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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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侯府來人來得並不突然,李家這邊退親的各種事宜都辦理差不多了,按理來說,也該是來拿回定親的彩禮。
按理來說,麒麟侯府是肯定不會在乎這麼一點子東西,但是他們的大管家親自過來,李府自然也是很慎重。
門房見來人遞了麒麟侯府的拜帖,慌忙的跑進門去通知李旺。李旺正和一個丫頭關著門在房裏廝混。他是李府的大管家,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除去主子特意吩咐和按規矩辦的部分,都是由他說了算的,府中一般庶出的公子見到他都是不敢給臉子的,日子過得是比一般人家的主子還要好。
李旺正拉著丫頭柔嫩的小手正心猿意馬,就聽見門外的小廝急促而又尖利的叫道:“大管家,麒麟侯府來人了。”
李旺嚇得差點沒把握在手裏的,丫頭柔嫩的小手給掐青了,放下到手的“肥肉”,趕緊推開門問道:“來的是誰?”
“是麒麟侯府的大管家,小的不敢慢待,已經讓人先領著去了廳堂喝茶。”進來通知的門房,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的說完。
“派人去通知老爺了嗎?”李旺接著問,宰相門前七品官,他不敢慢待。
“已經讓人去了。”
李旺聽了,這才放心的帶著門房往待客的廳堂而去。
這邊的動靜李瑜是半點不知道,這個時辰,她已經在佛堂抄了半天的經書了。
“這個字怎麼念?”李瑜用右手食指指著佛經上的一個字,朝邊上坐著的李安瑾問道。
“念(yun),有積聚、包含之意。佛經上說:照見五蘊皆空。五蘊指色、受、想、行、空,照見便是親眼所見,意思是親眼見證萬法皆空之意。”李安瑾耐心的給李瑜解釋。
不但教認字,還要解釋字的來曆和意思,最重要的還是獨家私教,這待遇抄經書十年都李瑜都願意。
好在她也是經曆了應試教育的過來人,認字基礎也在那兒,學繁體字也很快。
“小瑾,你怎麼這麼有才,要是去下場考試,那不是分分鍾出來一個狀元啊!”李瑜手放在桌上,單手杵著頭看著李安瑾。
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弟弟,李瑜實在是感到壓力很大。
一開始認為他很少出門,估計盛京都沒有出過,不由說些前世她旅遊去過的名勝古跡,或者有趣之事,略做改變之後說給他聽。沒成想他竟然聽她描述數百年之後的景色,馬上就能對應到現在的風景古跡,還能給她說出一些古籍典故,反而讓她目瞪口呆,聽得入神。對於一些政務經濟,也能侃侃而談,而且他顯然不止於淺顯的紙上談兵,往往還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她經常想比一個完美的手勢來形容她弟弟。
李安瑾此刻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一枚白玉上飛快的雕琢著,雕刻玉器也是他的“業餘愛好”之一。
“你以前還說我是書呆子呢,不過是不能出門,每日又無別的事可做,便找些事情來消遣時間罷了。倒是你,從不認真習字看書,一刻都停不下來。”
兩人正說著閑話,門外響起跑動的腳步聲,李瑜挑了挑眉,說道:“你信不信來的人絕對是媛兒。”
兩人一起抬眼看著門口。
跑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接著門被推開。
丫頭媛兒那特有音調的聲音響起,“小姐。”
屋內坐在書案前的兩人相視都是一笑,剛進門的丫頭媛兒快速看了眼李安瑾,又想到過來的正事。
“小姐,麒麟侯府上來人了,李旺家的正在院子裏等著小姐,說是要拿回什麼定親的玉佩。珠兒姐姐說小姐的東西我們不敢擅動,李旺家的就讓我來叫小姐,說是大老爺說了,讓小姐把當時給的一塊麒麟玉佩給她就行了。”媛兒人機靈,條理清晰的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李瑜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塊玉佩,當時還想著雕刻精致,得值不少錢吧!
現在聽說要來要回這塊玉佩,也不甚在意。親事結不成了,人家的東西,自然是要還回去的。
“我去看看,前幾日倒是見過,一時也想不起來放哪兒了。”又轉頭對李安瑾說道:“你也回去吧,下午我再來抄一遍上午的也盡夠了。”
李安瑾答應了,站在門口看著兩人急匆匆的身影遠去,突然好像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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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瑜回到院子,看一個長相尖酸刻薄的婆子,領著三四個丫頭還有婆子正坐著吃茶。
李瑜見她被人圍在中間,想這個就是李旺的老婆了,也難怪李旺那麼好色,老婆長成這樣,又對著李府裏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們,他能不色嘛。李旺的好色是珠兒和媛兒加油添醋的告訴她的。
那婆子見李瑜進了屋,站了起來,略略的行了禮,說道:“大老爺讓我到小姐這兒來拿回一塊雕刻麒麟的玉佩,就是麒麟侯府當時送過來定親的。我是沒見過,小姐想是知道是什麼樣的。麒麟侯府的大管家還等著呢,小姐趕緊找出來,我也好早點去交了差事。”
李瑜冷笑一聲,也不說話,轉身就進了房裏,氣勢做得足足的。
她在放首飾的一個多寶盒格子裏麵找到這塊玉佩,奇快的是,格子裏並不隻有一塊。
不是一塊麒麟玉佩,而是兩塊!
一模一樣的兩塊!
這。。。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了定親的“一塊玉佩”嗎?怎麼出來兩塊一模一樣的,李瑜的腦洞不知道怎麼就瞬間打通,想到了上午李安瑾技藝嫻熟的雕刻動作。
這兩塊玉佩中有一塊是她弟弟李安瑾雕刻的!
不得不說,李瑜真相了!
李瑜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出兩塊有什麼不一樣的,現在再去問李安瑾也比較麻煩,幹脆順手拿了左手的一塊出去,給了等著的李旺的老婆。
沒成想,她為了一時省去麻煩,卻成為了以後她和麒麟小侯爺剪不斷,理還亂的牽絆。
********
從西北通往盛京的官道之上,一群馬隊急促而過,揚起一陣塵土。
夜幕降臨,馬隊停在途中的驛站,看樣子是準備修整一晚,馬和人都需要休息。哪知第二日一早,就下起了瓢潑大雨,路是不能繼續趕了。
一身戎裝的剛毅青年,眼眸中是深如潭水的沉靜,脊背挺直如鬆,站在窗邊看著密密的雨幕,不知在想什麼。
一個戎裝外麵披著蓑衣之人來到青年身後,開口道:“小侯爺,前麵官道上有山體被昨夜的大雨衝擊得滑了下來,官道被掩埋住了,大雨之下小路趕路太危險,今日怕是不能上路了。”
“三皇子現在在哪裏?”
“三皇子於月前奉命去了西南賑災。”
過了半響,青年清朗又磁性的聲音響起,“吩咐下去,在此修整,雨停之後上路。”
“是。”來人領命而去。
想到不日前母親的來信,鍾辰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煩躁,按照母親的辦事方式,事情會怎麼發展他很清楚。
窗外青山在雨幕中被層層雨霧環繞,看不清真容,就像這世間的很多事情一樣,越是在艱難的風雨中,越是看不清真實的真相。
原以為這場暴雨不過一日就會停住,哪知道連著下了三日才見停歇。
隊伍正要啟程出發,驛站又來了同樣裝扮的一隊人。那日問鍾辰的副將一見來人,趕緊上前,“小六,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軍營出了什麼事?”
那被喚作小六的也不回話,直直上前,解下背上背著的一個竹筒,拿出一卷油紙包裹的東西,半跪著遞給鍾辰。
鍾辰看著他,伸手接過東西,油紙裏麵是一封信件,他起開火漆,快速的看完了信。
霎時猶如六月飛雪,溫度直降到零下。
鍾辰看著去往盛京的路,沉默不語,半響在眾將縮脖子盡量縮小存在感中說了一句:“啟程,去北疆。”
“是。”
作者閑話:
明天休息,不能更新,今天就趕著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