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校園-初篇 6.所謂喚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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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所謂喚醒
兩個月的時光在時千的旅遊中悄然而逝,時千走過的地方,在以前的本子上都記有,是他以前一直想和少年並肩而行的地方。
可惜,他隻有一個人。
最後一程,是被稱為冰城的M城。冰城現在並不冷,正在下雪,時千穿著正好的皮夾克,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落,一點一點落在手心,冰涼的感覺襲來,街上很少人,隻有零零落落的幾個情侶在調情。
一個人的旅途,連風景都成了單調的顏色。
遠方一曲淡淡的鋼琴曲帶著幾個音符傳入時千耳畔。時千悠悠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這首淡淡的鋼琴曲渲染著淡淡的憂傷,其中夾雜著幾分迷惘與彷徨,幾分掙紮與夢想,幾分堅強和希望,希望渺小的像玻璃杯一摔就碎。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還是活著的。
可那幾分渺小的夢想就那樣緊緊撞擊著他的心髒,右手撫上心髒,心髒跳動的聲音也奏出美妙的旋律,逝去的夢想仿佛呼喚著他,那是一個叫做音樂的夢想。
這時,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飄揚下來,街上的人紛紛撐起傘,成雙成對的走在一起。
一把傘突兀的撐在頭頂,接下來,他仿佛聽到了這世界最好聽的聲音,隻見那撐傘的男子說:“你好,我叫洛寒。”時千隻覺失了神,一模一樣的話語,那時少年也是撐著一把傘,說:“你好,我叫青錚。”
洛寒五指晃過時千失神的眼睛,他這才回過神來,輕聲說:“謝謝,時千。”時千沒感覺到洛寒的撐傘,便要走去其他地方。
洛寒拉過時千的手,說:“雪這麼大,等停了再去看吧。”洛寒的聲音很好聽,仿佛有種奇異的魔力,讓人心安。時千不覺點點頭。洛寒又說:“我們先去那個餐館避避雪,順便聽聽音樂。”
聽到了音樂兩個字,時千渙散的眼眸這才找回點焦距:“剛才那首鋼琴曲那裏?”洛寒點點頭,“那首曲子是我彈的。”洛寒眨眨眼,“還不錯吧,曲子還是我自己譜的,靈感來源於一個陌生的男子,也算是給他譜的。感覺貌似還不錯。”也不給時千再說話的時間,拉過人就走。
雪還沒鋪得很厚,也還沒化,走起路來很舒服,就像鋪了一層毯子。
“我看你這樣子,是想學音樂吧,那為什麼不去呢?”為什麼不去呢,很久了,他也忘記了自己什麼時候有過發燙的音樂夢想,洛寒說的話再一次狠狠撞擊他的心,是啊,他為什麼不去,他現在還年輕,有時間,不缺什麼。
想到這,時千認真的說:“想學鋼琴。”他又想了想,仰起頭對洛寒說:“你能再彈一次剛才那首給我聽嗎?”
洛寒失笑,這個大男孩真是太可愛了。“當然。”
小餐館裏麵沒有很多人,裏麵很安靜,進去就是一些木桌木椅,周圍地麵上一圈整齊的盆栽,緊緊靠著屋線。再裏麵有一架黑白鋼琴,暗藍的燈光看不清鋼琴的模樣,隻見一個女孩在轉動手指,一鍵一鍵敲出動人的旋律。
時千感覺心口有一把火開始熱烈燃燒,再次看向女孩,已經有了淡淡的羨慕,他,也想這樣。
一曲很快完了,客人沒有鼓掌,這是這個餐館約定俗成的,無論彈的再好,都不能打擾這裏的安靜。
洛寒徑直走去女孩,小聲和女孩說了幾句話,女孩走後,又看了一眼時千。
小時候一直很喜歡鋼琴的,不知後來為什麼關於鋼琴的事一點一點都不記得了,還有那架紅木鋼琴,也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有些人有些事,就在不經意間慢慢遺忘。
淡淡的音樂讓時千憶起了以前那些被遺忘的它們。那時,隔壁有個大哥哥,時千還記得那個大哥哥在台上演奏的模樣,那麼優雅,精致的麵容,就像童話裏走出的王子。
後來那個大哥哥出國進修,從此就沒有再見過。
台上的他一圈一圈光暈疊加,太過夢幻。那架大哥哥特別喜歡的紅木鋼琴也送給他,紅木鋼琴很漂亮,彈出的音標也特別動聽。
最後一個音符驟然而止,洛寒走下台麵。
“彈完咯,在想什麼?”洛寒找個位置坐下,右手握著茶杯,晃晃後放在嘴角啜一口。
時千有些遲疑,還是對他說:“我可以試試嗎?”身前人影一愣,微微對時千笑笑,說:“當然。”
時千魔怔一般走上那台麵,坐下,熟悉的黑白琴鍵,鋼琴很好,彈出的音並不混重,清晰可見了的內心,時千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他還跟在大哥哥後麵,跟著回憶彈出那時大哥哥曾教過的那首《穿越時空的思念》。
那時他還沒認識少年,單純,青春。
少年很好,他從未後悔過認識少年,少年曾在他最黑暗的時候,給予他那讓人留念的溫暖,用溫暖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心。
一曲完了,心中泛著淡淡的喜悅,剛才,他好像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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