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羽默沉在回憶中久久未能回神，不知不覺走到了禦花園，那個邂逅遲溪的地方。
    他恍惚在花影樹叢中好像又看到了那人，定睛一看，真是遲溪。
    他身上仍舊是那襲華貴的紫袍，隻是似乎有些許淩亂，“遲溪！”
    走近他身邊，才發覺他似乎是在發呆，“父皇同你說完了？”
    遲溪回過神來，眼中霜雪又凝了起來，“我同他有何好說的？”撇過臉去，他有些不想看見這張有些肖似軒轅宸燁的臉。
    那一側臉，軒轅羽默瞧見了他脖間的紅痕，斑駁交錯，尚未來得及思考，他拉住了遲溪的手，“你，你們····”
    你什麼呢，看著遲溪那冰冷的眼神，他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難道問他你同父皇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清楚父皇是愛極了他的，隻是遲溪的態度卻若即若離，有時候覺得他也是愛父皇的，有時候又覺得他分明是恨極了他。
    遲溪看著他眼中的一點痛苦與那一點隱隱的怒火，他忽而帶了些笑意，朝軒轅羽默走了一步，“我什麼？”
    掙開了他的手，一指戳在了他的胸口，“殿下想問什麼，都問出來好了，我定然會為殿下解答。”
    軒轅羽默不自覺的退了一步，看著他此時殷紅的有些過分的唇，竟生出了些荒謬的想法，平日裏他唇色極淺，是父皇將他的唇染上顏色了嗎，這樣一個人兒，在榻上承歡時，會是怎樣的盡態極妍。
    視線緊鎖在他的唇上，啞聲道，“你們·····”依舊說不出口，他在回避那個早已了然的答案。深吸了口氣，道，“遲溪，我明日····”
    “就是你想的那樣。”遲溪看穿了他想逃避的心思，打斷道，“殿下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我同軒轅宸燁，你父皇，就是你想象中那般。”
    軒轅羽默一下子愣在了當場，隻覺眼前那美人紅唇張合間吐出的話竟是如刀一般劃在他心上。
    “·····為什麼。”
    “為什麼？”遲溪笑了起來，軒轅羽默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見過他如此的笑顏了，仿佛是真的聽到了什麼讓他極為高興的話，“你怎麼不去問問軒轅宸燁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
    說到最後他神色間已滿是戾氣，看著軒轅羽默有些怔然的模樣，他語調又一轉，“軒轅羽默，你說若我不是大巫，他是不是會封我為妃啊？若是你那瘋子母妃死了，那你見了我是不是該喚我，唔·····”
    軒轅羽默將他拉近扣住了他的腰，一手摁著他的後腦，低頭封住了那咄咄逼人的唇，唇舌蠻橫的闖了進去。
    遲溪著實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一時不察被他攻城略地，才經過一場情事的身體依舊敏感，被他吻的腰肢酸軟，全靠他臂膀支撐將他摟在懷中。
    在遲溪覺著自己是不是快要窒息時，軒轅羽默才退開了些許，他看著遲溪被吻的鮮紅的唇，側首在他耳邊，聲音暗啞，“遲溪，你想做皇後？”
    遲溪回過神後推開了軒轅羽默，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了過去，軒轅羽默也不躲，被打得偏過了頭。
    “嗬，軒轅羽默，沒想到你同你的父皇竟是一般的齷齪！”
    “沒想到？”軒轅羽默伸手捂了一下臉，大步上前扣住了他的手腕，“遲溪，你真的沒想到？”
    低頭又想去吻他，遲溪狠狠側過臉，軒轅羽默又看見了他那斑駁的頸肩，又見他眼中的厭惡，霎時間眼中墨色更濃，“怎麼，難道父皇可以，我就不行了麼？”
    “不行！你放開我！”他極力的想要掙開軒轅羽默，他印象中的軒轅羽默小時候是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長大後是個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隻是那謙和的表象下，似乎藏著岩溶般的滾燙。
    軒轅羽默向來清楚自己是個什麼人，他日日帶著那副溫柔的麵具，有時候他已經分不清那究竟是假象，還是他真就是如此。
    直到此時，看見他心中的明月身上帶著那些難以啟齒的痕跡，如此的抗拒自己，他覺得從未有過如此暴戾的心情，一股毀滅欲升騰在他心中，四處奔騰，急於尋找一個出口。
    他將他一路拉扯著回到了宸宮，“都給我滾出去！”宮人見了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樣，都慌忙告退。
    絲毫不顧他的掙紮，將遲溪甩在了床上。
    那腕間赫然已經紅了，遲溪卻顧不得疼痛，他急忙起身，“你想做什麼！”遲溪盡量穩著顫抖的聲音，“你別亂來，若是軒轅宸燁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軒轅羽默欺身而上，扯下床幔的綁帶將他雙手捆了起來壓在頭頂，看著他驚慌的樣子，軒轅羽默一手撫著他的臉，順著下顎一路下滑，扯開了那鬆散的衣衫，白玉一般的身子上全是情欲的痕跡，他那暴戾的情緒一點也沒有褪下，反而愈演愈烈，“他是什麼時候要了你的？”
    指尖遊走在了那光滑的肌膚上，遲溪咬牙顫抖著，眼中已經有了水光。
    “是我們初見時？或是自你住在王府時？”
    “你，你別····”
    “回答我。”
    眼見他就要往下探去，遲溪又奮力掙紮了起來，“不是，都不是！是，是在那女人有孕後。”
    軒轅羽默愣住了，那作亂的手也停了下來，顯然並未想到過會是這個答案，“雲嬪？”
    “·····嗯。”遲溪屈辱般的側過了頭。
    軒轅羽默稍稍平複了些，卻也不再說話，手中依舊解著他的衣服。
    遲溪此時麵上再不見寒霜，取而代之的是他從未見過的豔色，情不自禁再次噙住了他的唇。
    衣裳已然都散了開，遲溪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軒轅羽默迷醉間睜開眼看見他兩行清淚，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抿了抿唇，從他身上起來，遲溪立刻將自己縮了起來，軒轅羽默探身想去解他腕上的帶子，可遲溪又猛的顫抖了起來，他啞然道，“我不碰你。”
    解開後軒轅羽默將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遲溪扯著衣衫坐了起來，那雙眼依舊紅紅的，透著水光。
    遲溪垂下眼，“軒轅羽默，你會後悔的。”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後悔？若是後悔的話，那隻會是今日沒有強要了你。”撫上他額間清透的寶石，“遲溪，我還有個問題。”
    “為何父皇那麼久都沒有碰你，在雲嬪有孕後反而忍不住了？”
    遲溪狠狠抬頭，“你怎麼不去問你那好父皇？”
    “你以為我不敢？”
    “那你去啊。”遲溪絲毫不退讓。
    軒轅羽默沉默了幾息，乍然笑了，“遲溪，我會知道的。”說罷就要去摟他，遲溪猛然推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抓緊了衣袍，“我說了不碰你，我帶你去沐浴更衣，今日留在這裏。”
    “我不要。”
    “由不得你。”軒轅羽默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軒轅羽默！我從不知你竟是這般表裏不一之人！這些年你裝的可夠辛苦！”
    “其實也並不很辛苦。”軒轅羽默腳步不停，往浴池走去，“有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了。”
    遲溪原本正憤怒著，可聽著他似有些苦澀的話不禁抬頭看了過去，卻並未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作者閑話：

    加快進度！