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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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祁彌便下樓來。趕路人腳力夫見了都稱得一聲先生。
還未坐下,醫師已入了門,徑直走至祁彌麵前。
“三日前,我可否同你說過,近來多陰雨,晨有霧氣,濕氣最盛。”醫師顯然在氣頭上,眾人也不好說什麼,尉端了兩杯茶後退到了一旁。
“嗯。”祁彌將茶遞至醫師跟前,不知癢痛的應了。
“可否囑咐你需得好生休息?”這麼一來更為死了,將杯子摔了出去,眾人更是不敢出聲。
灃岷聞聲從樓上下來,本想上前勸阻幾句,卻被醫師那眼神鎮了回去。
“囑咐過。”祁彌點頭又沏一杯茶,遞至醫師麵前。
“如今你二勞四極三傷。雖不至極,但於身已是大損,莫自以為有幾分天賦,幾分勤苦便可成就,論岐黃道行,你這一載又算什麼?”醫師再將茶傾倒掉。
祁彌不語,命灃岷再取一盞,重沏一杯,推至醫師前,說道:“醫師恐是忘了,彌習岐黃之初,本就不為尋草施針救人。”
醫師聽罷,為其切脈,說道:“好自為之。”,勞雖不極,日夜點滴積累,變難以承受。見他雖有岐黃之才,隻覺可惜。
“彌之術不及醫師半分,恐要叨嘮了。”祁彌對著醫師背影行禮。
醫師回首歎氣:“自然。”
醫師回去後不久,灃岷才敢上前詢問:“先生,醫師雖嚴厲,卻從未發如此大火。想來先生一年來缺些休息,再而先生一向敬著醫師,今日如此恐不妥。”
“灃岷你可知醫師是何人?”
“不知,莫非是什麼了不得的人隱在山中?”
“秦有良醫二人,喚作和與緩。而醫師便是這二人的弟子,喚作羽。”祁彌抿了口茶,已沒了先前的滋味。
“那醫師應留於宮廷。”
“依他的性子,定不喜輾轉權貴之間。他授我醫理,很是周詳,若想一一習得,又怎是短短三年能做到的?”若是一年前,或許自己還有那份興趣跟著摸索,隻是三年,說長又顯得短了,說短又難相見。
“先生可知宋爵近來可好?”灃岷弱弱的問道。
“可是念家了?”祁彌抬眼看,終究是個孩子。
“我……或許吧……”
三日後,鄂君與宋爵啟程向著郢去了。
“當真不帶著人去照應?”宋袖將裝好的東西放好,又有些不大放心。
“寬心。”鄂君想了想,“先前已邀了小妹,家中無聊,還需人陪。”說罷,二人跨上馬,獨留宋袖一人立於門前。
不多時,宋息便來了。還是往常那般模樣,沒有侯爵家小姐的嫻靜,倒多了幾分鄉野丫頭的淘氣。
“姐姐。”還未入門便聽見一聲喚。
宋袖忙起身出門迎,“你呀,到還是以前那番樣子。”
“姐姐莫要這麼說,姐姐出嫁後,院裏便少了談話人。兄長還總讓我學些扭捏的東西。”宋息抱怨著,卻沒有小姐們的架子。
“長兄如父,兄長如此,全為你好。”宋袖拉著小妹的手在園中逛著。
“聽聞姐姐家有地室,今日至此可否與我一見?”不知是興起還是怎的,宋息問道。
“不過是地下陰暗之處,有何好見的?”宋袖不解,隻覺是小孩子好奇。
“常聽聞有人以地室為避暑之處,更有在地室擺宴觀舞。再而郢都麻府一案更是設室藏人,可見雖有地室而用處不同。”宋息卻如換了人一般,想來是還有話說。
“不過是用來釀酒罷了,有何稀奇。”宋袖向著,地室乃藏酒之處,近來氣濕,地室恐濕氣更重。
“麻府一事倒是兄長與鄂君揭的,好生厲害,竟能發現不尋常之事。”
“並非鄂君與兄長。”宋袖頓了頓,若說功勞,恐是已離去的那人。
“有如此之人,姐姐可認得?”宋息見宋袖這般模樣,隻覺應是認得的。
“不過是個故人,不便再提。”宋袖拍了拍宋息手背,顯然不想再談,隻覺有些狼狽。
“我啊,可羨慕姐姐了。市人常說鄂君與其夫人般配的很,常能聽琴瑟相攜之音,更有同遊之樂。再來姐姐自小傾心鄂君,如此可為得願。”宋息知曉,便轉了話題。
宋袖笑,隻覺得無奈。
“可兄長每從鄂君家回來,用歎是錯。何錯之有?鄂君待姐姐好,二人恩愛豈不美哉?”
“兄長定責你年少不知事了吧。依你看如何才算美滿?你今後又尋得哪樣人兒?”宋袖問道,到底還是未出嫁的姑娘。
“大姐貴為夫人,大王獨寵一人,可為美滿。姐姐嫁與良人,可謂心想事成,可為美滿。若是今後有一人是我所想,如我所願即是美滿。”
“如此,甚好。息兒天真,日後定能尋個好兒郎。”宋袖摸著她的頭,也曾癡想過,終究還是錯了。
“姐姐,若是我偶遇那人,我便追隨與他。”宋息突然說起,怕是早做了打算。
“息兒,不會的。你不會見他。”宋袖愣了愣,祁彌,一個不會再出現於楚地的人,息兒,你要如何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