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商之事 曾經(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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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蘇其女名曰妲己,貌若天仙,美麗閑都。與林迷途,吾幸見,乃援之。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不得求,願誠素之先達,遂作斯賦。
其辭曰: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虞。吾見之,愈夜不能寐。
佳人何如?
其形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不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今裝怯作勇,又恐唐突。
唯思慕綿綿不可斷絕。夜深露重,風雨相阻,徒為立中宵。
自別後,憶相逢。悠哉輾轉,魂夢與妹同。
絹布上,寫著剛柔相濟的飄逸字體。
隨著絹布送來的,還有一封便箋。
“今日午時,初遇小樹林左手邊第三棵白楊樹,誠邀佳人相會。西伯姬四特呈此箋,望以青覽。”
嗬~妲己愛不釋手的拿著絹布,心裏猶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嗬~”
自別後,憶相逢。悠哉輾轉,魂夢與妹同。
妲己低聲念著,臉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喲~這是看什麼呢?看你笑的臉快笑歪了。”蘇全忠難得見妲己這樣傻兮兮的模樣,取笑道。
“哥哥。”蘇妲己連忙將絹布和便箋收攏在袖子裏。
“嗯?藏什麼呢?拿出來。”蘇全忠挑眉看向慌慌張張往袖子裏藏東西的蘇妲己道。
“哥哥~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蘇妲己討好的笑了笑。
“拿~出~來~”蘇全忠笑著看向她,卻是分毫不讓。
蘇妲己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乖乖的將手裏的絹布和便箋遞給他。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媒求之,願誠素之先達,遂作斯賦。”蘇全忠挑了挑眉,繼續念道:“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今裝怯作勇,又恐唐突。”
“嗯,果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們還是把它扔了吧。”蘇全忠作勢要將絹布和便箋扔掉。
“哥哥!”蘇妲己跺了跺腳,一副小女兒的情態。
“好好好,我不鬧你了。喏~還給你。”蘇全忠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便箋上的署名道:“西伯姬四,這人我也不知你是何時何地如何認識他的。隻不過,傳聞中他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與他相交,你凡事也應多注意些。”
蘇妲己接過絹布和便箋,小心翼翼的收著。
聽蘇全忠這般說,蘇妲己聞言嗔了蘇全忠一眼:“哥哥,他人很好的。你也會喜歡他的。我還從未見過像他那般精致到不真實的男子。”
“哥哥長得就不好看了嗎?”蘇全忠用手撐著下巴,露出與蘇妲己七分相似的容貌,湊近了蘇妲己問道。
“哥哥不過就是我這樣子英氣了幾分,服色容冶,妖麗忠實,雖說美則美矣,可我覺得,與姬旦的容貌相比,卻還是有所不及。”蘇妲己皺著好看的眉毛,道:“哥哥你見到他就知道了,姬旦他簡直美的不似凡人,雖說有些男生女相,卻也擋不住他渾身的氣度。那樣的人,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呢。”
“好了好了,你呀。真是女大不中留,我隻不過問一句,你倒是巴巴的說了這麼好一通。得了得了,去赴你的約吧。父親那裏,我幫你擋著。哦,要是那個姬四欺負你,回來我幫你揍他。”蘇全忠搖了搖頭,摸著蘇妲己的頭發,疼寵道。
“哥哥你最好了~(づ ̄3 ̄)づ”蘇妲己親了蘇全忠的右頰一下,對著銅鏡整了整妝容,歡歡喜喜的赴約去了。
“你來了。”姬旦仍是一身玄衣,站在喬木下笑道。
“嗯。”妲己輕輕地點了下頭。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妲己低著頭,小聲問道。
“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姬旦走近妲己,低頭看向她。
妲己抬頭微嗔了姬旦一眼。
“嚇——”這一抬頭,卻是將妲己嚇得後退了一步。
妲己:“你……你,你什麼時候離我這麼近的?!”
“嗬嗬~就在你問我是不是有事來找你的時候呀。怎麼?不低著頭了?”姬旦調笑道。
“咳。”妲己輕咳了聲。
“嗬嗬~要不要去玩會兒?”姬旦伸著手,笑看著妲己。
“去哪兒啊?不好玩的地方我可不去。”妲己說著,手卻是一早就放在了姬旦的手心裏。
“嗬嗬~”姬旦低笑道:“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姑娘。”
妲己:“才,才不是呢。”
姬旦:“嗬嗬~還說不是。”
見妲己又要反駁,姬旦突然伸手一指道:“欸,快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