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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抵達這所南方城市的時候是淩晨一點,在夜色中回蕩的,隻有星星的呐喊,反正算是輾轉一圈,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期初的時候是滿懷戒心來到這裏的,擔心自己被這個陌生的城市所吞噬,隨著這一年的不斷接觸,不斷變化,越來越多的平平凡凡的小事讓我覺得,這個城市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惡劣。
但是人生其實就是這樣,有值得開心的事情,就有揪心的發生,有相交甚好的人,反之就有人與你為敵。於是我看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其實早在學校的時候就很清楚,人這種生物,在麵對利益感情,相互之間的鬥爭是很可怕的,利用,被利用,背叛,被背叛,欺騙,被欺騙。所以,當我閉上一隻眼睛,就像韓寒所說的,單眼看世界的時候,就明白了,為什麼總會有人對你好,總有人表麵上對你好,總有人關心你,總有人打著關心你的旗號。
在這個南方城市的一年,我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無理取鬧,囂張跋扈,有的和顏悅色,善解人意,當然更多的人則是透漏著簡單而毫無感情的標誌性的微笑,來了又走。
開始的時候,我認認真真的工作,一絲不苟,甚至放棄了休假,隻是後來的事情,讓我感到傷心。是製度壓人一頭嗎?不是,而是人性的貪婪,這種無節製的又小偷小摸的貪婪,才是最傷人的。所以,我開始很多事情都不計較,都假裝看不見。我開始索要我的假期,開始使用我的權利,為了雞毛蒜皮的利益?不,而是為了能得到正視。
很多時候,人所追求的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平等,而是要一個說法,就好比拖欠工資這件事,人們也許並不是真正的急著在這一天兩天拿到錢,而是希望有個說法,有句道歉,有份承諾,有個時限。但是人們也願意隨大溜,當大部分人都不去追究的時候,一個人就不好意思追究,盡管是自己的切身利益。人吧,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
即便如此,人們還是會原諒某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即便那個人一再的違背自己的承諾,即便那個人對你的生活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創傷,即便那個人以後跟你再無往來,你還是會原諒他,因為他總是有辦法拖住你讓你跟他聯係,就比如工資。
於是,我就這麼悲催的被欠著一萬的工資,離開了那個城市,然後走上了一條悲催的催債道路,一條體會什麼叫欠錢的是大爺的路。其實自己也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自己竟然真的能體驗一把,當年自己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黃宏關於楊白勞與黃世仁的小品。
於是,我再一次的頭也不回,離開了一座城市。這座城市裏值得我懷念的,或許有很多很多,比如某位小朋友媽媽的信任,比如某位總替我說話的同事,比如晚上可以一起喝酒聊天的哥們,比如,還有比如什麼,比如誰。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當我決定要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也就注定了要離開他們的生活。我隻是這個城市的一個過客,隻是隱藏在這個城市中,借以棲息。
當這個城市不能為我提供隱藏的環境,我再次啟程,尋找接下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