在不敢妄言。”
子受拿手敲了敲腿重複道:“如今魂魄相倒流,曆史因緣不好說?薑尹怕是太謙虛了。來時,我聽薑尹稱這個為《乾坤萬年歌》可是?恐怕那時薑尹就預知了我朝運數了吧?!”
薑尚局促的端著茶碗,喝了口茶。
“大王,天機不可泄露。”薑尚道。
子受道:“寡人隻是想知道我朝的運數罷了。”
薑尚無奈的跪了下來,“大王若是想知道,臣自然要將《乾坤萬年歌》獻出來。隻是……還請大王恩準臣告老還鄉。”
子受不悅的看著薑尚,道:“你這是威脅寡人?”
薑英見薑尚惹的帝辛不悅,連忙指著薑尚道:“大王要看,你還不趕快獻出來?!”
薑英說是這麼說,心裏卻是巴不得薑尚在固執些,惹怒了帝辛,也好讓薑尚當不成右相。
子受看了薑英一眼,沒說話。
薑尚隻將頭扣在地上,一言不發,氣氛就這麼僵持了起來。
“叩叩——”
“請問薑尚在嗎?”門外傳來了一個女聲。
子受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轉頭對薑英道:“去開門。”
薑英應了一聲,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正是蘇妲己。
“王。”妲己緩緩下拜。
“夫人怎麼出宮了?”子受阻了下拜到一半的蘇妲己,將她扶了起來。
“我聽說大王出來找的是當初送我們到醫館的人,便想來瞧瞧。”妲己道,“這位就是大王欲拜為尹的薑公子?”
“薑尚見過妲己夫人。”薑尚側了側身,對蘇妲己行禮道。
“薑公子怎麼還跪在地上?快起來吧。”妲己道。
薑尚看了看帝辛,沒有起。
“大王?這是怎麼了?”妲己疑惑的看著帝辛。
子受看了眼薑尚道:“起來吧。”
聽到帝辛發話,薑尚這才站了起來。
“大王不是要拜薑公子為尹嗎?我還以為我會看到君臣相談甚歡的場景,怎的這般尷尷尬尬的,我都不好意思站在這裏了。”蘇妲己看著帝辛,道。
“哼。”
“是薑尚的錯。”薑尚道。
“哦?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大王——”蘇妲己拉著帝辛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他。
“唉!”子受無奈的歎了口氣,道:“薑尹有本《乾坤萬年歌》,裏麵似乎有著我朝的運數。”
“《乾坤萬年歌》……”蘇妲己有些吃驚。
她記得,上一世裏,《乾坤萬年歌》是周初立時,才現世的……
太極未判昏已過,風後女媧石上坐。
三皇五帝已相承,承宗流源應不錯。
而今天下一統周,禮樂文章八百秋。
串去中直傳天下,卻是春禾換日頭;
天下由來不固久,二十年間不能守。
卯坐金頭帶直刀,削盡天下木羊首;
一土臨朝更不祥,改年換國篡平床。
泉中湧出光華主,興複江山又久長;
四百年來更世界,日上一曲懷毒害。
一枝流落去西川,三分社稷傳兩代;
四十年來又一變,相傳馬上同無半。
兩頭點火上長安,委鬼山河通一占。
山河既屬普無頭,離亂中分數十秋。
子中一朱不能保,江東複立作皇洲,
相傳一百五十載,釗到兔兒平四海。
天命當頭六十載,肅頭蓋草生好歹;
都無真主管江山,一百年前擾幾番。
耳東入國人離亂,南隔長安北隔關。
水龍木易承天命,方得江山歸一定;
五六年來又不祥,此時天下又紛爭。
木下男兒火年起,一掃煙塵木易已;
高祖世界百餘年,雖見幹戈不傷體。
子繼孫承三百春,又遭離亂似瓜分。
五十年來二三往,不真不假亂為君;
金豬此木為皇帝,未經十載遭更易。
肖郎走出在金猴,穩穩清平傳幾世;
一汴二杭事不巧,卻被胡人通占了。
三百年來棉木終,三閭海內去潛蹤。
一兀為君八十載,淮南忽見紅光起。
八雙牛來力量大,日月同行照天下;
土猴一兀自消除,四海衣冠新彩畫,
三百年來事不順,虎頭帶土何須問。
十八孩兒跳出來,蒼生方得蘇危困;
相繼春秋二百餘。五湖雲擾又風顛。
人丁口取江南地,京國重新又一遷。
兩分疆界各保守,更得相安一百九;
那時走出草田來。手執金龍步玉階。
清平海內中華定。南北同歸一統排。
誰知不許乾坤久。一百年來天上口。
木邊一兔走將來。自在為君不動手。
又為棉木定山河。四海無波二百九。
王上有人雞上火。一番更變不須說。
此時建國又一人。君正臣賢乘輔拔。
平定四海息幹戈。二百年來為社稷。
二百五十年中好。江南走出釗頭卯。
大好山河又二分。幸不全亡莫嫌小。
兩人相見百忙中。治世能人一張弓。
江南江北各平定。一統山河四海同。
二百年來為正主。一渡顛危猴上水。
別枝花開果兒紅。複取江山如舊許。
二百年來衰氣運。任君保重成何濟。
水邊田上米郎來。直入長安加整頓。
行仁行義立乾坤。子子孫孫三十世。
我今隻算萬年終。剝複循環理無窮。
知音君子詳此數。古今存亡一貫通。
因為所做的人是薑太公,所以流傳甚廣……
以至於身陷牢獄的她,都知道了這首《乾坤萬年歌》……
在等死的日子裏,聽著獄卒們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這萬年歌,連她都會背了……
不過死後聽周人說,這萬年歌後來似乎被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