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白鴿(六)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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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
    2014年8月19日周五晴
    半夜被餓醒了後去找吃的,然而當拉開金木家冰箱的門時,我才深深的意識到然而並沒有什麼人類能吃的,因為裏麵放的都是哥給金木儲存的食糧!心痛之下又回到了沙發上,但因此睡意全無的我便無聊的寫這篇日記了。
    之前有幸去見識了一下喰種的麵具店,那麼接下來的劇情應該是月山習那個死基佬(……)出現了,呃,哥好像也是但請你們安靜的……咦,這樣寫規則居然沒有搞什麼幺蛾子的阻止措施……不過……
    用我的膝蓋想這若是拿給金木看的話字立刻就消失了也說不定……而且現在回想一下,發現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五個月了……很想念在21世紀生活的爹娘還有楚依那個死丫頭,但是,事實上卻並沒有太糟糕。
    因為……
    「因為在這個世界裏我找到了喜歡的人,盡管,那是到目前為止仍無法言說的話。(中文)」
    楚洵】
    停下筆,將手機中的手電筒功能關掉後,澤野看著自己用日語和中文混合寫出的日記無語了很久。
    哎,哥也真是無聊透了大半夜的爬起來寫日記。
    唾棄了自己一下,澤野將日記本扔進了放在茶幾上的書包裏,又躺回到了沙發上,蓋上被子卻依然睡意全無,無聊的翻過來翻過去,最後實在是翻累的澤野腦中突然冒出了曾經楚依給他看過的一條說說:
    ——請用一句話證明你現在很無聊。
    ——你剛才說的這句話中漢字的筆畫共有88畫。
    接著澤野抑鬱的閉上雙眼數筆畫,於是沒過多久,他便陷入了沉睡。
    ***
    東京夜晚,深巷。
    濃鬱的血腥味在陰暗的巷子裏彌漫著,令人不禁感到巨大的沉重與壓抑。
    “走吧,亞門,我們換個地點搜查看看吧……”白發男人拎著一個手提箱,左眼大右眼小,看起來格外不舒服。
    “好,說的也是。”身穿灰色風衣、身形高大的男人說著,然後,他便和白發男人轉身離去。
    地上,躺著的是已經昏死過去的喰種,但在此時,他的手指微不可見的顫動了一下。
    翌日9:00am。
    天空上懸浮著幾縷長條狀的雲彩,涼爽的秋風拂過,輕輕的帶走了夏季的燥熱。
    人行道上散落了許多金黃色的樹葉,兩旁栽種的樹,此時也都變成了金黃色,秋高氣爽。
    走入上井大學的大門,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往自己的教室趕去,姿態隨意,無聲的散發著青春向上的朝氣與活力。
    但澤野似乎是已經完美的超脫出了三界之外,他步履生風的走在落有金色樹葉的路上,麵上是一貫的雲淡風輕。
    哪怕此時澤野的腦海裏浮現的是曾經楚依高冷的表情與話語:
    ——楚氏淡定法則第一條: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人麵前,哪怕天崩地裂喪屍圍城,哪怕吻痕遍布菊花傷殘,也都要做到兩個字:淡、定。
    ——那麼接下來,楚氏淡定法,Showtime。
    霧草真是夠了……
    “澤野!早上好!”清朗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但見木本泉手裏拿著兩本書笑眯眯的在前方向澤野揮手示意,而在他的旁邊站著的是……
    “喲澤野~歌曲練習的怎麼樣了?吉他會彈了嗎?”上井雪由笑容很甜美,栗子色的波浪卷發垂落在飽滿的胸前,渾身都散發著女神(經)的氣息。
    澤野見此,腳步不停的向他們走了過去,黑發在額前投落一層剪影,顯得五官十分立體深邃。
    “早啊,泉。噢還有泉他女朋友。”澤野漫不經心的打了聲招呼,深刻的做到了把上井雪由“順帶一提”的崇高境界。
    上井雪由不甚在意的揚唇一笑,“哈,你還有一個星期的準備時間,不然我就讓阿泉把你的微積分考試成績重新畫叉!”
    澤野聞言靜靜的看向了木本泉,而木本泉默默的將目光投向了湛藍無比的天空。
    你這個妻奴!哥由內至外的唾棄你!
    於是澤野麵容淡然的向上井雪由伸出了中指,然後向下劃過一道銳利的弧度。
    上井雪由看著澤野那根朝下的中指,輕蔑的冷笑一聲,“不要拿你男朋友嚇我,老娘不怕!”
    語畢,上井雪由扯著一臉尷尬的木本泉瀟灑的轉身離去。
    澤野眼神縹緲的收回中指,內心一大批羊駝呼嘯而過。
    麻痹這個女人真是要超神了……
    憂傷的歎了口氣後,澤野邊思考著女人這個神奇的物種邊向階梯教室走去。
    ***
    下午4:00pm。
    澤野單肩背著向著「古董」的方向走去,不過,在這之前他已經盯著前方不遠處穿著大紅色西裝,有著紫色頭發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的斯文敗類盯了很久了,他此時正在努力的克製自己,千萬不要衝上去把那個名叫月山習的變態一腳踹離地球,因為由於自己的武力值不夠所以到時候他就會變成被踹離地球的那一個。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沉痛的故事。
    但是……
    眼看著那個變態即將進入「古董」,澤野陰陰的笑了一下,然後到附近的商店裏買了6瓶礦泉水,把書包裏放著的兩本書拿出來後,澤野沉默的擰開了一瓶水全部倒入,然後把剩下的五瓶塞進了書包裏。
    「古董」咖啡店。
    “各位,大家午安!”雛實笑容燦爛的朝大家鞠躬,涼子小姐站在她的身後溫婉的微笑。
    “大哥哥!午安!”雛實背著手身子微微向前傾,微笑著向金木問好,及肩的深棕色的短發在半空中微揚。
    金木揚起唇角,“午安啊,雛實。”
    問過好後,目送著母女二人走進了內室,店裏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會心一笑。
    “你在那邊傻笑個什麼勁啊!”董香微笑完後,突然收斂了笑意惡狠狠的衝著金木喊道:“笨蛋!快工作吧!”
    金木尷尬的微微鞠躬。
    “叮鈴——鈴——”門上的鈴鐺清脆的響起。
    “歡迎光臨。”金木笑容溫和的轉身。
    但見來人雙手優雅的從胸前劃過,攤開,他的頭微仰著,深呼吸了一口氣。
    接著他半閉著雙眼,吐氣,“真是……好味道啊。”右手的手指緩緩的劃過自己的鼻梁,“這裏果然是……”睜開雙眼,紫色的雙眸帶著笑意,“讓人放鬆呢……”
    如此優雅的男人。
    而在男人身後的澤野左手拎著滴水的書包冷笑著盯著麵前一坨騷包的紅色,淡定的走了進去,但在擦肩而過的同時,他以不經意的動作卻把書包狠狠的朝月山習的背後一甩,然後動作行雲流水的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後又很快拿下,畢竟,他可不想濕身。
    被打得的稍微移了一小步的月山習,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澤野才沒理這個作男,高貴冷豔的路過他,朝著金木的方向走去,“喲,金木。”
    金木聽見熟悉的聲音,深灰色的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他看著澤野,“澤野,你來了啊。”隨即他又頓了頓,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對了澤野……”
    澤野來到了窗戶前的椅子上坐下,隨意的把書包扔到了一邊,然後抬頭笑著看向跟過來的金木,“怎麼了?”
    “那個……澤野你還要在我這兒住多長時間呢?……”金木撓著隱隱泛紅的臉,眼神遊移的問道。
    前些天本來是有問的,但是那個時候澤野睡著了也就作罷,那現在……
    聽見金木的問話,澤野愣了一下,然後他才意識到以把老爸花瓶弄碎惹了老爸生氣從而要在金木家住幾天的借口似乎已經“用”了快一個月了……而以要照顧同學因此要在同學家裏住的借口不在家住的借口似乎也已經快“用”一個月了……
    好不甘心啊……我這都還沒告白呢就要被趕出去了嗎?
    “……我這是被嫌棄了嗎?”澤野立即將目光變得憂傷起來,十分委屈的看著他,然後幽幽的歎氣,“真傷心。”
    以後,請叫哥影帝·楚。
    “不!不是的!”金木見到澤野這個樣子心裏慌張了起來,他急劇的搖頭,“呃……我是覺得……老、老是讓你睡沙發也不太好,所以我想……如果你要繼續住下去的話我就把以前我媽媽的房間收拾出來……”聲音說到最後幾乎都聽不見了,金木的頭慢慢的低下,他感覺自己臉有些發燙。
    真是的,我到底在害羞個什麼勁啊!金木緊張的低頭想著,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自己的衣角。
    澤野眨了眨眼睛,驚訝的“咦”了一聲,然後忍俊不禁道:“難道我住多久都可以嗎?”
    哥就說……金木前期可是一個非常溫柔寬容單純的人怎麼會把他趕出去呢?(……)
    “不可以嗎?”金木聽此,呆愣的抬頭問了一句,他迷茫的表情加上較為靦腆的臉,因此這對澤野造成了一萬點傷害。
    澤野有些不忍直視的移開視線,“咳……好,反正也沒什麼關係……”撓著也有點發熱的臉,澤野嘴角抽搐著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怪蜀黍……
    難道真的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麵前都很蠢?
    澤野覺得自此時的自己簡直蠢爆了……盡管,他似乎沒做什麼事,但就是覺得自己好蠢……
    不過等下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好了,就說自己要搬出去住,理由嘛……因為同學家比他家離大學近多了……
    “咦,那邊那位帶眼罩的……”月山習抬眼,便注意到了澤野這邊,於是他邁著修長的腿,麵帶微笑的走了過來。
    澤野半闔著眸子斜睨著走過來的優雅男人,冷哼了一聲。
    金木好奇的偏頭看著澤野。
    “你是新人吧?”月山習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金木身上,他優雅的微笑著,繞著金木轉了一圈。
    金木身體一僵,有些緊張的往澤野這邊移了一小步,“那……那個……”
    月山習勾著唇角湊近金木的臉頰,紫眸裏一片笑意,“你叫什麼?”
    身體靠在澤野麵前的桌子上,金木微微後仰,神情很不自在,“我,我叫金木……”
    月山習又湊近了嗅了嗅,有些陶醉的歎道:“真是不可思議的香味……”
    金木身後坐著的澤野頭上蹦出了一根青筋。
    “你這家夥,妨礙我們工作又讓人惡心,快滾回去。”董香皺著眉出聲道,很嫌棄的望著月山習。
    月山習聽此,轉頭望向董香,表情很無奈,“真是的你……”然後他又轉頭微笑著抬手去拍金木的肩,“等下次芳村先生……”
    “啪!”澤野麵無表情的站起身扣著月山習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先生,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去換一下衣服比較好。”
    這個作男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調戲金木,當我是死的嗎?
    哥真是要發飆了。
    金木深灰色的瞳孔倒映著澤野的身影,他緊張的拽著澤野的衣角,勸慰道:“澤野……你別激動……我沒事……”
    但澤野卻沒有回應金木。
    而月山習這次的笑容是真的破裂了,澤野鬆開手,看著他抬手慢慢的摸上了自己的肩膀,儼然已經濕了一大片。
    澤野就這麼淡定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猙獰了0。001秒後又開始優雅的微笑,他對著金木壓低了聲音,“等下次芳村先生在的時候……我再過來好好品嚐咖啡吧,至於這位朋友……”他將視線放在了澤野身上,輕笑了一聲,紫色的瞳孔縮小,隱隱泛紅,“多謝提醒,Mercibien(非常感謝)。”
    澤野微笑著,如高舉火炬的自由女神般高冷,“Derien(不用謝)。”
    死基佬,別以為會說法語的隻有你一個。
    月山習“嗬”了一聲,姿態優雅的轉身向門走去,“Ravissante(太好了),再見了,金木……”
    開門,紫發男人的半邊側臉陷入陰影之中,“還有那位朋友,後會有期。”
    店門,“啪!”的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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